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气的宋暖顿时气得胸都疼了,冷冰冰地说: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有能耐你也用左手写一遍不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垃圾了?”
王建业趁机贪婪地盯着性感妖娆的宋暖上下打量,理所当然地反驳:
“他是左撇子,我又不是……”
陈萧不胜其烦,当即皱眉打断王建业的话:
“既然你想死得彻底一点,那我成全你好了!”
说着,他已经提笔饱蘸了朱砂。
普惠大师亲眼见识到陈萧左手毛笔足以媲美书圣的绝世书法,更加期待陈萧右手毛笔的功底,赶紧将崭新的黄色符纸铺上,神情激动地说:
“陈医生,还是写《满江红》吗?可不可以将您接下来的旷世巨作送给我?我想挂在神龙寺的大雄宝殿世代供奉……”
普惠大师话音未落,宋暖已经争先恐后地打断:
“普惠大师,连你都说了陈萧的左手书法连王羲之再生都未必比得过,怎么还有脸白要呢,化缘化出习惯了是吧?”
“这个……”
普惠大师老脸微红,迟疑了一下才满脸肉疼地说:
“那……那我出价二十万?”
唯恐陈萧嫌少,他话音刚落忙又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陈医生,您的毛笔书法绝对堪称无价之宝,但……但近百年来玄门式微,神龙寺实在是捉襟见肘,举步维艰,二十……二十万已经是我能够拿出手的全部现金流,希望……希望你别嫌弃……”
促狭一笑,宋暖毫不犹豫地抢过普惠大师的话:
“只能出二十万吗?那太好了,我出一百万!”
达芙妮紧随其后,语气干净利落:
“我出美金!两百万!”
“你……你们……”
普惠大师张口结舌,完全傻眼了,犹豫又犹豫之后索性咬牙说:
“陈医生,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过我们神龙寺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吗?那家医院在神武市,虽然连年亏损,但房产估值却达到了两千多万,龙林集团一直想买,只要您不嫌弃,我随时可以过户到您的名下。”
宋暖毫不客气,继续加价:
“陈萧,我姐姐前两年也在神武市给我买了一套别墅,当时的售价是一千八百万,现在最少能卖三千万,只要你点个头,我随时可以把钥匙给你!”
达芙妮毫不示弱,语气干脆:
“陈医生,你的书法作品还是卖给我吧,我家在阿拉伯半岛红海一带有很多油田,我可以让我爸爸送你两个。”
“呃……”
陈萧满脸错愕,哭笑不得地说:
“钱不钱的无所谓,但我之前就答应过要送普惠大师百八十道灵符,所以还是先给他吧!对了,朱砂与白酒和白芨混合调制出来画符的效果虽然很好,但想要历久弥新、千百年而不褪色,最好再加几味中药。”
说话间,他已经自顾自地去密密麻麻的药柜前取了好几味中药研磨成粉,然后倒入砚台中混合搅拌,重新提笔饱蘸。
王建业听到普惠大师和宋暖、达芙妮竞拍一般争抢着出价,先是一愣一愣的,毕竟几百上千万他只听过,从未见过,甚至没敢想过。
见陈萧准备提笔书写了,他于是就阴阳怪气地嘲讽说:
“陈萧,你该不会是和两位美女事先商量好故意坑神龙寺大师的吧?我可是昨天就听说了,这位美女其实是你家花钱雇佣的临时保姆,试问,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保姆怎么可能在寸金寸土的神武市有一套几千万的豪宅?至于这位金发碧眼的洋美女,她说的大话就更离谱了,如果她家真在红海一带有油田,那我就是大高加索帝国的现任国王!”
说着,他不忘趁机偷瞟衣着性感、身段妖娆的宋暖和达芙妮,时不时看向普惠大师的目光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很显然,在他的眼里,普惠大师根本就是一个任陈萧坑骗的冤大头。
不过,众人根本就懒得搭理王建业,而是目光灼灼、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走游龙、挥毫泼墨的陈萧。
借助脑海里玄之又玄的无字金方,右手书写的陈萧更加得心应手,随着王建业的话音落下,一篇更具书法神韵、堪称旷世神作的《满江红》已经跃然纸上。
普惠大师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全然不顾形象地惊呼:
“天哪!《六字大明咒》原始真解!如此精妙绝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书法巨作竟然也能暗含我佛《六字大明咒》原始真解?陈医生,您的书法和符法绝对已经可以比肩传说中的仙佛!”
说话间,他就仿佛遇到了佛祖显化真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神色间难掩的都是礼佛的虔诚。
宋暖和达芙妮对符法一窍不通,丝毫看不出半点端倪,但“清心灵符”暗含的《六字大明咒》原始真解毕竟是真实存在的,真切地感受到符纸上扑面而来的佛门庄重气息,她们就仿佛如沐春风,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宋暖由衷地赞叹:
“陈萧,你别当医生了,改行专攻书法吧,以你的书法造诣,假以时日成名之后,随随便便写一幅字画肯定就是全世界哄抢等无价之宝!”
达芙妮双目放光,满面兴奋:
“陈医生,如果您愿意改行,我一定说服我爸倾家荡产帮助你,凭我们史塔克家族的雄厚财力,不出两年就能把你捧成全球闻名的第一书法大家!”
“这……这……这这这……”
王建业怔怔地看着陈萧用右手书写的《满江红》,眼睛越瞪越大,满面震惊,张口结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毛笔书法可以练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完美境界。
也正因为亲眼所见,他突然严重怀疑自己从小练到大的毛笔字练到了狗的身上。
震惊之余,平时意气风发的他渐渐心灰意冷,双腿一软就颓然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呢喃自语:
“呵呵,我……我要这手有何用啊?可笑!实在可笑!”
顿了顿,他更是发疯了一般起身去拿桌上的纯钢捣药杵,左手高高举起,然后悍然朝着自己的右手怒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