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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见完苗彻,回到银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远远的就看到了周琳和另外一个男人从电梯里下来。不用问就知道,这俩人是奔着苏见仁去的,周琳是谢致远给自己物色的床伴加交际花,肯定是要物尽其用的。

叶晨上了电梯,按下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在电梯里远远的就听到了苏见仁在对公部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不禁莞尔一笑,对于这段剧情他还挺熟悉的,不用问都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的亲儿子程家元给坑了。

苏见仁送王经理和周琳上了电梯,刚回转身体,程家元就端着刚冲泡好的滚烫的咖啡,直接撞到了他身上。换了外人,肯定会以为他这是不小心,可是苏见仁作为他老子,此时又怎么会猜不出这小子是故意的?

陪着苏见仁送人的关经理,看到苏见仁的惨状,对着程家元呵斥道:

“程家元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侬了嗨组撒?!是不是成心的你?!”苏见仁气到魔都本地话都飙了出来。

程家元的便宜师父老马,此时再怎么样也要护着点自己徒弟,他连忙对苏见仁说道:

“他就是个傻瓜……”

还没等马经理把话说完,苏见仁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一边拦住了老马的话头,说道:

“傻瓜?我告诉你,我治傻瓜最有办法了!去,拿着这个给我洗了,钱你出,听到没有?!回来的时候如果有任何的损伤,你就给我赔一件,不贵啊,一万多块钱,从他工资里给我扣!真气死我了!”

陶无忌下了班正好来对公部找程家元,顺带着看望胡悦。结果刚才的这一幕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说,还跟着遭到了无妄之灾。苏见仁知道他俩是朋友,看到陶无忌后,直接把一肚子邪火发泄了出去,指着陶无忌怒斥道:

“你过来干什么?上班时间你擅离职守跑这儿来干什么了?”

陶无忌暗道倒霉,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他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对着苏见仁解释道:

“苏行,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苏见仁刚在程家元那里吃了瘪,又在陶无忌这边碰了个软钉子,他心里的火气更盛,他状如泼妇一般,指着陶无忌的鼻子斥骂道:

“下班你不赶紧回家,烧饭做饭打外卖,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来了?你们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你们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说相声啊?我早就说过,对公部就没有好人!!!”

闹剧结束后,陶无忌带着程家元先是去了一趟干洗店,把苏见仁的衣服送了过去,然后领他去了自己家打算开解下他。他之所以对程家元这么上心,其实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看看能不能借他的关系,让自己早日换岗,不用再守在业务部的柜台。

正巧陶无忌的父亲这两天从老家过来看他,刚一进到楼道就闻到了房间里飘荡出来的煲羊肉汤的香味,陶无忌带着程家元在门外换拖鞋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双陌生的鞋,打开房门,竟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学同学蒋芮。

蒋芮是陶无忌的大学同学,不过他可没有陶无忌的主角光环。陶无忌是个学霸,大学时就拿到了“特许金融分析师”证书,毕业后顺利进入了深茂银行。

蒋芮的第一份工作却在一家互联网金融借贷平台,这公司入职培训很特别,前三天的拓展活动感觉像是洗脑似的,弄得蒋芮兴奋得不行,还跟陶无忌吹嘘,第一个月就能破千万。

结果,不久之后,公司倒闭了,老板跑路,蒋芮还赔了一堆钱。连工资都没拿到,还被警察叫去询问录口供。为了避开父母的盘问,他搬去了陶无忌那里,谎称被房东赶了出来,到他这里借住……

……………………………………

沪慈医院,欧阳老师自从戴行出事后,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叶晨周末的时候拎着果篮过来看他。在走廊看到了戴行和欧阳老师的儿子戴斌,戴斌见到叶晨后,接过了他手里的果篮,然后小声说道:

“赵行,这边请,谢总也在呢。”

叶晨刚一靠近病房,就听到欧阳老师在屋里呵斥着谢致远:

“谢致远,你卖给小斌的,那是什么理财产品啊?年利快十二了,比银行活期高了二十多倍,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你要是想送钱就直接送!”

“老师你别激动,你这心跳都快了,对不起啊,是我弄巧成拙了。”谢致远还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叶晨直接就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可不就是在送钱嘛,谢致远这是心里有愧,在戴斌这里帮着找补呢。只不过就算送钱也送的抠抠搜搜的,戴斌能有多少钱?就算是十万块,一年也不过才不到一万二,以他对戴行一家造成的伤害,这俩铜板好够干什么的?杯水车薪罢了,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呢?

