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本领事馆,特高课的办公室内。
涉谷由盛看着手中的一份报纸陷入了沉思,报纸是紧急从北边送来,头版是几幅血淋淋的照片。
标题赫然是《北平警方破获匪窟,击毙二十余名潜入北平城的土匪!》
然后是几个被击毙人的照片,其中赫然就有小笠原久秀,从其他人的身份来看,很明显也是之前发生过枪战的,剿灭日本行动组的战斗。
“看来不是小笠原投敌了!到底是怎么泄露的呢?”
涉谷由盛在重新陷入沉思的时候,也松了口气。
虽然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但是并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至少杭州的情报组织是不用担心暴露了。
同时也更加疑惑起来,既然不是小笠原久秀叛变投敌,中国方面是怎么查获了北平所有的情报小组。
“在北平情报主官空缺的那段时间,一直是高桥有三和龟田厚主持的北平情报站。他们二人一直以为北平情报主官会是他们两人当中的一个,会不会是我们任命了小笠原久秀之后他们当中有人不服直接投敌了?”
仓田胜平在一旁分析道,他也仔细做过调查,知道北平分站存在过这种情况。
“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一起投敌,因为他们无论是谁都没有完全掌握北平的情报小组,但是他们两个加起来应该是掌握了七个情报小组的。”
“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妄加猜测了!”
这一次涉谷由盛出奇的平静,可能是因为知道杭州站没问题了,让他轻松不少。
“让大久保健次继续查明原因,重点放在他们两个身上!”
“嗨!我会立刻通知大久保的!”
仓田胜平领命道,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涩谷由胜优补充了一句。
“通知杭州站,所有情报小组可以正常工作!”
“嗨!”
仓田胜平再次领命。
在仓田胜平离开办公室之后,涉谷由盛也收起了桌上的报纸,陷入沉思。
他感觉这次的事情太蹊跷了,他是不太相信能有两名日本情报官一同投敌叛变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了!涩谷优生优姬,看了看上面小笠原久秀的照片。
他现在宁愿相信可能是小笠原久秀那边先出的问题,虽然他人已经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涉谷由盛放下报纸,单手扶额沉思道。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说实话,最近这一段时间诸事不顺,不说在北平金陵的失败,就是任命一个北平情报主官都这么一波三折。
这一切好像都姓古的中国人出现以后的事情,想到古晋昭,涉谷由盛突然身身体一震。
古晋昭是姓古,而前往北平的特派团的领头长官也姓古,难道这是同一个人吗?
他记得森永启真和泽口照之对这个中国人的评价,他的存在是对日本情报组织的最大威胁,本来对此涉谷由盛是不屑一顾的,他觉得无论一个特工的本事再大,影响力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日本情报组织。
可是现在涉谷由盛对此有所怀疑了,沉思了良久之后,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森永君,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不多时森永启真就走进了涉谷由盛的办公室,这是森永启真,昨天被两名同事挤进办公室之后,第一次来到涉谷由盛的办公室。
“课长,你找我?”
走到涉谷由盛的办公桌前,森永启真小心翼翼的问道。
昨天涉谷由盛发了那么大的火,万一今天余怒未消,牵扯到自己就不好了!不过森永启真也只能小心应对。
“森永君,有件事情要交给你!你现在就去调查一下那个中国人的动向!就是让你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中国人!”
在整个日本特高课,森永启真应该是对古晋昭最熟悉的,所以涉谷由盛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森林启真。
“嗨!不过课长,不是暂时不要动那个中国人吗?”
接受命令之后,森永启真也有些奇怪,当时因为刺杀古晋昭的事情,涉谷由盛可是跟自己和泽口照之发了火的,现在森永启真还记忆犹新。
“没让你去动那个中国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也不许动!”
见森永启真会错了自己的意,涉谷由盛无奈的解释道。
“我想掌握这个中国人近期的动向,尤其是想知道他还在不在上海,如果没有在上海又去了哪里?”
“明白了!我马上去做!”
看着森永启真那有些兴奋的样子,涉谷由盛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开口嘱咐道。
“森永君,我知道你跟那个中国人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过我希望你能克制,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个人的恩怨情仇而影响到整体局势的发展,你的仇我们会报,但不是现在!”
涉谷由盛也只是想确认一下此次北平的事件是不是这个中国人一手造成的,还没有想过要除掉古晋昭呢,所以他不希望古晋昭节外生枝。
“课长,你放心,这点我明白的!”
森永启真在心中暗暗苦笑,他现在还真不敢轻易对古晋昭动手,失败过两次不说,上次古晋昭的威胁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虽然他很想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可前提条件是要保证他自己的性命,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何谈报仇?
现在即使涉谷由盛去刺杀古晋昭,他都可能会想办法要躲远点,因为他怕一旦涉谷由盛行动失败,古晋昭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
“你明白就好!记住我只要这个中国人近期的行程!”
涉谷由盛嘴上虽然说着明白就好,可后半句话表明他明显还是不太放心森永启真,帕森永启真克制不住自己。
“课长,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明白,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会以大局为重的,这点您放心好了!”
森永启真也听出了涉谷由盛话中的意思,知道课长还不是不放心自己,无奈的保证道。
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好像他只差赌咒发誓不会刺杀古晋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