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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萨莉亚酒店里。

陈晏岁翻阅着酒店资料,淡淡道:“陆律师在这里,你也没有一点反应。”

陈璟温和地笑了笑:“在所有人面前有什么反应,才会让她尴尬,总不能像你毛头小子一样乱撞。”

陈晏岁翻资料的手一停,他抬起头来看着陈璟:“你调查我。”

陈璟无奈地笑笑:“今天看你的反应,大概没有人会不多想,你在会议上用余光看了她多少次,你自己数过吗?”

陈晏岁看着他:“你好好关注你自己,少关注我。”

陈璟却是笑着的,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小岁,不必对我那么大敌意。我只是和爸一样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陈晏岁却无法自控地将手里的纸揉皱,他紧紧抓住纸的一角看着陈璟:“和我有什么必要装?我和你没有一点手足之情,于你而言我只是爸爸的私生子。”

陈璟却把眼镜摘下来,像是自嘲,眼里流转过一抹笑意,可他的语气依旧宽和:“私生子?”

陈璟只是笑了笑。

这个家里,没有不是私生子的人。

每一个人,都非婚生,只是陈晏岁不知道而已。

一个不专情且隐瞒婚史的父亲,给每一个人带来的痛苦都是平均的,并没有谁比谁高贵。

陈璟站起身来,走过陈晏岁身边时,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大家对你心服口服,继续努力。”

陈晏岁只是冷声道:“拿开你的手。”

陈璟笑了笑,抬步离去。

车一路驶向罗萨莉亚酒店。

右繁霜在苏忧言颈窝里幸福地蹭来蹭去,把头发都蹭乱了,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小傻子陷入完全的动情:“阿言我好开心,你吃醋了,我好爱你。”

苏忧言看着小傻子像是陷入了幸福的漩涡里,她嘴角甜蜜地弯起,闭上眼睛呼吸他身上的气息,像是个为他着迷的小东西,例如小猫小狗,总之,是一样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他有种要喝醉的感觉。

右繁霜抱着他的手臂,仰起脸,闭上眼睛:“阿言我要亲亲。”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苏忧言很想吻下去,却只是看着她:“刚刚那个和你聊天的又是谁?”

右繁霜睁开眼睛,失望地“啊”了一声,看着他,下一秒,搂住他的脖子霸王硬上弓一通乱亲,她捧着他的脸委屈道:“阿言为什么不先和我亲亲?”

苏忧言依旧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追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霜霜还没说。”

右繁霜觉得好像并不重要,懒得说,想要继续亲他,可是苏忧言一直问,她只能先解释:“是我们学校的学长,我之前说我救了我们学校教授,这个学长就是那位教授的孙子。”

说完她又蹭他的颈窝,声音绵软地撒娇:“阿言,我想和你亲亲。”

苏忧言感觉她像一只小动物一样黏人,努力克制道:“等会儿拿上东西跟我去jh的酒店。”

右繁霜趴在他身上撒娇,顺着他说:“jh都有酒店吗?”

苏忧言淡淡道:“很多品牌都会有自己的酒店,比如宝格丽兰博基尼lv,jh也不例外。”

右繁霜听他说话,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她眼睛里是温暖而饱满的爱意,让苏忧言有一种下一秒小傻子就要亲上来的感觉。

右繁霜专注地看着他,表情懵懂又微醺:“阿言好厉害。”

她的眼睛里,是堆叠得迷乱的爱意,天真的眼睛可以这样毫无违和地动情,这种纯真的吸引力简直让人窒息。

就这么看着他,能让他感觉到她很需要他,很喜欢他,极度的依赖和陷入痴迷。

哪怕他并不热情地回应,她都可以完全向他敞开,热烈地撒娇和温言软语,就算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同意。

苏忧言在夜色深深和霓虹穿梭间看着她,浓墨的眼一直看着她,车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他挺拔利落的轮廓忽隐忽现。

像是终于忍不了了,苏忧言面无表情地伸手托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右繁霜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的同时,嘴角忍不住上扬。

周晚玉听后面没声音了,想来是右繁霜把苏忧言哄好了,她随手关掉导航,开始漫无目的地绕圈。

周晚玉无声地叹气。

这钱挣得真不容易。

右繁霜趴在他身上,思念蔓延无边无际,在和她接吻的人是苏忧言,她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会忍不住地开心。

是她的阿言。

她埋在苏忧言怀里,陶醉地想,阿言好会亲。

陈璟从陈晏岁的房间里走出去没多久,正好遇见从宴会里回来的陆盈。

她拿着晚宴包,在走廊里直面对上他的时候,皮笑肉不笑道:“好久不见。”

自然又疏离。

她的眼里有他,又没有他。

陈璟不记得上一次想方设法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四五年前,听说陆董给陆盈办生日宴,他特地想办法弄了一张请柬。

只是陆盈站在人群里切蛋糕时,也依旧那样孤僻而冷静,他熟悉她的每一个表情,知道她这个神情,是对自己的生日会不屑。

像在辩论队时一样,那双细长而上挑的秀丽眼眸依旧冷淡,眸光像枪口泛着的金属光泽,下一刻,子弹就会应声而出。

她拒绝他时的理由,和她的眼眸一样无法抗拒,让人像是被子弹一击:“我高考之后被强暴了。”

短短一句话,他愣在原地。

她的眼眸如此薄情冷静,可她实际上却如此深情。

对她做出恶行的人,是她暗恋对象的继父,那个恶徒后来也被她的心上人抓住其他把柄,送进了监狱。

只是,为了不让喜欢的人知道这一切,她硬生生瞒了下来,直到三四年后才揭开对方罪行。

契机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结婚了,她再也不需要害怕影响对方了。

原因是,那个人渣出狱了,她要再找一个机会把那个人渣送进去,不要影响那个人的生活。

陈璟那时年轻,不懂陆盈的自卑与专情,非要和她谈恋爱,想要包容治愈这一切。

但是,事实是,她走不出来。

她的心,他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