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树材质和寻常一般无二,只有当地不死民才能分出什么是不死树,此树全身都是宝,但是现在……”
“酆都阴魂聚集太多,若无功德开道,肉身进去,会受不了阴气,毕竟那黑水可是从幽冥山流出来的可不是最精纯的阴气,常人又如何能受得了。”
凤陵皇仅仅只听此言,看黑图的眼神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第三个条件呢?”
“前两个条件全部完成之后,等一个机缘。”
“什么机缘?”
“天机不可泄露。”
皇上不敢多问了:“如此,之后就麻烦大师了。”
宜司公主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那些人一直啰嗦说个不停,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得踹翻这个棺材。
什么大师?
他们就是一伙的。
草菅人命!
这样的人,算什么大师!
宜司公主看在皇上曾经给她庇护所的面子上,忍着灵魂上的疼,狠狠的踹了一脚棺材。
这一脚下去,差点儿让她魂飞魄散。
她希望给皇上提个醒。
棺材确实晃动了一丝。
“这是什么声音?”
宜司公主并不知道,皇上在注意到棺材的异常之后,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皇上别担心,这是被封在棺中的怨灵在垂死挣扎呢。”
“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直接终结了这个怨灵,让其魂飞魄散,毕竟这个怨灵害死了我的三弟。”
宜司公主:“……”
我好心帮你,你却要我魂飞魄散。
宜司公主这下闭嘴了,乖乖的躺尸。
别人躺尸那是假装安静躺。
她这是真躺尸。
她一溜烟钻入自己身体中。
反正是她自己的,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就缩在自己身体中。
一点儿也不想听外面说什么。
怪不得,她太子哥哥说:国一日不亡,战魂何能安息。
就这样拖后腿的皇上,国不亡才怪。
她自己嘟囔说:“太子哥哥,你安心的去吧,咱们这位昏庸无能还妄想长生的皇帝,肯定能带领凤陵国走向衰亡。”
宜司公主一直怨怨的碎碎念,她甚至屏蔽了自己的五感。
没多久棺材被抬起,宜司公主以为外面会开棺驱散她的魂魄,她已经做好奋力一击了,但是没想到,那人竟然没有开棺的打算。
而是直接将她埋了。
宜司公主不知道自己被送往何处,而不知道这个黑棺究竟被布下什么阵法,总之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醒来的大部分时间也从未听见百姓说话的声音。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一直能听见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那个声音持续多久,出现多久,她不清楚。
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偶尔醒来,就能听见那个婆婆碎碎念的声音。
她经常躺在棺材内发呆。
酆都?
那个狗屁大师不是说,酆都存在吗?
那她为什么不能转生?
她不要在这里鬼地方待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感觉自己都快要长毛了。
她身上的怨念一分都不曾消减。
如此想着,她又昏沉沉的睡去。
****
宜司公主被封入棺材中,很多画面她并不清楚的是怎么回事。
受因果符阵的影响,宜司公主看到了当年更完善的经过。
那个叫做黑图的玄术师,从一开始就将棺材埋在了这个小院中。
那个时候,小院好像没人居住,但是却带着充足的生活气息。
宜司公主全然忘记自己是当事人,只见她拖着下巴,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有些画面直接一闪而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中出现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大约五六十的年纪,顶着一头银发,面色十分慈祥。
她拄着拐杖,着一身深红色的裙裳,走路间,裙裳衣摆处好似有一朵花。
整个人贵气逼人。
众人这时看见,小院的门也仍旧是那种木质的。
老婆婆尚未进入小院,就倏然皱起脸,尽管只是当时画面的显现,但众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怒气。
“哪个天杀的,竟然将棺材埋在我的小院!”
“简直是缺了大德!”
“这不是要折我老婆子的寿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位婆婆不得了。
裴唯潇好奇的问姜棠:“这位是淑婆婆吗?”
如果是,那淑婆婆定然也是个厉害的存在。
毕竟可是隔着门就感受到棺材的存在。
姜棠凭借脑中的记忆,肯定的说:“是淑婆婆。”
画面还在继续,令人很意外,淑婆婆走在小院正中心,只是用脚踩了两下,并没有差人将棺材挖出来。
“我老婆子还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呢,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老人家,这是要折寿的呦。”
“女娃娃,既然你入了我渡安村的门,以后就乖乖的听话,别乱动。”
老婆婆每天种点小菜,每天自己动手做好,天天想来无事浇浇花摆弄小草。
忽然一天,隔壁墙头出现一个小女娃娃。
小女娃娃绿豆般的小眼,就眯眯着看着老婆婆:“婆婆,花花……”
两三岁的年纪,天天爬高,家里的树都让她霍霍完了。
“你竟然能破了我老婆子的阵法,也算是和我老婆子有缘。”
众人看见这里,有些不明白。
白长老隐隐察觉这不仅仅只是宜司公主的因果了,于是他斟酌用词,语带尊敬的开口:“敢问姜大师,此番可是涉及到淑婆婆的因果了?并将其一同掺杂入内了?”
姜棠再度让魇灵暂停,彼时淑婆婆刚好站起身,画面刚好停在她裙裳摆那朵花身上。
“白长老以为,酆都尊者的因果可否能算?”
“酆都阴灵无论是阴使还是判官,凡是涉及酆都的因果,皆不好算。”白长老想也不想就说:“一般玄术师算人的因果已然很有难度,并未还受限,更遑论算酆都掌管阴魂、生死轮回的尊者,更是难上加难。”
“不能说绝对。”姜宿一直默默无声,此刻插-入进来,补充了一句:“玄学阁上一任阁主,酆都照算无异样。”
“姜宿少年说的是。”白长老觉得他对玄学阁的了解超出自己的认知,他歪着头打量姜宿,他越发觉得这个少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