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轻声道:“只要夜君扉和林岫烟还没出小镇,我们就一定能把他们找出来。”
“估计找不出来了。”安乐公主沉声道:“以夜君扉的性子,肯定在这镇子里有其他的布置。”
“虞战现在恨不得将这个镇子掘地三尺,也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就证明,夜君扉很可能并没有受毒素的影响,戴了人皮面具,混在百姓或者士兵之中。”
鱼公公提议:“要不然让所有人都排队过来检查?”
安乐公主摇头:“虞战心思深,现在并没有完全投靠我们。”
“让她帮着找夜君扉没有问题,让我们的人挨个去捏士兵的脸,这事她很可能不会同意。”
清远若有所思地道:“之前毒蜂提供的那个接头密码,或许可以试一下。”
安乐公主对这事也不太看好:“先试试。”
他说完想了想,又亲自去找虞战,提出要捏士兵的脸,找夜君扉的事。
不如安乐公主所料,虞战果然拒绝了,只是她拒绝得相对有艺术性:“小镇上人太多了。”
“除了士兵,还有百姓,百姓家里还有女子。”
“捏一捏士兵和男子的脸没什么,我们这群糙爷们,去捏女子的脸,就实在是太过轻薄了。”
她说完又笑着对安乐公主道:“公主不是笃定夜君扉会发狂嘛,我们再等等看。”
“我相信公主的判断,相信夜君扉肯定会发狂。”
“还请公主放心,只要夜君扉一发狂,我的人肯定就会知道。”
“我会立即派人将他斩杀,省得他伤到不相干的人。”
安乐公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就捂着伤口道:“好痛!”
“林岫烟今天把我伤成这样,她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安乐公主看着虞战道:“本宫现在就是提供给你抓林岫烟的方式,要不要报仇,本宫随你。”
他说完扭头就走。
虞战冷幽幽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然后就抱着伤口道:“哎哟,痛死我了!”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来人,帮我把大夫喊过来,再帮我看看。”
“哪个王八羔子的刀上抹了毒,回头我弄死他!哎哟,轻点!”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扫安乐公主。
她见安乐公主出去之后,便又坐回自己的躺椅上,轻啐了一声:“威胁老子?”
“老子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吗?”
她骂完又若有所思地道:“安乐公主说得那么笃定,那至少是有十成把握的。”
“可是现在安乐期盼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这是不是说明夜君扉棋高一着?”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道:“这事有点意思了。”
她往旁边靠了靠,结果伤处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椅子,痛得她只咧嘴,骂道:“哪个王八蛋把椅子放在这里的?”
这一夜,整个小镇所有人都夜不能眠。
安乐公主和虞战忙着抓夜君扉和林岫烟,夜君扉带过来的众侍卫却在担心他们。
无戈混在巡查的士兵之中,他的心里担心不已,他怕夜君扉和林岫烟出事。
他在巡查的过程中,听到有人在问:“我家媳妇美吗?”
无戈:“……”
他之前就觉得夜君扉制定的行动暗号太辣耳朵,现在就感觉更加明显。
货郎是叛徒的事情,夜君扉已经告诉他了。
他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微一勾,左右在这里没事,不如顺手把货郎给做掉吧。
于是他在旁轻声道:“不,我的媳妇是小甜甜。”
问话的那人看了他一眼,两人对了一记目光,然后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两人对上暗号,便约着去救夜君扉。
无戈想着玩一票大的,当即就编了个地址给那人。
他看见那人对一旁的人打了个手势,他的唇角微勾。
他领着那人进了一间他们之前准备的民房据点,那人一跟着进去,他就十分果断地捅了对方一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货郎,他瞪大眼睛看向无戈,眼里满是不解。
无戈的唇角微勾,轻声道:“叛徒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哦,忘了告诉你,你的身份世子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夜行动的暗号已经改了。”
“改成是‘我家媳妇是天仙,不接受反驳’,回答是‘她不仅是天仙,还聪明可爱’。”
货郎瞪大眼睛倒地而亡,死不瞑目。
无戈把手里的短刀擦了擦,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他没有离开,而是藏匿在暗处。
他等那些全部进来之后,直接就拉动屋子里早就设好的机括,将闯进来的人全部射杀。
无戈做完这些后有些惆怅地道:“还是世子思虑周全,可是现在世子和世子妃人在哪里?”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此时无戈担心的夜君扉渐渐找回了神志。
那药虽发作的时候十分霸道,但是却有发作时间的。
一般不过在十个时辰左右。
夜君扉的毒之前就被林岫烟帮他拔掉不少,再加上林岫烟的特殊体质,他醒过来的时间缩短了一半多。
他眼睛里的红意已经渐渐褪去,露了黑色的瞳仁,他的头痛欲裂。
他轻轻一动,就感觉到身下有人,他扭头一看,就看见了林岫烟。
昨夜和她发生的片段在他的脑中快速划过。
他看到了她的眼泪,还有她痛苦的样子。
夜君扉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他不止一次想象他们的第一次,想象中的都是无限甜蜜和美好的。
可是昨夜的情景,却跟甜蜜和美好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心情极度复杂,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这一动,林岫烟也醒了,她看到他漆黑的瞳孔时便知他已经恢复了。
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咬着唇道:“夜君扉,你个王八蛋!”
这个时候夜君扉自然是任由她骂,他轻声道:“昨夜的事情非我所愿。”
他轻拥着她道:“都是我的错,你随便骂。”
林岫烟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事是他做的,他却也是受害者。
怨他似乎又有些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