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明仪需要的东西,他总是后知后觉才能送到她手边。
实在惭愧。
“不急,铺子还没起步,正在研究胭脂水粉和养肤的面霜;目前进展不大,铺子里能用的面霜和胭脂水粉暂时只少量提供,把铺子的名声打出去再说。”
否则,种植再多的胭脂水粉都没用。
先做高端精品,名气出去了,有了好名声;后续走批量生产也不错,不愁买卖。
周庭顺着她的思路考虑着店铺生意,“确定开业前,你把你的胭脂水粉和面霜送几套给我;我拿去送给属下,他们的夫人用着好,自然会帮你打名气。不用费心费力的去想法子,你跟着老师学习已经很累了。”
说来说去,还是新掌柜不给力。
遇到常年做生意的掌柜,不需要东家说,自己就会想办法然后禀报给东家;若是可行再实施下去,那些都是掌柜的职责所在。到了明仪这里,反而是明仪在忙活。
“不然,还是我拨一个掌柜给你先用着,顺便调.教万夫人?”他试探性的询问。
明仪浅浅摇头,“潮生,我知你为我打算的心意,谢谢你;不过,人不是生来就会生存技能的,既选择培养她,在她不犯下大错之前,我们该相信她。”
即便犯了错,也不怕收拾不了。
她这样的想法是有恃无恐,因为周庭,他一定会帮她摆平一切。
底气足才敢说这话,旁人可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行,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周庭无奈道,“有事第一时间告知我。”
“知道知道,正是有你在,我才能这般放心。”这般肆意。
因她一句话乐开了花的周某人,俊脸无法抑制的扬起笑;本该担忧,这会儿却高兴的找不着北,被她几句话打发走了。
明仪摊手,没有记忆的玉宸依旧长着恋爱脑。
送走周庭,回到屋里,赵嬷嬷掏出了从家里带出来的银票,双手奉上。
“主子,老爷子让奴婢带来给您的。”
明仪茫然接过,一看之下跟受了惊一样的睁大了眼,“祖父给我这么多银钱作甚?”
“奴婢不知,老爷子只说让你尽管花用,该买的买,不要省。”
“这样啊!”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有底了,果然,老爷子是个人精,“我知道祖父的意思了,今日辛苦赵嬷嬷特意跑一趟;你先回去洗漱歇着,我这里有容嬷嬷,她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喏。”
赵嬷嬷含笑福身离开。
明仪将银票放进了空间里,陶怡苑的妆匣有大约一百两银子备用;这五百两先放着,正好店铺里用得上。她本来还在发愁,周庭的人带了花草回来怎么结账;空间里那些东西轻易无法变现,没门路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是她一个年纪幼小的女娘突然拿出大笔银钱,太过引人注意。
出于种种考虑,她没动空间里的多余银子;拿出来的都是能拿出来,好歹有出路的。即便有出路的银钱,跟拿出来的银钱有差距,也不大,能糊弄一下人。
赵嬷嬷和容嬷嬷不会深究她身边的事情,凡是听她的话行事;她身边出现多少东西,她也不会多问。
“主子,奴婢回来了,您还没洗漱吗?”容嬷嬷走进灯火通明的卧房,就看到明仪坐在梳妆台前出神。
被迫拉回心神的明仪看了她一眼,道:“容嬷嬷,你回来了帮我叫水,我要洗漱了;赵嬷嬷今儿个劳累了一天,我让她下去歇着去了。”
“这样啊!那行,奴婢去叫水。”
容嬷嬷二话不说去了大厨房,带一群下人送来热水;加上备用的花瓣,在她泡澡时,按照她说的方式洁面,然后按摩身体。
一通折腾下来,舒坦的她差点睡着。
穿上中衣,靠在床头任由容嬷嬷为她擦拭青丝,明仪问道:“东西送到王妃手上了?”
“回主子的话,送到了,王妃很高兴;当即表示一会儿就用上,奴婢在王妃那里停留的久了一点儿,就是给王妃示范洁面手法。”
“不错,咱们啊!以后有的忙了。”明仪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容嬷嬷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与欲言又止;低头看明仪眉眼间暗藏疲惫,最终仍然问出了口,“主子,您家中如今情况很好,您何必这般辛苦呢;将事情交给名下的掌柜不就好了。”
凡事亲力亲为,她看了都觉得累。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都明白;可惜,铺子以供使用的商品目前太少了,让习掌柜她们去研究是个办法,但太过渺茫,她们没有学过这行,对药材的了解知之甚少。花草的搭配也不甚明白,只能我来研制;成品种类多了,日后再给下面的人发个任务,凡是成功研制出好用的胭脂水粉都有奖励,并且给她们售卖成品的分成。”
不买断,给分成。
研制了几种就享受几种的分成,相当于现代的专利。
“您给的报酬这么优厚,定然有人愿意去钻研的。”容嬷嬷笑了笑,“主子给的条件这般好,奴婢也心动了呢。”
不是说笑,而是真心动。
跟在王妃身边伺候,该学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学了,精通与不精通罢了。
胭脂水粉她们只当是闺阁女子的乐趣,偶尔制作一些;流程都知道,对胭脂水粉所需材料更是了解透彻。
“那也可以呀,你和赵嬷嬷要是愿意,利用空闲时间研制;只要品类是新的,用着良好,对肌肤能起到养护作用,给下面的人什么奖励就给你们什么奖励。”
明仪此言一出,容嬷嬷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更是疯狂躁动。
“主子,您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和赵嬷嬷说说,要是愿意就钻研去吧;王府中能得到的花草比在外面能得到的多,更利于你们钻研。”
容嬷嬷大喜过望,当即放下毛巾,跪下谢恩。
“奴婢多谢主子。”
“不必多礼,起来帮我把头发搅干,我要睡了。”
“喏。”
容嬷嬷笑开了花,直至搅干了头发,又陪着她闲聊了一会儿;确保头上不会有湿气了才放明仪睡下,为她盖上被褥,吹灭多余的灯盏,轻手轻脚出了卧房,顺带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