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色深沉,高文和搀扶着陆珊才回到山河旅馆,二人为了躲避追捕,在下水道里整整待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在才找到出口,夏阳城西的一个马葫芦井,又在一户人家要了两身衣服,又以衣服太潮湿为名,在那户人家躲到深夜。
赫平和李久福看到陆珊和高文和平安回来了,极为兴奋,二人昨天晚上以租房的名义,租下了米兰西餐厅斜对面的一个民宅,双人间,房间很整洁,居高临下,从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米兰西餐厅的全貌,今天早上拂晓十分,早晨三多钟就起床,监视米兰西餐。
整整一个上午,赫平和李久福也没有发现米兰西餐厅有任何问题,按照约定,赫平打出了平安无事的信号,把一只白毛巾挂在窗户的显着位置,看着陆珊和高文和互相挽着胳膊进入米兰西餐厅。
过了一会儿,赫平发现了问题,从霞光路东侧,一起开过来几辆黑色别克轿车,停在距离米兰西餐厅不远处,很明显是冲米兰西餐厅而来,“老李,不好了,敌人有埋伏,这几辆别克车来着不善”,赫平担心地说。
李久福却不以为然,“赫掌柜的,你多心了,我没向有什么问题,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李久福话音还没有落,米兰西餐厅里响起了枪声,枪声密集,紧接着高文和和陆珊撞碎餐厅的落地窗,跑到了街上。
立刻从黑色别克车里冲出来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灰色男士礼帽,灰色风衣,黑色皮鞋,举着手枪向陆珊和高文和靠近,赫平和李久福击倒了两个人,李久福有随手扔出一颗手雷,因为怕伤害到高文和和陆珊,手雷扔得距离较远,没有给这些人造成什么伤害。
赫平和李久福看到高文和和珊迅速起身,一直向西跑去,知道他们二人暂时脱离危险,至于能不能脱险,只有听由天命了。
赫平和李久福二人的位置已经暴露,必须马上离开,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尽量不留下痕迹,匆匆的下楼离开了租住,刚刚走到霞光路,只见一伙人大声喊叫着,提着手枪,从赫平和李久福身边冲了过去,向着租住民宅方向跑去。
“敌人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刚才的位置,必须马上离开”,赫平说,他们不敢多停留,急急忙忙的回到山河旅馆,在房间了,听着街上此起彼伏的警车尖叫声,心里很是为陆珊和高文和担心,陆珊和高文和衣着考究引人注目,又对夏阳城人生地不熟。
赫平看着高文和和陆珊的打扮,高文和和陆珊都是一身深灰色帆布衣服,带着一顶鸭舌帽,带着帆布手套,一副码头搬运工人的打扮,赫平打趣的说,“二位,配合真是默契,连打扮都是一模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珊对于其他人谈论自己和高文和的关系,很敏感,脸色微微发红,回答说:“我们隐藏的大哥家,只有男士衣服,我们也是随便穿了几件,那家人不错,对我们帮助很大,估计他们也会想到我们的身份,华夏人向着华夏人啊”。
话入正题,陆珊把地下谍报人员,代号猫头鹰的同志,为了掩护陆珊和高文和,毅然开枪吸引敌人,身中数枪,壮烈牺牲,猫头鹰已经暴露,敌人在米兰西餐厅设下埋伏,陆珊难过的说:“敌人很狡猾,居然使用哑语联络,幸亏猫头鹰同志懂一些哑语,及时识破敌人的阴谋,可惜,我们还不知道猫头鹰同志的姓名,也许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姓名了,我想好了,一定要提猫头鹰同志报仇”。
赫平感觉到陆珊心里的难过,安慰说:“陆参谋,这是地下工作常见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几次遇险,这次猫途鹰同志舍弃性命,一是为了救你们二人,二也是为了豪格密码本,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把豪格密码本带出去,还有,你们说的山田公馆是个什么组织,以前没有听话所过”。
“我听苏处长说起过”,陆珊回答:“山田公馆是夏阳城日本人新兴的特务组织,主要针对山城进行渗透和谍报活动,对山城危害很大,以后也许会是我们的重要对手”
几天以后,陆珊和赫平几个人准备返回山城,来到夏阳城港口,因为敌人还在大肆搜捕陆珊和高文和,所以陆珊没有急于返回山城,等过了几天,事态稍微平息了以后,才和赫平商量回山城。
因为高文和和陆珊已经暴露,不易出头,他们二人扮成码头搬运工人不易引起其他人注意,李久福扮成随从,赫平扮成掌柜的,一应事务都有赫平出面打理,早班九点一刻的货轮,几个人早晨八点半来到码头。
夏阳城港口是长江上的一个大港口,吗,每天要有几十班轮渡经停夏阳港口,港口进出口戒备戒备森严,既有警察,还有日本宪兵,进出口附近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木牌,木牌上贴着两个人大的画像。
陆珊和赫平来到黑色木牌前,才注意到黑色木牌上的画像是陆珊和高文和,陆珊不得不佩服夏阳城日本特务机构山田公馆的办事效率,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自己和高文和的画像画了出来,只是画像和陆珊高文和本人相去甚远,只有些神似。
赫平一副掌柜的打扮,灰布长衫,灰色男士礼帽,虽然知道有些冒险,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缓步走在前面,港口进出口有两名日本宪兵,还有三名警察,对进出旅客严格检查,几乎每个人都要和画像对对。
赫平灵机一动,看到一个日本宪兵岁数不大,热情的用日军打招呼:“嗨,太君您好,辛苦了”,日本宪兵面色冷漠,回答:“还好,马上出示证件”。
赫平陪着笑脸说:“太君,我听口音您是北海道人吧,我去过北海道,在那里待过几年,北海道真是个还地方”。
“欧”,日本宪兵也听出赫平的北海道口音,高兴地说:“北海道人,你在哪里做什么”,赫平把二盒樱花牌香烟塞进日本宪兵的口袋里,回答:“在北海道待过三年,在那里求学,每年冬天好大雪,足足有一米深,景色很美,就是太寒冷了”。
樱花牌香烟是日本人都喜欢的香烟,在华夏很难买到,赫平在来夏阳前,估计会遇到一些麻烦,提前准备了一些,没想到今天有了大用场,日本宪兵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感慨地说:“先生,北海道确实很美,离开家乡有几年了,几年没有见到北海道的大雪了,真想家啊”。
赫平和日本宪兵热情的聊着天,看呆了进出口负责检查的几名警察,他们听不懂日语,因此不知道赫平和日本宪兵的关系,以为他们是好朋友,最后赫平和日本宪兵热情告别,“太君,撒有哪啦,撒有哪啦”,赫平领着陆珊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码头,竟然没有人检查。
离开进出口,陆珊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注意他们,一个掌柜的领着几名伙计,在码头上很常见,低声说:“好险哪,木牌上有我们的画像,幸亏你懂日语,和那个日本兵拉上了关系,否则,进入码头真没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