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城主怒道:“夫人这是做什么?竟敢当着本官的面殴打差役?”
曲霜月云淡风轻地道:“什么殴打差役?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哦,你是说他的手指啊,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的手指头太面,不轻捏。”
她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郑城主的手,郑城主立即把手缩了起来。
她微微一笑道:“我这手平时就是用来捏骨的,决不是在殴打他,还请大人明鉴。”
郑城主:“……”
衙差:“…………”
他的骨头好着了!
他们终于明白林岫烟为什么那么难缠了,原来是有这么一个难缠的娘!
众人看着曲霜月的脸色极为不好,却因为心虚,不好反驳。
曲霜月看着他们:“你们看着我干嘛,审案子啊!”
郑城主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又生出来一种被人按在地上踩着脸打的感觉。
他不敢再让人做小动作,便让人把那个杀手泼醒。
林岫烟淡声道:“泼醒太麻烦了。”
她说完抬起脚,重重地踩在那个杀手的手上。
那个杀手立即就醒了过来。
郑城主:“!!!!!”
众衙差:“!!!!!!!!”
林岫烟没理他们,看着那个杀手问:“谁派你来杀我的!”
她之前对那个杀手用的催眠术还没有完全失效,他喃喃地道:“是周公子。”
林岫烟再问:“哪个周公子?”
那个杀手回答:“周树易。”
林岫烟看着郑城主道:“好了,人证物证都有了,大人可以去周府拿人了。”
郑城主平时是个心黑手狠的,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像林岫烟这样简单粗暴的行事方式。
他此时也有些纠结,此时去抓周树易,一旦抓进来,就不像之前那么好放出来了。
到时候平南王妃来找他,他怕是得倒大霉。
他轻咳一声道:“本官瞧着这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这种供词做不得准。”
“世子妃不如再等一下,等他完全清醒了再说。”
他的那点心思林岫烟再清楚不过,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郑城主装作没看见,装模作样的让人去请大夫来给杀手治伤。
他知道这杀手已经不太行了,拖一下就会死,下面的衙差也深谙他的心思,请个大夫请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大夫过来的时候,杀手已经断了气。
林岫烟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城主,郑城主装模作样地骂大夫无能,不能救活证人。
他骂完后又对林岫烟道:“这件案子不是本官不想给世子妃办。”
“而是现在人证已经死了,刚才人证的证词是他在未清醒的时候说的,不能当作证词。”
“本官知道世子妃和周树易有些过节,但是这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定他的罪的。”
他说到这里含笑看着林岫烟道:“世子妃可还有其他的证据?”
林岫烟还没有说话,曲霜月又要拿她砍人了:“方才他的话说得那么清楚,你却说不能当作证据。”
“那姓周的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样偏帮他?”
她身后的百姓跟着附和:“就是,方才我们都听到了,就是周树易派人当街行凶!”
郑城主一点都没把他们的抗议放在眼里。
他淡声道:“本官是根据我朝的律法行事。”
“为了防止冤案错案的发生,所有的证据都要可靠才可以。”
“方才那个证人伤势严重,明显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这种证词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他说完看着林岫烟道:“倒是世子妃,当街杀了这么多的人,怕是得给本官一个说法。”
曲霜月听到他这话,是真的恨不得一恨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这狗日的,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要脸吗?
她想要动手,林岫烟却拉住她的手,轻摇了一下头,她狠狠地瞪了郑城主一眼,他却当做没有看见。
林岫烟淡声道:“你想要什么说法?他们蒙着面巾伏击我,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不过是自卫反击,这事符合我朝的律法,郑大人需要我来背给你听吗?”
郑城主这样问她的时候,原本是觉得她不学无术,不懂律法,想要吓一吓她。
他没想到她对律法也是熟悉的,他十分不要脸地道:“不用了。”
“本官方才只是想要考一考世子妃,世子妃聪明机敏,是我烈风州之福。”
林岫烟觉得他这脸皮厚的能用锅煮了。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道:“既然如此,大人这是认可有人要杀我的事了。”
“大人认为那个杀手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的话,还请大人尽快查到真正的凶手。”
郑城主忙道:“世子妃放心,下官一定会让人认真查这个案子,尽快找到凶手。”
林岫烟听到他这话就当他是在放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看着他道:“我再跟大人确定一下,将死之人都可断为神志不清之人。”
“他们的话不能作为证据,是不是这样?”
郑城主点头道:“是的。”
他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只是他之前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硬着头皮也要应下。
林岫烟微笑:“上次大人说,不能主观的判断一些事情,需要客观承认的事情才能立案。”
“这一条大人现在还认吗?”
郑城主想起自己头上的伤口,立即躲在衙差们身后,警惕地道:“世子妃想做什么?”
林岫烟淡声道:“我只是跟大人确定一下你还认不认这事,你不用太过紧张。”
郑城主的思绪万千,最终咬着牙道:“当然认。”
林岫烟的眼里透出了笑意:“很好,有大人的这番话便够了。”
“娘亲,我们要相信郑大人能把这个案子查清楚,我们回去等消息就好。”
曲霜月没想到这事她竟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了,有些不服气。
她问林岫烟:“这狗官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岫烟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娘亲别急,这事我心里有数,走吧!”
曲霜月气得不行,却也知道林岫烟从小就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主。
她此时这样说,一定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