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海镜感到奇怪的时候,就见陈士龙此时在院中溜达了几圈似乎是觉得不舒服突然开始脱衣服。
“这天气真是燥热难耐,我待在里头也实在是厌烦了,趁着这傻徒弟没醒,不如就舒坦舒坦吧。”
舒坦什么?海镜感觉自己没听懂,便见陈士龙飞快的将身上宽大的僧袍给脱了下来。
僧袍之下显露出的是一具完全没有赘肉已经干巴成芦柴棒一般的消瘦身体,可以看出,陈士龙原来的骨架是十分粗壮的,年少时肯定是受过大量的体力方面的训练所以才能养成这么一副粗壮的骨骼,只不过此时他的肌肉已经完全枯萎,整个人瘦消的便仿佛一具行走的骸骨一般。
只不过海镜一眼就在这具骸骨之上看到了一个奇怪之处。
这人的背阔肌和整个身体的强壮程度简直不成为正比。
陈士龙那消瘦的几乎没有了的身体之上却长着一个十分坚实的背阔肌,确切来说,那东西更像是富贵包,一大坨贴在他的脖梗后面。
那东西将陈士龙脖梗后的肌肉撑得十分鼓胀,但除此之外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被吸收的不剩多少了,就好像是那东西在吸收陈士龙身体之上的营养一般。
“原来陈士龙之所以越来越佝偻,就是因为那块背阔肌过于健壮和他身体不成比例所致。”
想了想这几天陈士龙身形的变化,海镜突然发觉这两天时间他的那块肌肉的成长速度可是飞快呀。
而伴随着陈士龙把上身的衣服脱掉,露出了那块异常宽大的背阔肌,他整个人居然都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陈士龙伸展着身体,仿佛是被困在枷锁中许久之后终于得以舒展一般,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而伴随着他神起懒腰时,海镜的瞳仁子一眼就看到了那背阔肌的颜色,然后瞬间便不禁惊讶起来。
眼前的陈士龙只不过是一个橙黄色级别的修士,可是他背上的那一块肌肉居然已经闪出浓烈的绿色光芒。
一块肌肉的修为居然比整个人的修为都要强?
这究竟是人在练功还是肌肉在练功?
而此时的陈士龙则在做了一个伸懒腰的姿势之后,突然又把背往前弓去,那个弓的幅度如此之大,导致他整个人都像虾米一般弯了起来,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姿势,陈士龙做出来之时却是脸上带着无比的惬意,甚至嘴里都喃喃念叨:“哎呀,真舒坦。”
舒坦啥呀?海镜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陈士龙这个姿势虽然全身都已经扭曲起来,可是他的背阔肌却是撑直了,原来那两块肌肉之前因为发育的太过完全,居然比他的背部还要长一截,所以正常的各种姿势无论是站立坐卧都没有办法伸直,只有在这样弓下腰的时候才算是完全的伸展开来。
理解了这一点之后海镜突然觉得很诡异,突然感觉陈士龙的那声舒坦似乎不是他自己说出的,而是代替他那块肌肉在说话。
正在这时,就见地上的张和善在昏厥良久之后手指动了动。
在月光下看到这一幕,陈士龙连忙将僧袍穿了回去,然后微微皱眉的再次将背部尽量拉直,虽然还是呈现着佝偻的状态,但是已经比起刚才弓做虾米状要好太多了。
而就在他穿上衣服的时候,张和善也终于醒转来,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陈士龙扶了他一把张和善才终于站稳。
张和善的脚步仍旧有些虚浮更兼,脸色十分的苍白。
“你休息好了吗?再去运一回功吧。”
陈士龙板着脸说道。
闻言张和善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闷闷的低下头来,脸上有些露出难色。
终于他脸色苍白的抬起头对陈士龙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师傅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我觉得最近我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差了。不如今晚……就到这里……”
说着说着看见陈士龙一下板起脸来,张和善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而这边陈士龙已经瞬间换上了一幅愠怒的神色,看着张和善斥责道:“你怎的如此不用功,这正是你锻炼身体的时候,若是此时懈怠了,日后还怎么学更多的术法?”
“快些去将那些菌子给搬运回来,若不如此,为师便不要你这个徒弟了。”
闻言张和善那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神色,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终于看着师傅那铁青的脸色还是不敢违拗,最后他还是咬咬牙,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小院子。
张和善脚步虚浮的走往坟地,痛苦的开始寻找那种白色的菌丝,看着这一切的海镜不禁皱眉。
半个多时辰之后,张和善终于又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和师父的院子之中,陈士龙再次脸露贪婪之色的伸手开始吸收张和善身上的功力,这回海镜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陈士龙吸收功力之时虽然全身的颜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背后的那块肌肉却是在暗暗的闪闪发亮,只不过是被僧袍遮掩住了,所以刚才他根本注意不到而已。
看了这情形良久,海镜终于是摇了摇头,碰到这种情况还不帮忙实在是有违他的意愿。
月色之下看着再次晕倒过去的张和善,海镜推开了方丈里的大门。
次日,艳阳高照,海镜正在方丈里泡茶,突然便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原来是陈师傅,何事?”
看见海镜一脸笑容,陈士龙的脸色却十分的阴鸷。
“你把我的徒儿藏到哪里去了?”
海镜摇摇头皱眉说道:“你的徒儿走了吗?我却不知,要不你出寺去找一找?”
陈士龙此时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看着便不是很正常的模样。
而听到海镜的话时,他十分不耐烦,看着海镜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加上单薄的身材,陈士龙当下脸上不禁露出了鄙夷之色。
“是不是我那个徒儿对你说了什么胡话?我那徒儿惯是性格顽劣的,你不要看他老实,但是其实惹出的是非可是不小,海镜方丈你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词,有些事还是别多管的为好。”
陈士龙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威胁的含义,说完就见海镜笑了一下,没做理会,他摇摇头就要把房门关上。
海镜的房门即将刮上之时,一只手便夹在了门缝之间。
“我去,你不疼吗?”
那木门夹的那只手掌嘎嘎作响,海镜不禁皱眉,下一刻陈士龙却突然把另一只手也插进了门缝之中,然后猛地一掰。
喀嚓,那薄木门在两人力道的交错之下,居然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可以容下一颗脑袋宽度的大口子。
陈士龙眼中带着血丝,将脑袋塞进那个口子之中,唾沫横飞的对着海镜怒吼道:“快把人给我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