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风莎燕心中满是不甘。
她的拳头像是击打在不可撼动的铁壁上，显得柔弱且无力。
一拳又一拳，除了无能的狂怒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如同那所谓命运一般，明明看上去如此可笑愚蠢，令人气愤的是——它就是无法撼动。
“我知道的，你很愤怒，对么？”
平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风莎燕猛然间抬起头，才发现不远处的孙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楚对方那金色的眼眸瞳孔的纹路。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混血种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疑惑闪过风莎燕的脑海。
她听说过混血种都有着诡异的‘黄金瞳’，但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混血种的眼睛都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眼睛一样，因为在那淡金色的光满掩藏之下，她看见了仿佛某种铭文一般难解的纹路。
经文？亦或是……某种禁制？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有中完完全全被看透了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扒光了在这个男人眼前一丝不挂。
她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更没有回答眼前男人的问题，因为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男人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世界为何如此不公不允？为何你的人生总是被莫名其妙的事情主宰？为何那该死的命运如此无懈可击，让你无力反抗？”
孙皓然捏住风莎燕的手腕，缓缓凑近，一直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身为风家的人，却因为觉醒了这样的异能而没能学会‘拘灵遣将’，所以你觉得在你老爹眼中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联谊’？所以无论怎么努力，哪怕你变得再强，你那老爹都不愿意正眼看你？”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所有弱点，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所谓的空间异能的确诡异有麻烦，但是这个女人对空间的运用还只限制于最原始的阶段，攻击说到底靠的还是肉体。
而这一点上他可以说是完全碾压对方。
所以一旦他近身压制她，那么这个女人将毫无反抗之力。
换句话说……他可以为所欲为。咳咳，别多想，他只是想跟对方深入交流一下罢了，当然，指的是心灵方面，没有别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家伙，究竟想干嘛？羞辱？我狼狈的模样就这么好看吗？”
风莎燕咬紧嘴唇想要反驳，同时紧绷着身体，想要反抗。
可令她无奈的是这个男人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得多，哪怕她用处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分毫。
“没错，挺好看的。”
令风莎燕感到更加气愤的是，这个混蛋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看样子你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嘛？风小姐。”
孙皓然在她的耳畔淡淡低语着，“作为祈求者的一方，就是这样的无助且卑微。”
“你……”
“这是事实，你不必反驳。”
说着，孙皓然松开了对方的手腕，并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掐住对方的脖子。
“呜——”
伴随着身体缓缓的浮空，风莎燕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窒息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无力。
她伸手捶打着这个男人的手臂，但却像是锤在了钢铁上一般毫无作用。
这一刻，她终于弄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
他们两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这个男人没一开场就像秒杀王并那样秒杀自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唉……”
轻轻叹了一口气，孙皓然松开钳住对方脖颈的手臂。
再继续掐下去，裁判和场外那位一脸担忧的老父亲就都要坐不住了，毕竟只是切磋而已，他原本就没打算杀死这个女人，只是想让对方明白一些道理而已。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风小姐。”
“咳咳……咳咳——”
风莎燕捂着脖子无力的跪倒在地，大口喘气，暂时还说不出话来。
“你的情况我很了解。”
孙皓然说着轻轻蹲在这个女人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现实的确很残酷，命运确实很不公，对此，我们深感同情。但你要是觉得这样我们就会怜悯你的话，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吧？”
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剃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划在风莎燕的心上。
此刻，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情绪，因为刚才被对方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是真的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杀意。
但是无比冷漠的杀意，仿佛对生命毫不在意。
对方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这一点风莎燕毫不怀疑。
公司的人……都是这么恐怖的吗？
“我们并不是你的家人，你的父亲想怎么样跟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要发火的话，找错对象了。我说的你可明白？风小姐。”孙皓然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你……”
缓过气来的风莎燕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家伙……想说的就是这些？
无缘无故冲眼前这个男人还有张楚岚发火确实是她的不对，公司的这些人并不是她的亲人，当然没有理由包容她的情绪。
但……只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就这样对她？
这货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你这家伙……是不是男人？”
“啧。”
孙皓然咂嘴，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试试看吗？”
“谁怕谁啊？”
风莎燕见此，脸上逞强的露出笑容，“因为这屁点小事儿就生气，小气。”
“谁说这是小事了？”
