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捂嘴咳嗽一声,“自是不会,我要的东西呢?我竟已出现,殿下也理应给我了。”
言景越把令牌放在她眼前,“丞相答应本宫的事也得做到。”
时隐嘴角勾起十分怪异的弧度,轻声说:“殿下放心,我自会帮您,让您成为这天下的唯一主宰。”
天下的唯一主宰……
天下的唯一主宰……
天下的唯一主宰……
言景越大脑不断飘出这句话,让他整个人瞬间激动起来,差点亢奋的跳起来握住时隐的手。
“丞相……到那时,本宫一定继续给你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时隐摇头,“不必,我有想要的位置。”
言景越诧异问:“丞相想要的是什么?”
时隐道:“这是我的私事,殿下还是别多问为好。”
言景越看她的眼神闪过奇怪,她别不是想要他的位置吧?
应该不会……
倘若丞相想要,倒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去帮他,直接推个傀儡皇帝,自己把持朝政多好啊。
等等!!!
他在想什么啊?!
为何连傀儡皇帝都想到了?!
言景越努力收好自己发散的思绪,“丞相所言极是,你的私事,本宫确实不必过多打听。”
放屁!
他怎么可能不打听?!
这么大个威胁放在身边,他都怕自己日后的皇位坐不稳。
言景越的猜疑心很重,他用人的同时又害怕他们的权力超过他,让他忌惮,所以他打算等时隐帮她坐上皇位之后,就开始逐步削弱她的势力,削弱到他的控制之下。
奈何时隐并不会如他所想,在他削弱她之前,她会先一步杀了他。
两人继续有条不紊的交谈着,时隐给言景越教了明日上朝时应该提的意见,大部分都是关于税收一事,最近到处出现干旱情况的事终于被上报到朝廷。
大多数百姓入不敷出,除开交给官家的粮食压根就没多少剩的,大家纷纷开始抱怨朝廷税收太高,教不起税,希望能降低赋税。
朝廷拖了两日都还没派人去处理,时隐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这次是个很好立功的机会,大家都在思考对策,怎么将这个机会抢过来。
明日的朝堂会很热闹……
果不其然,次日在的朝堂热闹极了,众多大臣针锋相对,纷纷都在为自己站的皇子据理力争,势必要争取到此次立功的机会。
挽离卿惊呆,这就是文臣的嘴巴威力吗?如此的能说会道,他觉得自己的嘴巴肯定说不过他们,没有他们说的快,他一嘴一句,他们一嘴能说二十句。
对比的话,他确实不行。
挽离卿站在时隐旁边,两人挨得挺近的,他小声问:“丞相不加入?”
“我?”时隐看他一眼,轻轻摇头,“用不上我,他们能处理好,将军看着便是,别插嘴。”
挽离卿:“……”
他也插不进嘴啊,他只会带兵打仗。
想回边境了。
可好像还有得个把月才能回去。
他回去了,丞相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他,不知要伤心多久,如果可以的话,他挺想把丞相带去边境的。
可边境环境的向来不好,时常会发生战乱,丞相身子那么弱,去了也受不住,那算了,她还是待在京城吧,至少京城的生活很好。
大不了,他回去经常给她写信。
挽离卿越想越觉得可行,彼时,耳边传来时隐的嗓音,“将军在想什么?”
“回边境的事,丞相去过边境吗?”
时隐眼神有瞬间的恐怖骇人,“去过,将军很想回去?”
挽离卿对她的问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时间一到,我肯定得回去啊,总不能在京城多待。”
时隐笑而不语。
挽离卿认为她的笑很奇怪,但此时此刻的场景不是他们能过多聊天的地方,他不再与时隐说话,继续听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
听得他口干,想喝水。
言慎也被吵得头疼,视线落在时隐身上,“时爱卿如何想?”
众臣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扰扰望向时隐,言景越也是,眼底迸发着期待的光芒,希望她能为他说话。
时隐如他所想,慢条斯理的开口,替他争取到这次前去处理干旱的机会,她说的话很公平公正,完全没有偏袒哪一方,甚至还分析了谁去最好,叫人看不出她究竟站的是谁。
挽离卿第一次认识到她的嘴巴比其他大臣还厉害,三寸不烂之舌,她当之无愧。
……
下朝后。
言景越没到时隐的身边,他还是知道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到她边上,一到,被别人注意到,不就猜到他跟丞相是一伙的,倒也不是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但至少现在不行,得过些时候才行。
他身边的太傅道:“丞相当真是厉害,得她相助,你日后的路要好走很多。”
言景越轻笑道:“确实,多亏您提点本宫,若非如此,本宫又怎能怎么迅速得到她得帮助。”
这边。
时隐走在挽离卿的边上,问:“将军不想一直待在京城?”
挽离卿诧异,“我这个身份怎么待?”
时隐神色晦暗,语气莫测,“如果没有这层身份呢?”
他如果敢跑,她便夺了他的兵权,让他坐个有名无实的将军。
“?!!”
挽离卿问:“丞相什么意思?”
时隐道:“字面意思。”
挽离卿:“!!!”
没有这层身份的意思,岂不是她想让自己转变身边,他能转变什么身份,不就是……
不知想到什么,挽离卿瞳孔骤缩,抿紧嘴几秒,他手抖地指了指她,“你……你……竟这般忍不住,这般的想……”
嫁与我为妻……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他不好意思,也不敢说,怕被她觉得自己是个孟浪的男子。
时隐蹙眉,没懂他的意思,“将军想的说什么?”
挽离卿道:“我都说了,丞相不必着急,我会考虑考虑,你作何要如此着急?这般的迫不及待。”
时隐:“……”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
时隐问出疑问。
挽离卿瞪她,有些扭捏的红了脸,话语却有些鄙夷,“你还装,丞相我看错你了。”
时隐:“?!!”
她又怎么了?!
挽离卿的不受控制让时隐内心很是烦躁,她猜不到他心里的想法,深吸一口气后面,忍着怒火柔声问:“我确实不知,将军为何不有话直说?”
听见她认真的询问声,挽离卿这才发现她好像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它不知道的话,那……
那不就代表全部都是他在胡思乱想?!!
挽离卿尴尬了,一言不发的急匆匆逃离某人的身边,生怕她发现自己无处遁形的尴尬。
太尴尬!!!
真的太尴尬了!!!
他怎会误会丞相想嫁给他?!!
时隐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角扯起一抹阴冷森寒的笑,下一秒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这身体……
总是咳嗽发热、天气稍微冷点,就很容易感染风寒,一直好不起来也是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