叶晨和戴斌进了病房,欧阳老师哪怕是见到叶晨,也没给好脸,没好气的说道:

“你怎么也来了?,我不过就是心率过快,老毛病了,你们都闲的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叶晨也没在意欧阳老师的呵斥,靠在床边坐下,对着欧阳老师问道:

“老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你这是又在训人呢?”

欧阳老师一阵恍惚,她不由得想到了当初教他们几个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叶晨是班级里的学霸,就算是训人,哪次也不会轮到他。她对着叶晨说道:

“这个谢致远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拐弯抹角,想着法的往我这儿送钱。”

谢致远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叶晨哂笑了一声,然后对着欧阳老师说道:

“他大概是觉得对您和戴斌有亏欠吧?”

谢致远脸上的笑容收敛,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叶晨肯定是知道了当初他在戴其业那里玩的猫腻,要不然说话不会这么阴损。

叶晨也没搭理这货,而是从自己手里拎着的布兜里,拿出来一个保温饭盒,然后对着欧阳老师说道:

“老师,我给您带了油墩子,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没少蹭您的,您要不要尝尝这改良版的?空气炸锅烤的,虽然可能不比油炸的香,不过我尝了尝,口感上没差到哪儿去。”

油墩子是一种在江浙沪地区非常受欢迎的街头小吃,也被称为油端子或油墩儿。这种小吃的制作方法包括将调稀的面糊倒入椭圆形铁勺中,加入葱花、白萝卜丝、鲜肉或豆沙等馅料,然后再覆盖上面糊,最后放入油锅中炸制而成。

油墩子的外表呈黄褐色,吃起来香脆可口,常见的馅料有素菜馅(如萝卜丝饼)和甜味馅(如豆沙馅)。此外,油墩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潮州的一种小食“猪脚圈”,后来演变而成的油墩子省略了虾的原料,馅料以清香的萝卜丝为主。

以欧阳老师的情况,是肯定不适合吃油炸食品的,所以叶晨在裹好了面包糠后,直接装在了锡纸碗里,用空气炸锅烤制的,虽然没过油,可是外表却还是酥脆的,里面是欧阳老师喜欢的萝卜丝馅的,没敢放肉。

欧阳老师看着细心帮她准备筷子的叶晨,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语气柔和了不少,轻声说道:

“亏你还记得我好这口,那时候跑我那儿蹭饭最多的,就是你和李莹。这李莹可惜了,要是提早检查出那病来,未必治不好。这一走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赵辉,人生太短,别那么自苦,遇到合适的,就往前迈一步。有个伴儿,人生就还有点温度。”

欧阳老师劝叶晨的时候,谢致远就坐在对面,偷眼瞄着他。叶晨笑了笑,然后对着欧阳老师说道:

“老师,你也知道蕊蕊这孩子打小就心里敏感,我不想她有爸爸不要她的想法。蕊蕊因为先天的毛病,从小就过得很苦,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不顾忌孩子的想法,做人不能那么自私的。

等到闺女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生,我亲自把她交到那个男人的手里,那时候再考虑自己的问题也不晚。迟来的伴儿也是伴儿,您说是吧?”

坐在对面的谢致远,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欧阳老师看着叶晨,却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轻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道:

“下次过来看我的时候,带着蕊蕊一起来,我有日子没看到她了。”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谢致远陪着叶晨一起出来的,只见他对着叶晨说道:

“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老赵,老师说得对,你得打心眼儿里把李莹放下,否则的话你会失去生活中太多的惊喜的,知道吗?”

叶晨也没搭理他,径直的朝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谢致远在一旁拉了他一下,然后说道:

“老赵,别急着走啊,聊会儿天!”

叶晨远远就看到了坐在谢致远车里的周琳了,因为她那酒红色的头发,太有标识性。叶晨猜都能猜得到这货是过来拉皮条来了,只不过他找错了人了,如果换成是苏见仁,没准儿就掉进他的温柔陷阱了,可他遇到的是自己。

从打来到这个世界,叶晨就对谢致远上了手段,在他的手机和个人电脑里远程操作,种植了木马程序,在谢致远的电脑d盘里,叶晨发现了一点好东西,是他和周琳兵戎相见的视频。只是他学谁不好,去学冠西哥?现在还有脸跑来拉皮条,简直是让叶晨恶心到想吐。

叶晨回首一拳,狠狠地掏在了谢致远的肋条上,作为一名曾经的刑警,他太知道怎么打人能给人带来最大的痛苦了,这个位置不容易验出伤来。谢致远疼得气儿都有些倒不上来了,好不容易喘匀了,对着叶晨问道:

“艹,老赵,你疯了吗?我招你惹你了?”