孙皓然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对方，“说实话无缘无故的被人敌视，还挺伤脑筋的，换谁都会不爽吧？”
“你不爽我？”
“是啊。”
“那挺好。”
“你这女人，想死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风莎燕脸上的笑容变得轻松了许多，似乎就算打不过，她也要在嘴皮子上赢过这个男人。
“啧。”
孙皓然无奈的起身，挠了挠头，“所以我才最烦跟女人打架了，打不过就开始耍赖。”
“没种。”风莎燕抬起头笑着。
“有本事今晚树林见？”孙皓然也不认输，伸手勾着对方的下巴，挑衅道。
“无赖。”风莎燕撇嘴。
这人怎么也这么不要脸？公司的人都是这副德性的吗？
徐三：？？？
徐四：？？？
张楚岚：？？？
徐三：你俩打个屁的问号啊！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究竟是谁无赖啊？”
孙皓然一脸无趣的扔开这个女人的下巴，“总之，我想说的是，认输吧风小姐，如果你不想和王并一样下半辈子都躺在病床上的话。”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
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风莎燕额头冒出些许冷汗，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这个男人想对自己表达的意思。
简单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我对你没兴趣。
孙皓然：其实也不是一点性趣都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啥说啥。
所以她也不必因为父亲的原因对这个男人有所成见，大家都是成年人，把话说开了就行。
这就是所谓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知道为什么，风莎燕感觉自己好像比之前还要气愤了。
什么意思嘛！倒贴都没有人要！？本姑娘不要面子的吗？
“你……”
“你什么你？”
孙皓然翻了翻白眼，“赶紧认输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呢？”
“我……”
“我什么我？我知道你丫的心里不爽，可这操蛋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孙皓然低下头，淡金色的黄金瞳俯视着跪倒在他跟前的女人，“你所经历的一切老子都经历过，但没有人会因为你可怜就正眼看你，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不允。只不过我比较幸运罢了。”
“我做的有错吗？”
风莎燕苦笑着低下头。
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唯独不应该冲着别人发火，更何况还是这样不熟悉的陌生人。按照她老爹的话来讲这大概是‘不知礼数’。
老爹明明让她好好请张楚岚去风家做客，而她一上来就因为私人原因冲着对方拳脚相向，现在更是冲着这个家伙发火，仔细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有辱风家的名声。
“唉……”
孙皓然叹了一口气，再次俯身伸出手，勾起眼前这个女人的下巴。
看样子这货似乎还没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他可不是来这里争论是非对错的。
“你那老爹也真是的，先是张楚岚，又是我，搞的好像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换谁都会发火的吧？所以你发火并没有错。他要是能考虑考虑你的感想，估计也不会有这些破事了，不过这样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处在那样的位置，你那老爹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你……”
“我说的有错吗？”孙皓然淡淡的问着。
“……”
风莎燕陷入了沉默。
“你要明白，风小姐。”
孙皓然轻声感慨着，“命运虽然很操蛋，但也并不是无法对抗的，就像之前王道长说的‘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呢？”
“可我……”风莎燕张嘴想要反驳。
“我知道你没那个能力。唉……我好像也没啥资格说你……”
孙皓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对方心中的想法，反抗命运的力量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
“不过……如果一个人不行的话，或许你试试看依靠别人？比如你那位一脸担忧的老父亲？”
说着，他笑着望着场外。
风莎燕的目光也下意识的跟随着这个移动。
她看见了观众席上父亲担忧的模样。
从刚才风莎燕被提着脖子拎起来差点窒息而亡的时候，这位老父亲就变得异常激动，要不是裁判拦着早就跳下来了。
“这天下哪有不爱女儿的父亲？回去好好跟你老爹谈谈心吧。”
说着，孙皓然缓缓起身朝着裁判的方向招了招手，“裁判，你看她已经失去斗志了，还有必要继续吗？”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露出让人难解的笑容。
转过身望向观众席上的张楚岚等人。
包括冯宝宝在内，几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都微笑着竖起大拇指。好像在称赞他干得漂亮，把这风家大小姐搞得腿都软了。
风莎燕的事情相比他而已只能算得上是小事，他们要对抗的命运，或许关乎到整个世界的存亡。
路途虽然艰难，但只要不是孤身一人就是幸运的。风莎燕有关心她的家人，而他有可疑性命相托的伙伴。
“站起来吧，然后坚定自己的信念继续前进。”
风莎燕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回头。
她看见了阳光普照，看见了那个男人踏着光芒前进的背影，这个男人声音明明很小，但却好像压过了裁判高声吆喝的宣判声。
“我信仰之笃定，何惧命运左右？”
这一刻，风莎燕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为何泪水从眼眶中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她似乎悟了什么，但下一刻眼前这个男人的光辉形象再一次在她心中崩溃，因为她听见了一句破口大骂的声音。
“草这种植物！”
孙皓然骂骂咧咧的裂开擂台。
至于他之所以会忍不住不顾形象的大骂出声其实不能怪他，因为这情况他确实忍不住。
从他穿越过来至今，摆烂多年的系统终于在这一刻有动静了。
系统提示】
当前攻略对象：风莎燕】
攻略进度：95%别问最后百分之五怎么达成】
状态：如果有机会也许您可以尝试进行最后一步？】
系统激活中】
无限攻略系统启动成功】
为方便宿主可以无后顾之忧攻略，开始调整宿主战力层级直到符合本世界基本生存要求】
调整失败，检测到宿主战力超过基本指标】
……】
祝您攻略愉快】
孙皓然看着突然跳出的一大串系统提示，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倒数第二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调整失败就不管了是吧？
算了，这个他都不纠结了，毕竟一个摆烂的系统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怎么就攻略成功了呢？
好吧，这也不是重点！
最让他气愤的是——感情他绑定系统这么多年无法激活是因为没攻略妹子！？
可你要一个天天起早贪黑工作的社畜上哪有空去攻略妹子啊？坑爹！
话说最后的5%进度该怎么完成来着？
孙皓然看着突然间‘活’过来的系统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他所想的那个吧？是那个吧！？
这baby的系统，真是下贱！摆烂这么久一出现就像让他误走入上歧正途道？
“开玩笑，我像那种随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