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殊原本以为夜君扉和林岫烟,两人联手把夜景闲弄进祠堂,这事也已经算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王府会暂时消停一点。
没想到,他们在王府里杀人又放火,恨不得上天!
夜君扉原本行事就十分大胆,现在看来,林岫烟和夜君扉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他有点明白夜君扉为什么会喜欢林岫烟了,这两人分明就是臭味相投!
林岫烟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要进去,他将她喊住:“世子妃等一下。”
林岫烟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晏九殊拧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跟你不熟。”
林岫烟笑了笑,晏九殊对她不熟,她对晏九殊却很熟悉。
晏九殊前世是她的师兄,平时没少念叨她,她真有事的时候,他又会帮她。
她掀眉道:“你不过是想劝我,在王府里安分一点,老实一点,不要给世子招麻烦。”
“同时也不要怂恿世子去做有危险的事,他要做某些危险的事情时,我还要再劝劝他。”
晏九殊:“……”
他的想法被她全部都猜中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震惊:“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林岫烟双手抱在胸前:“这些情绪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晏九殊:“……”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有些城府,等闲不会让人看出他心中所想。
可是在她这里,他却变成了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毫无城府之人。
他沉声道:“世子妃应该知道世子现在的处境。”
“他若和王府众人的矛盾太过尖锐的话,他们很可能会狗急跳墙!”
林岫烟点头:“你这个观点我赞同,但是你觉得世子夹着尾巴做人了,他们就会放过他吗?”
晏九殊愣了一下。
平南王废夜君扉的心思基本上是明晃晃地写在明面上的。
不管夜君扉是什么样的,平南王都想扶夜景闲做世子。
被废的世子,那就是死路一条。
林岫烟看了他一眼后道:“我想你心里是有答案的,他们不会放过他。”
“既然不管世子是谨小慎微还是张狂嚣张,他们都不会放过他,那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
“世子和他们的矛盾原本就是不可调和的,他们若狗急跳墙了,那就容易露出破绽。”
“他们若是不跳墙,隐在角落里,处心积虑地谋划,没事就蹦出来咬世子一口,难道你觉得这样更好?”
晏九殊:“……”
他想起夜君扉回王府后的这半年,从某种程度来讲,夜君扉的处境实在是不算好。
林岫烟轻笑了一声,清亮的杏眸里透出了冷意:“我讨厌那些藏匿在咬人的狗。”
“他们暗挫地憋着阴招,那我们就用棍子把他们从阴暗处赶出来。”
“我还就不信,抽不残他们!”
晏九殊看着她的表情一言难尽,她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但是他还是觉得她的这番话有些强词夺理。
他沉声道:“可是现在的世子实力还不够,没办法和他们硬碰硬!”
“谁要和他们硬碰硬呢?”林岫烟淡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要和他们硬碰硬呢?”
“昨夜世子发高烧,我们可是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夜。”
晏九殊再次一愣。
他仔细一想,这事闹得虽大,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事是他们做的。
林岫烟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道:“晏公子,嚣张也分很多种。”
“嚣张地让人明知道事情是对方做的,却拿不出一点证据,这是嚣张的另一个境界。”
“你的顾虑我知道,但是与其让他们处心积虑地来害我们,还不如主动出击,自己掌握节奏。”
“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拍死一双!”
晏九殊对上林岫烟那双冷静却透着张扬的眼睛,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样的林岫烟充满自信,有锋芒却又不扎人,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他略有些不自然地把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拔开,沉声道:“世子妃才来王府几天,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吗?”
林岫烟轻笑道:“我是撑着船来的王府,哪需要管水里有多少王八?”
“王八们掀起的浪太大,大不了就捞上来炖了吃了嘛!”
晏九殊:“……”
他瞪了她一眼道:“我说不过你,你若出了事,到时候可别哭!”
他说完拂袖而去。
林岫烟看到他这样子轻笑了一声,他这性子似乎还是和上辈子一样。
他心是好的,却既然婆妈又别扭。
林岫烟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夜君扉半躺在床上看书。
阳光从窗棂半洒进来,窗外绿竹葱翠,轻风顺着窗棂钻了进来,撩起夜君扉的墨发,他如画中人。
林岫烟看到这一幕呆了一下。
夜君扉把手中的书放下道:“九殊性子保守,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岫烟微笑:“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你,才会跟我说那些。”
“既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又岂会跟他计较?”
夜君扉朝她伸出了手,她笑着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温声道:“你这般处处为我谋划,是愿意跟我过一辈子了吗?”
林岫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呀!”
“我刚才在外面跟晏九殊说的那些,是瞎说的,其实我就是受不了气。”
“别人欺上门来了,我自然要打回去,与你没有关系。”
夜君扉掀眉看着她道:“顺着我的话说,能让我更开心一些。”
“夫妻相处,多哄哄对方有助于促进夫妻感情。”
林岫烟笑着道:“要不要跟你过一辈子这事我还没有想好。”
“等我想好之后我再跟你说,现在想哄着我答应你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没门!”
他的套路一直都很深,她才不上他的当!
夜君扉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命真苦啊!”
林岫烟知道他一向很会装,此时他所谓的苦,听在她的耳中就像是个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