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廊道上,贾蕴眉头紧皱。
贾蕴与元春的事情被崇明帝知晓,对于自身安全,贾蕴毫不在意,因为他明白自己一定是安然无恙的,可是元春的安危,贾蕴却不敢保证。
崇明帝态度不明,贾蕴也不敢多问,天子能容忍你一两次的失礼,但不会一直容忍,贾蕴心知,要是刚刚在崇明帝面前再多说一两句,崇明帝定然龙颜大怒,所以贾蕴果断退下。
至于元春之事。贾蕴还是等崇明帝消怒以后再说。
以现在目前的状况,元春最坏的可能也就是被打发到城外庵堂祈福,这一点虽让贾蕴不舒服,不过好在元春的性命无忧,算起来,贾蕴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贾蕴还想争取一二,一则元春端庄大方,身姿婀娜,这般可人儿可是让贾蕴销魂入骨,舍不得啊,二则,贾蕴好色的本性无需隐藏,越好色,想必崇明帝越发放心,毕竟手握兵权又毫无弱点的臣子,天子是不会安心的。
于公于私,贾蕴都应该据理力争一番。
念及此处,贾蕴就想起了戴权戴公公,自从高贤退位让贤后,这位戴公公便是崇明帝身边最亲近之人,炙手可热着呢,好在贾蕴早先便对其客客气气地,故而他们之间的交情还算过得去,崇明帝态度不明,正是需要戴权帮衬之时,也好让贾蕴做下一步安排。
“驸马爷,驸马爷,您等等咱家。”
正想着戴权呢,戴权便追上来喊着贾蕴,这是来了瞌睡,正好送枕头来了。
贾蕴停住脚步,换上一张和善的笑脸,招呼道:“戴公公。”
戴权停在贾蕴身前,缓了一口气说道:“驸马爷,您这脚程,可让咱家追的辛苦了。”
听到戴权说“追”字,贾蕴眼神一亮,这刚刚才面圣完,戴权便追了上来,莫非是有什么旨意。
念及此处,贾蕴客气道:“本驸马是一介武夫,习惯了大步行走,让戴公公辛苦,倒是本驸马的不是了。”
戴权闻言脸上顿时笑的跟朵花一样,忙道:“驸马爷,您可别折煞咱家,咱家可担待不起。”
戴权心里清楚,换成旁人,若是有贾蕴这等身份地位,哪里会对他一个太监如此客气,就算他如今是大内总管也是一样,最为关键的是,贾蕴早在他尚未起势时便是这般态度,让人如沐春风,所以戴权对于贾蕴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贾蕴闻言心中不以为意,有一句话说的好,“想要得到尊重,先从尊重他人开始。”这句话古今通用,尤其是那些身体残缺的人,若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心里别提多欢喜,这戴权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知戴公公急匆匆地寻本驸马所为何事,莫不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戴权闻言笑道:“还是驸马爷爽快,换成那些个老学究,可得费咱家一番口舌。”
贾蕴闻言笑而不语,他可不是什么老学究,说话喜欢藏着掖着,有什么直说就是。
“戴公公,陛下的旨意是?”贾蕴直言相问。
戴权拍了下脑门,道:“咱家这都分不清状况了,还是陛下的事情重要,陛下的意思是,驸马爷与那贾女史的事情,照驸马爷的意思去办,让贾家女在府内为太妃娘娘祈福。”
贾蕴闻言面色一喜,到底崇明帝同意下来了。
只不过刚刚崇明帝还怒不可遏地赶他出来,一转头又同意下来,倒让贾蕴不解起来,或许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吧,你永远也不懂天子是何想法,不过这等结果是贾蕴愿意看见的,自然也就不会多言。
“有劳戴公公转呈陛下,臣贾蕴拜谢陛下圣恩,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
既然得到满意的安排,贾蕴自然得让戴权带几句尽忠的话去。
说着,贾蕴还悄摸摸的递上了几张银票。
戴权看见银票,就跟贾蕴看见可人的女儿一般,两眼放光,只不过贾蕴的身份在那里,还是崇明帝视若子侄的宠臣,戴权自然不会直接接下,反倒是装模作样的推拒道:“驸马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咱家可是对驸马爷心悦诚服,可不会收驸马爷的东西。”
贾蕴闻言嗤之以鼻,这戴权,还心悦诚服,真要是心悦诚服,第一回收贾蕴的银票就该还回来才对。
“戴公公,一点小意思你都不收下,这是看不起本驸马?”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要是真收回来了,这戴权心里还不知道腻歪成什么样呢,银票这种东西,要么不送,要送就一定要送出去,否则更遭人嫌,戴权是崇明帝亲近之人,打好关系为妙,这也是贾蕴的一贯做法,要不然这些太监会这般和颜悦色待他?
贾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银票塞在戴权手中,戴权握紧贾蕴“硬塞”银票给他,旋即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开口道:“驸马爷这般客气,倒是让咱家不知如何是好,也罢,咱家就笑纳了。”
贾蕴笑呵一声,拱手道:“好了,戴公公,本驸马先回府去了,日后本驸马请戴公公东道。”
说着,贾蕴便回身告退,贾蕴与元春之间的事情不止是贾蕴苦恼,元春心里也是一直担忧不已,如今有陛下让元春为太妃娘娘祈福的借口,王夫人也没有理由再催婚,这也是解决了一桩心事,这等喜事自然不能贾蕴一人独享,得回府尽早让元春放心下来,说不得元春高兴,贾蕴能解锁元春的新姿势,比如元春的三寸丁香舌,贾蕴一直垂涎已久,只是元春死活不肯,现在有这么一遭,说不得就能让贾蕴如意。
念及此处,贾蕴都有些“激动”了呢!!!!!
戴权自然不晓得贾蕴心里的歪心思,毕竟他虽然晓得贾蕴好色,可却没想到贾蕴荒唐成这种样子,这般紧要时候脑袋里居然还想着粗俗的东西,当真是穷奢极欲。
“驸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戴权左右环顾一圈,旋即压低声音说道。
贾蕴闻言蹙了蹙眉,这戴权是有隐秘的话要与他说啊。
念及此处,贾蕴点了点头,与戴权行至一宫殿拐角隐秘之处,主动开口道:“戴公公,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贾蕴依旧是直言直语地询问起来,而戴权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见怪,反倒觉得贾蕴不会与他拐弯抹角的,略显亲近呢。
沉吟一声,戴权轻声道:“陛下一向器重驸马爷,驸马爷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咱家奉劝驸马爷,陛下器重您是一回事,可不能欺瞒陛下,今日殿上陛下虽是震怒,可心里却是满意的,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人的……”
贾蕴闻言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戴权,不确定地问道:“戴公公的意思是陛下早就知道此事,今日的事情是陛下在试探本驸马?”
戴权闻言嘴角微扬,淡然道:“咱们可没这么说,只是提醒驸马爷谨言慎行。”
说罢,戴权轻声道:“咱们还要回宫向陛下复命,先行告退了……”
贾蕴看着戴权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戴权是不会无的放矢的,既然说了此事,想必崇明帝早就知道此事。
仔细计较起来,崇明帝是知道贾蕴不欲与皇家结亲,早先崇明帝也同意了,今日突然提起元春的亲事突兀的很,现在想来,若是崇明帝就是在试探自己,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看来府里有天子密探啊……”贾蕴心中暗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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