在宛城警备司令部大会议室,郑参议宣布了宛城警备司令部的最新人事任命,晋升钱冠和苏格为少将军衔,钱冠任宛城警备司令,苏格任警备副司令兼任参谋长,苏格来担任副司令兼任参谋长出乎陆珊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利用钱冠的威望稳定宛城警备部队人心,担任宛城警备司令,钱冠隶属于东北军,受到山城防务部的猜忌,苏格军统出身,属于委员长的嫡系将领,担任副司令兼任参谋长,掌握实权,监视钱冠。
会议结束,在钱冠的办公室,既是原来阚峰的办公室,郑参议召集了钱冠,苏格,陆珊,赫平,赞许地说,“陆珊,赫平,你们蝙蝠行动队组建以来,成绩卓着,这一次又成功的破获了阚峰案,稳定了宛城警备部队,很了不起,山城防务部授予你们每人青天白日勋章一枚,不过你们还有很多任务要执行,身份还不能暴露,以后回到山城再颁发”。
钱冠真心佩服陆珊,在一旁插话说:“郑参议官,陆参谋很了不起,处事周密,这一次逮捕阚峰,我还担心发生火拼,双方都是自己弟兄,没想到陆参谋按排细致,采取秘密行动,逮捕阚峰,阚峰知道大事已去,被迫自杀谢罪”。
陆珊得到郑参议的赞扬,钱冠也是如此客气,谦虚的说;“谢谢诸位长官的夸奖,我们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刘文隐藏在坪山的消息,军统庐城地下联络站功不可没,不然不会如此顺利抓捕刘文”,为了打消苏格的疑虑,陆珊故意把获得刘文在坪山的消息,按在军统庐城地下联络站身上。
这时,一名女军官走了进来,来到郑参议面前汇报:“参议官,刚刚接到山城防务部给您的紧急电报,今天上午,十一点钟左右,一架美军飞机,p-51“野马”战斗机,在皖南地区被日军击落,飞机迫降在大箐山一带,远东盟军战区参谋布朗中校在这架飞机上,随身携带机密文件,下落不明”,女军官把电报递给郑参议。
“还有其他消息吗”,郑参议急忙问道:“防务部有营救计划吗”,女军官摇摇头,回答:“只有这些,防务部联络处指示把这份情报交给你,军情紧急,不能耽搁”。
郑参议接过电报,知道了防务部的意思,是要自己组织营救,表情凝重,疾步走到挂在西侧墙上的地图前,久久的盯着地图不说话,苏格看出郑参议的忧心,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地点,忧虑的说:“参议官,大箐山地区在这里,山势险峻,还有大片的原始森林,还属于日本人的控制区,布朗中校的飞机迫降在这一带,恐怕凶多吉少,营救起来很困难,要穿过日军的几道封锁线,这一带附近没有我们的部队”。
郑参议官点点头说:“苏参谋长说得有道理,但是布朗中校是远东盟军战区参谋,还是远东盟军战区和山城防务部的联络人,携带机密文件,必须设法营救,如果落在日军手中,会有大麻烦”。
郑参议思索了一回儿,回身对命令道:“陆珊,赫平,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展开营救布朗中校的行动,这次行动还是由你们执行,有困难吗”。
陆珊,赫平立正回答:“是,参议官,我们马上过江,营救布朗中校,需要警备司令部提供过江的船只”,钱冠建议:“参议官,我们没有炮艇,日军炮艇经常到宛城水面耀武扬威,白天过江太危险,晚上过江更安全一些,渡江的船只我们来解决”。
郑参议官同意了钱冠的建议,“好吧,就按钱司令说的办,今天晚上行动,钱司令负责寻找渡江的船只,陆珊,赫平你们行动要谨慎,布朗中校的飞机迫降地点属于日本人控制区,要防止日本人的埋伏,一定要安全的把布朗中校带回来”。
入夜,月光如水,江面能见度不错,微风荡漾,长江水静静的流动,波澜不惊,陆珊带着蝙蝠行动队一行九人,从宛城江岸出发,乘坐一艘小舢板,向长江南岸进发,小舢板长度九米,宽度三米,刚刚好能够容纳十个人,艄公是一位六十多岁的陈姓老者,在长江上行船几十年了,对这一带江面情况非常熟悉。
任务重大,困难还未可知,苏格亲自到江边送行,苏格看着缓缓驶离江岸的小舢板,随着涌动的江水,上下起伏,逐渐模糊不清,心里充满了忧虑,到日本人控制区去救人,还要经过几道日军封锁线,成功的概率接近于零。
因为行动隐蔽,不能让日本人发现,不敢乘坐大型帆船,小舢板船身轻,稳定性不好,只能随着江水漂行,涌动的江水湍急,小舢板上下起伏,高文和,郝明贵在陆地在山上是英雄,到了水上就成了狗熊,紧张的抓着小舢板的船舷,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浪花打了过来,正好砸在高文和身上,高文和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被江水呛得咳嗦不停,看着高文和紧张的样子,坐在高文和身边的陆珊哈哈大笑说:“文和,你会游泳吗,看样子你很怕水呀,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高文和擦了擦脸上的江水,平稳的喘了几口气,回答:“从小我爹妈只允许我上山爬树,从来不允许到河里玩,我一点水性都没有,不过,黎楠楠水性很好”,黎楠楠是高文和的妻子,现在在桂北老家,两人有一对双的儿女。
坐在后面的郝明贵忧虑的说道:“哎,我也是怕水,一到水里就头发晕,在床上根本站不稳,以后有水上战斗,还真不好办”。
在一旁的李久福,看着紧张的抓紧船舷的郝明贵,傲气地说:“大贵,你看,你还是不全面,六零炮,九二炮打得准,以后还得联系在水上射击,我在水里踩水一样射击,你信不信”,同样是桂北山区的孩子,李久福水性很好,在水里就像泥鳅一样。
陈姓艄公客气的问道:“几位小长官,看你们年纪和我儿子差不多,你们见到过我儿子吗,我儿子离家七八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奥,陈老伯”,陆珊看到陈姓艄公有些伤感,忙问:“你儿子是做什么的,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陈姓艄公回答:“我叫陈福,宛城陶家村人,我儿子叫陈克奎,中等个,说话时就爱笑,今年二十七岁,是一个水兵,原来在金陵服役,经常给家写信寄钱,日本人打进来以后就没有了音讯”。
陈老伯的儿子是一名水兵,这让陆珊几个人很为难,陆珊这些人都是陆军,和海军人员接触少,而且国军的几艘军舰,开战以来几乎都被日本人炸沉在金陵京口一带,陈老伯的儿子是一名水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是这些话还不能明说。
陆珊有些尴尬的安慰陈老伯,“陈老伯,宛城陶家村我们知道,我们还去过哪里,你不用担心,现在是战乱时期,信息不通畅,您儿子也许和我们一样,在和日本人作战,没办法给家里写信,陈克奎,二十七岁,宛城陶家村人,我们记下了,有机会我们一定帮您寻找”。
陈老伯用劲的摇了摇船桨,“哗,哗——”,清晰的江水声传了过来,他感激的对陆珊说:“姑娘长官,谢谢你,你要是见到他,给家里带个信就行了,不用惦记家里,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安心的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