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这会儿已经有一只脚踏出办公室,总算看到了身旁门上标识的“行长办公室”几个烫金大字,不禁有些错愕,愣了一下才对张六千说:
“原来你是财富银行聚仙市分行的行长啊?但让你处理会不会太麻烦?毕竟你重病在身,急需休养。”
张六千仍旧紧紧地拉着陈萧的衣角,那架势就仿佛是害怕陈萧跑了似的,语气既谦卑又热情:
“不!不麻烦!怎么能麻烦呢?要不是侥幸遇到了小神医您,我这条老命怕是已经交代出去了。”
仅凭陈萧针灸镇痛的奇效就足以让他俯首,恨不得倒头就跪,话音刚落又迫不及待地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小神医您针灸通神,医术逆天,天下财富必定唾手可得,又怎么可能偷窃区区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呢?如果您不嫌少,我现在就可以送您一张作为您救我的辛苦费。”
说话间,他已经飞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诚惶诚恐地递给陈萧。
要知道,他平时服用的进口止痛药非常昂贵,一年下来花销上百万都算一省再省了,而且是药三分毒,既然陈萧的九宫八卦长春针镇痛的效果比进口止痛药的更好,又没有西药的副作用,他当然更愿意选择让陈萧赚这些钱。
唯恐陈萧拒绝,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说:
“小神医,您快收下吧,我立刻打电话让林薇亲自把您的同事送过来。”
“这个……好吧!”
陈萧显然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但却不打算收张六千的钱,说:
“老人家,支票我就不收了,因为我救你纯属顺路,而且我的九宫八卦长春针只是暂时缓解了你的病痛而已,你如果想根治,可以抽时间去中心医院的门诊部找我,保守估计,只要你坚持治疗,一周左右就能彻底康复了,对了,我叫陈萧,你叫我名字就行,小神医什么的太别扭了。”
“一周左右就能治好我的冠心病?这……这……这这这……”
张六千彻底惊呆了,神色间难掩的都是震惊,一时之间甚至有些怀疑陈萧是不是在吹牛,毕竟冠心病由于病因无法根除,因此不能完全治愈是现代医学的常识。
不过,仅凭陈萧的九宫八卦长春针,他就不敢表现出分毫的怀疑。
而且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林薇那边的问题,因此赶紧拨通了林薇的办公室座机。
此时,望眼欲穿的林薇正在用手机给之前那位浓妆艳抹的工作人员打电话:
“你说的那位驾驶千万级保时捷的帅哥该不会是假的吧?为什么还没有到我的办公室?”
工作人员满脸懵比:“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怎么可能还没到?会不会是迷路了?”
“这也能迷路吗?”
林薇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很不耐烦地说:
“那位帅哥长什么样?”
工作人员:“衣着简单,毫无亮点,但个头非常高,偏瘦,而且长得非常帅,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最重要的是手里拿着千万级保时捷的炫酷车钥匙……”
就在这时,林薇看到张六千打电话过来,赶紧匆匆挂掉手机接听,一脸谄媚:
“张……张老,请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林薇深知,张六千不仅仅只是空降财富银行聚仙市支行的行长,还是财富银行总行的高层,手眼通天,权力非常大,因此极为客气,如果不是张六千年事已高,不近女色,她都想以身相许了。
“哼!”
电话那头的张六千冷冰冰地打断林薇的话:
“你是不是私自扣押了一位中心医院的神医?”
“中心医院的神医?”
林薇的表情比接到她电话的工作人员还懵,愣了一下才连连摇头解释:
“不!不是的!对方只是中心医院的一名护士而已,叫许静音,我怀疑她偷窃了叶家的巨额支票……”
“少废话,立刻客客气气地把对方请来我的办公室!”
“……”
林薇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会客沙发上战战兢兢的许静音,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张六千为什么会过问在她看来不过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难道王总直接越过我给张六千打电话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再也顾不得去想工作人员说的那位驾驶千万级保时捷的帅哥为什么还没到她的办公室了,唯唯诺诺地挂掉电话之后就幸灾乐祸地起身对许静音说:
“许静音,赶紧和我去见我们银行的行长吧,他要亲自过问此事,你和陈萧这次算是捅破天了,肯定会坐牢的,呵呵。”
“什……什么?”
许静音花容失色,俏脸惨白,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她转念一想,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林薇迟迟无法解决问题,还不如直接找行长,只要不麻烦陈萧亲自跑一趟,她就算被冤枉坐牢也认了,于是惴惴不安地跟着林薇出门。
然而,紧接着,行长办公室里,当她冷不防看到陈萧正坐在沙发上收拾凌乱的银针、而一旁西装革履、白发苍苍的张六千正在整理敞开的衣襟时,她顿时就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说:
“陈……陈医生,你……你怎么来了?”
陈萧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将许静音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挑衅一般瞪向浓妆艳抹的林薇,冷笑连连地说:
“我的人被冤枉被欺负,我当然要来啊!”
“我……”
许静音察觉到陈萧的怒意,话都不会说话了,战战兢兢地躲在陈萧的后面不敢抬头。
这一刻,仍旧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林薇彻底石化了。
比起意外陈萧出现在张六千的办公室,她更意外的是几年不见,陈萧身上那种锋芒毕露的气势太太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觉得陈萧已经伐毛洗髓,脱胎换骨。
但她一想到自己背靠财富银行和叶家,就渐渐生出了与陈萧针锋相对的嚣张气焰,毫不犹豫地对张六千说:
“张老,这个叫陈萧的家伙和我是初中同学,品行非常卑劣,初三那会儿甚至进女寝偷看过我洗澡,许静音偷窃叶家巨额支票肯定受他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