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浓,你……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龙傲天此时正因为林美俏打的告状电话而头疼不已。
他戎马一生,阅人无数,当然知道龙啸林地品行不端。
但龙啸林是他唯一地孙子,他就算再嫌弃也不忍接受龙啸林下半辈子四肢瘫痪的事实。
可问题地关键是,打伤龙啸林地是陈萧,能够医治龙啸林地竟然也是陈萧。
抛开陈萧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他还需要陈萧继续医治不谈,陈萧的手里可还有北境边军迫切需要的须弥芥子膏啊!
冷不防接到周晚浓的电话,他彻底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泥潭中。
周晚浓为了保护陈萧已经打算彻底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接口:
“我说我前两天已经和陈萧发生了男女关系,不管你认不认,他都已经是你未来的外孙女婿了!明明是你的孙子罪有应得在先,你还要是非不分为难你未来的外孙女婿吗?”
“你……你……你你你……”
龙傲天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精心呵护的水灵白菜已经被陈萧摘了,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顿时感觉更头疼了。
扪心自问,陈萧虽然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医术之高实在令他叹为观止,长相也绝对是万中无一,可要说陈萧做他的外孙女婿,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毕竟他纵横疆场一生,见过的年轻一辈翘楚实在多不胜数,觉得比陈萧优秀的大有人在。
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只能极力强迫自己冷静,并暗暗自我安慰:
“莫生气莫生气!晚浓毕竟心比天高,就算从未有过恋爱经历而被长得又高又帅医术还非常逆天的陈萧轻易骗了,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她一定会发现比陈萧优秀的男人遍地都是,到时候就算我不干预她也会主动抛弃陈萧,而且有了她的这层关系,陈萧未必不会不计前嫌医治啸林……”
思前想后,龙傲天渐渐打定主意,于是苦口婆心地说:
“晚浓啊,你们年轻一代的恋爱是自由的,我作为家长肯定不会干涉,但正如你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实在不忍看到你表哥下半辈子四肢瘫痪,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找个机会劝劝陈萧不计前嫌医治你的表哥。”
周晚浓显然没想到龙傲天这么好说话,突然就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龙傲天虽然慈爱,但轻易不允许她和异性往来。
但既然龙傲天不打算暴力对付陈萧,她索性也懒得继续深究了,赶紧说:看书溂
“我尽量。”
龙傲天犹自不放心,继续苦口婆心地叮嘱:
“你爸妈走得早,我这个当外公的把你养大不容易,你恋爱归恋爱,可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就在这时,陈萧突然从外面推开卧室门,哭笑不得地说:
“咦?周副主任,你怎么还没脱衣服啊……”
他满脑子就想着给周晚浓治病,见周晚浓穿着白大褂站在月华如练的窗前,耳朵里还塞着精致的耳机,压根就不会想到周晚浓是在和龙傲天打电话,以为周晚浓多半是在边听歌边等他,说话声特意比平时大了一些。
“……”
电话那头,龙傲天的脸瞬间就黑了,嘴角一个劲地直抽抽,右手更是下意识伸进了放着一把袖珍手枪的裤兜里。
“啊?”
周晚浓吓了一跳,连向龙傲天解释半句都顾不上就飞快摘掉了蓝牙耳机并挂掉电话,然后红着脸做贼心虚一般慌慌张张地说:
“你……你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陈萧虽然耳力惊人,但满心满眼只想着给周晚浓治病,在厨房把八逆汤煎上之后就一门心思直奔卧室,打算趁着熬煮八逆汤的时间先给周晚浓针灸,这也是他之前在车上就和周晚浓说好的,当然不可能听到周晚浓打电话对龙傲天说的话。
“没……没什么。”
周晚浓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说话间作势就要伸手去脱身上的白大褂,但门口站着的陈萧让她感觉非常不自然,于是又垂着头细声细气地说:
“你能不能先帮我把门关上?我想换一身方便你针灸的衣服。”
“当然没问题。”
陈萧非常干脆,抬脚进门的同时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紧接着更是拍胸脯保证说:
“周副主任,你去换吧,有我在这里守着,保证半只流氓也进不来!”
“……”
周晚浓张口结舌,额头布满了黑线,差点没忍住直接轰人,怔了好半天才惴惴不安地推开了卧室后面独立衣帽间的门并飞快钻进去。
陈萧前两天虽然已经来过周晚浓家,却还是第一次进周晚浓的卧室。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周晚浓的卧室风格一定非常单调,一如周晚浓平时在人前千年冰山万年雪的高冷性格。
但事实是,周晚浓的卧室风格竟然以非常少女的淡粉色为主色调,一应家居摆设和各种小物件、甚至就连看起来非常高档的网红悬浮床也都是粉粉的,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周晚浓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桃子味幽香。
陈萧置身其中,渐渐如坠梦里。
为了能够早点离开,他原本是打算尽快为周晚浓针灸的,毕竟这会儿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否则他也不会厚着脸皮直接就进了异性的卧室。
可这一刻,他分明希望时间越慢越好,最好是这一夜都不要天亮。
尤其想到近段时间经常梦见周晚浓变着法儿地对他好,他更是不受控制一般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大胆念头:
“如果周副主任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衣帽间门突然缓缓打开,已经换上一身纯白色开襟睡裙的周晚浓映入陈萧的眼帘。
将乌黑长发高高盘起的她眉目如画,身段窈窕,冰肌玉骨,冷艳动人。
尤其拘谨地平躺在床上之后,她平时被白大褂掩盖得严严实实的美艳更是如午夜玫瑰那般全无保留地绽放在了陈萧的视线里,以至于微微轻颤的说话声都性感妖娆到了极致:
“我怕……怕疼,麻烦……麻烦你尽量……尽量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