“招我惹我了?”叶晨冷笑了一声,对着谢致远问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给欧阳老师塞钱吗?还借着戴斌的幌子,既然选择当女表子了,你倒是多掏点啊,搁这儿打发要饭的呢?埋汰人也不是这么个埋汰法!”

谢致远都快要气疯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肋巴扇儿,一边辩解道:

“欧阳老师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给这么点儿她都把我卷成这样,要是给多了那还了得?我艹,你这真是下死手啊,疼死我了。

先别走,我跟你说正事儿。前两天吴显龙请客吃饭,你怎么没来啊?诶呀,这老哥也太逗了,灌我酒结果把自己给灌大了。

不过我跟你说,老赵,他是个明白人,自始至终聊的都是你们俩的情义。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儿我就是冲着你,所以说老赵,今后咱俩得经常合作。”

叶晨斜睨着谢致远,嘴角微微扯起,然后问道:

“合作?你想怎么合作啊?”

谢致远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金钱的狂热,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说道:

“你银行行长,我信托公司老总,咱们俩强强联手,没有攻不下的金山!”

“哈哈哈!”叶晨笑出了声,然后凑到谢致远的身旁说道:

“谢致远,在资本市场上发了笔横财,最近挺膨胀的吧?你猜如果尼克斯、浑水、香橼研究或是梅尔文资本这样的空头机构,知道你给他们挖了这么大一坑,让他们损失了几亿或是几十亿刀乐,他们会怎么对付你?我不知道别人,换作是我,我是忍不了,会把你回炉重造的。”

一股寒意顺着谢致远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脑门的冷汗都下来了,听出了叶晨话里浓浓的威胁。谢致远吞咽了一口唾沫,强装镇定的对着叶晨问道:

“不是老赵,你什么意思?”

叶晨眼神冰冷的看着谢致远,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非让我把话说透吗?嘉祥挣了大钱了,你挣了大钱了,银行也没有损失。只有戴行,凌晨两点从特么高架桥上栽下去了,听不懂吗?

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这是脸皮吗?鞋底子都没它厚吧?你是怎么有脸来看欧阳老师的?还惦记着拿戴斌当挡箭牌,你他么也配叫个人?!”

叶晨说这话的时候,手掌啪啪拍在谢致远的脸上,谢致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他用手臂格开了叶晨的手掌,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告诉你赵辉,我就牵了根线儿,就牵了根线儿,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你搞清楚,是曹嘉祥求我做的通道,他找戴行打得感情牌,而且戴行主动站出来拯救民营企业怎么了?这是好事儿我能拦着吗?而且我把话放这儿,如果说戴行不想帮曹家巷的话,我这通道做的再好,他也不可能踏进来半步!”

叶晨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在谢致远的小腹上,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踢断了,然后就见叶晨说道:

“知道吗姓谢的,戴行跟我提起要用信托通道操盘这笔资金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们这些信托公司的操行了,这么一大笔资金,你们要是不借鸡生蛋,那就见了鬼了。

戴行算是瞎了眼了,他居然相信你这种人的节操。他不知道你这犊子心有多黑,打上学那会儿,就是打牌左臂的耍儿!”

叶晨说完后没再搭理谢致远,径直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底裤都被叶晨给扒了个精光,谢致远气到吐血,他冲着叶晨的背影低吼道:

“姓赵的,你少来这套,我告诉你,别老拿我作弊说事儿,我再也不是原来的穷光蛋了!!!”

周琳坐在车里,将刚才叶晨和谢致远之间发生的激烈冲突,谢致远气急败坏的模样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她有种非常解气的感觉,刚才叶晨掏了谢致远一拳,踹了谢志远一脚,还用手拍打谢致远的面颊,可谓是羞辱至极。

周琳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跟谢致远认识的,深茂行推行“阳光计划”的时候,她这个服装公司的代表作为小微型企业有幸参加了会议。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将是她沉沦的开始。

会后谢致远主动联系了周琳,说是可以帮她解燃眉之急,搭建资金通道,给她的服装厂输血。吃饭的时候,谢致远不停的给她灌酒,为了能变成事儿,周琳不得不强忍着难受,最后被灌的不省人事。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琳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谢致远的床上了,两人坦诚相见,很明显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从那以后,周琳就上了谢致远的贼船,她在谢致远的强迫下,去到整容医院整容,等她拆掉脸上的纱布后,她发现自己的五官被做了微调,说是变了一个人都不过分。

后来在谢致远的指派下,周琳不仅在戴行的追悼会上刷了波存在感,还被谢致远派出去,对苏见仁施展美人计,简直就成了谢致远手里的一个随意摆弄的工具,她对谢致远的恨意可以说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