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烟之前就想把图纸画出来找人去做,但是夜君扉一直和她形影不离,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画图纸。
今天她醒来后发现夜君扉不在,她立即就拿起纸笔快速画图,还让春桃守在下面。
她在看见夜君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还是天真了,春桃怎么可能守得住夜君扉!
夜君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图纸展开,指着其中一处问:“这个机括为什么要加在这里?”
林岫烟的眼睛转了一圈:“大约是因为好看吧!”
夜君扉温雅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被抓个现形还在撒谎,调皮!”
林岫烟:“……”
林岫烟:“!!!!!!”
她实在是受不了他用这个语气跟她说话!
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被他捏痛的手,上面已经青了。
她的皮肤原本就很白,那道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十分淡定地拉开抽屉取出一瓶药,一边打开一边道:“我就随便画画,所以除了好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君扉看到她手上的青痕微微拧眉,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十分敏捷地躲开了。
他看向她,她的脸微微有些白,却挤出一抹笑道:“我知道我这手没啥用,是该捏碎。”
“但是我这手还会做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
“闭嘴。”夜君扉打断她的话:“把手伸过来!”
林岫烟想起前世他捏碎她手骨的情景,直觉他没安好心,身上的寒毛炸开。
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极没耐心地道:“我数三声!”
林岫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数数,最后动手收拾她,她只得咬着牙把手伸了过去。
夜君扉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侧首不看他,心里在盘算他这次要是捏碎她的手,她又当如何?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感觉到剧烈的痛感,手上反而微微有些凉,耳畔传来夜君扉的声音:“捏碎你的手?”
“我有那么无聊吗?”
林岫烟有些意外地朝他看去,却见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揉过她手背上的乌青处。
虽然略有些疼,却绝不是要捏碎她手骨的力道。
她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的脸:
他依旧是往日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又似乎和往日略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她没能看出来,却看到了他堪称完美的侧脸,轻覆的长睫,幽黑的桃花眼。
她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憋着大招,这样的他让她十分不安。
她轻咳一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她想把手抽回,他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威胁的味道,却看得她心头直跳。
她寻思着左右都这样了,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就懒得再猜,她便道:“多谢夜公子。”
夜君扉擦药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心头一跳,他又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你心里其实是在骂我吧?”
“不敢。”林岫烟忙笑道:“夜公子愿意为我擦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夜君扉见她虽然在笑,整个人透出来却是冷漠疏离的气息。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她在和徐千霆相处的情景。
那时的她,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举手投足间透着亲昵的味道。
他莫名有些心塞,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真这么觉得?”
林岫烟心忙点头,他将药膏往桌子上一扔:“这算什么福气,你要愿意我可以给你更大的福气。”
他明明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林岫烟却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她有点莫名其妙,他这生的哪门子的气。
他一生气后果都有些严重,她心里有点慌,做好他一言不合就捏碎她手骨的准备。
夜君扉见她全身紧绷,满脸戒备的样子,桃花眼冰冷幽沉,嘴角却绽出笑意:“你这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
“或许我该如你的愿,把你的手骨捏碎。”
林岫烟朝他抛了记媚眼:“你喜欢我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满足你。”
她的笑容看着来十分明媚,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味道。
如果忽略她那只没有被夜君扉抓住的手已伸去拿旁边的机括的话,他怕是都会信她的话。
夜君扉没说话,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刻刀一丢,小刻刀直接就钉在她的手和机括的中间。
只要小刻刀微微偏一点,便能把她的手指切下来。
林岫烟立即把手缩回来,朝他微笑,他也笑:“偷偷摸摸拿什么呢?”
林岫烟指着一旁的茶壶讪笑道:“你辛苦为我擦药,我想给你倒杯茶。”
夜君扉松开她的手,往旁边的大椅上一坐:“行啊,那你倒吧!”
林岫烟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替他倒了一杯茶过来。
他拿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眼皮子微抬,一派云淡风轻地道:“林岫烟,我改变主意了。”
林岫烟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便朝他看去。
他十分淡定地再次抿了一口茶,然后优雅地把茶盏放在桌上,脚下一勾,便勾住她的脚。
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调整好她的身形,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闻。
夜君扉一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探进她的衣衫。
突如其来的触感刺激着林岫烟的感官,她按住了她衣服里做乱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夜君扉微微一笑:“我突然觉得只有让你做了我的女人,你才会在我的面前说实话。”
林岫烟的心沉到谷底。
她知道他其实其实不近女色,嘴里说让她陪他睡,不过是说说而已。
他虽然也有动手动脚,但是吓唬她的成分居多。
此时他改变主意,八成是看到了她刚画的那张弩弓图。
前世周尘阳逼她画图制武器的画面浸入她的脑中。
她的眼里染上了浓烈的杀意。
她含笑搂着他的脖子道:“我那天晚上就曾对你说过。”
“只要你能护住我的家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更不要说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还欠你两夜,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