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嫣好奇问,“真有祛病的发簪啊?”
老板娘笑得眉眼风华道,“回姑娘,这个是有的,我们佩戴的荷包,放几片香草入内可闻馥郁芬芳,发簪经过精雕细琢,再注以道纹,自然可用来防身,当然道纹灵力不足,那就另当别论了。至于这祛邪,古传百方,有道桃木剑能祛邪,既然桃木可削成木剑,那理所当然,也可以雕成发簪,那这的发簪可不就是能保平安祛邪吗?”
谢凌嫣哭笑不得,原来可以这么解释。
这老板娘还真是能说会道,凋谢的花儿都能被说得重新盛开嫣然。
萧晟轩问,“凌儿,你想看那样的簪子吗?”
谢凌嫣道,“想自然想,我原本就想选一支发簪,要轻薄一点的,不需要镶金戴玉,这太过炫丽容易遭贼。”
老板娘道,“姑娘是想要买一支木制发簪?”
“对对对,你们这儿有吗,我刚看了一圈,你们这儿的簪子和其它首饰都很精致华丽,我不是说它们不好看,就是,不是我喜欢的。”
老板娘道,“那些精简的首饰,姑娘想要,我们这儿也有,人各有志,喜好也千差万别,所以我们都依照顾客所想的给准备了充足。”
老板娘请两位贵客往里走,看得出这公子不凡,而女孩也非凡俗之辈,长相明丽皎洁,身上背着一把剑,身上穿着的是难见的白玉流云裳,那可不是一般云锦织物。
老板娘心花怒放,想着难得迎来识货的主儿,自然要好生招待。
她亲自领着两位贵客往里走。
萧晟轩牵着身边的人随同进去。
这门店内,有一扇门,通往里边,过了门,眼前豁然开朗,是个清幽小院,一眼望去是假山流水,盘环回廊轩台,很是雅意别致。
谢凌嫣边走边看,她道,“九曲回廊,景色幽绝,别有洞天。”
无人能想的这小门店内还有一个这么个清丽脱俗的地方。
老板娘瞧着天造地设一对,竟有些心生羡慕。
这小姑娘该是戴面具公子的心尖尖儿。
郎才女貌,当真让人艳羡。
想来,少年人就是好,走喜欢走的路,做喜欢做的事。
几人一起去到一间雅致的厢房,里边置着一座月洞门多宝阁博古架,上方摆放着珍贵精致又灵动的饰品,这些首饰,皆是精雕细琢,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谢凌嫣望着与房间相得益彰的多宝阁,不由惊叹,好物。
她看到一支古补簪子,簪上雕刻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簪身雕刻精美繁复纹路。
老板娘一直观察着小姑娘,发现贵客相中了绝妙,便道,“姑娘可真火眼金睛,是不是找到心中最喜欢的贺礼了?”
谢凌嫣指着那簪子问,“它叫什么?”
老板娘道,“紫檀凌霄簪。”
“檀木做的?”
“是。”
“那一定不便宜。”
谢凌嫣望而却步,她就想买支簪子,没想要在身上显摆。
萧晟轩问,“喜欢吗?”
谢凌嫣咬一口手中的糖葫芦道,“老实说喜欢,但没必要买。”
萧晟轩道,“既然喜欢,便买下,想必这些都是孤品,是否?”他问老板娘。
老板娘道,“公子真知灼见,有道物以稀为贵,这紫檀凌霄簪是北域有名神匠工所制,原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的礼物,只是她去世了,加上他穷途末路,便拿出了这簪子拍卖,然后我们如意坊通过高价拍到手。”
谢凌嫣道,“既然是送给去世之人,怎的不随葬,有些忌讳啊。”
她还不至于去买别人落下的物品,想要独特的礼物,还不如自己定制,让人给造出最稀有的来。
老板娘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再说,已经立了墓碑,难不成还要打扰地下之人,就为送上这么一根簪子?”
“那便烧了。”谢凌嫣有些反感,本来很感兴趣,但听说是送给死人的东西,她最不喜欢这种了。
老板娘道,“这要说把它烧了送给去了的人,姑娘还别说,那神匠工还真试过,偏偏烈火烧不穿这一只木簪子,甚至这上边还残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呢。”
“据说簪子刚制作而成的时候,木制泛白,看起来不怎么样,可经过烈火灼烧,倒让它呈现了另一番模样,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这般圆滑褐色模样,簪子现在看起来质地坚固润泽,触摸柔滑温软如玉,掂量着却轻若无物。”
谢凌嫣伸手接过来感受一番,她道,“触感确实不错,是不是因为有忌讳,所以这簪子一直被束之高阁。”
老板娘道,“不瞒姑娘,确实如此,很多人都计较这是送给逝者的礼物,如今生者据为己有,又算什么?”
“那老板娘为何还要如实相告呢?您大可将之重新包装,将那真相掩藏,随便编造一个谎言岂不更好?”
老板娘摇摇头,“事实如此,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这架子上摆放的首饰,皆有来路,我总不可能都将之过去抹掉,若是与之有缘人哪天知道了,我这如意坊的名声招牌可就砸了。”
谢凌嫣道,“那雕制这簪子的神匠工呢,可还在世?”
老板娘道,“其人还在,如今是耄耋老滃,住在桃鹿源。”
“他,是不是虞家的人?”萧晟轩突然问。
老板娘道,“公子如何知道?”
萧晟轩道,“桃鹿源住着的人,我听说过,可能是落魄无人问,大多人都忘了他的来路。”
这虞家曾有子,天赋异禀,根骨不凡,只是长大后成了废物,他一心钻研木雕,白白荒废一身天赋灵根。
老板娘道,“看来公子晓得这位神匠工?”
“略闻一二而已,听说他更喜欢别人称他做木雕师。”
这位木雕师不仅擅长雕木,也擅长打造冷兵器。
他一生只打造够三把铁器,其中一把是刀,一把是剑,还有一把是枪,他分别为其取命名:蕉鹿之梦,蝉不知雪,枯木逢春。
老板娘道,“这三把兵器,我也听说过,据说曾摆在台上竞拍却无人问津。”
萧晟轩道,“鼠目之辈,如何识得器中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