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再安静那可就不礼貌了。
“是比不上孔靖道友不畏生死,那一会儿进了石门,孔靖道友可一定要将生死置之度外,离我远些。”
拱火是吧,行,一会别挨着她!
说完桑乔率先行至石门前,覆掌其上,然后,石门纹丝不动。
艹!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连个石门都打不开,哈哈哈,原来你们玄天剑宗的弟子都这么好玩儿!”孔靖丝毫不放过这个嘲笑的机会,真情实意的大笑起来,腰都笑弯了。
江衍宁等人也觉得这场面有些滑稽,几乎要憋不住笑,却被桑乔一个凌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轻咳两声,江衍宁站出来道:“咳咳,孔靖道友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该护短的时候还是要护短的。
提醒了孔靖,江衍宁也走到石门前,想要替桑乔推开石门。
谁料石门仍旧未动分毫。
江衍宁不信邪,手上继续用力,最后甚至用上来了灵力,然而石门依旧纹丝未动。
桑乔退至一边,下巴点了点孔靖,“我们玄天剑宗的人是没本事,想来妖族少主本事定然不小,这门我们都打不开,恐怕只有孔道友能打开了。”
激将法虽然老套,但是有用啊。
孔靖果然经不起激,哼了一声就走上前尝试推门。
只听“轰隆”一声,那扇江衍宁用尽全力却连条缝都没推开的门,在孔靖上手后,竟然毫不费力的就推开了!
桑乔瞪大了眼睛,这特么不科学!
推开门的孔靖得意极了,他嘚瑟的睨了桑乔一眼,嘴上不忘嘲讽,“看吧,就说你们玄天剑宗的人不行,关键时候还是得看我。”
桑乔:“······”
所以难不成这个妖族少主孔靖真是什么天选之子?
孔靖嘚瑟完,发现桑乔毫无反应,不知是觉得无趣,还是顾忌着江衍宁不敢说太多,只骄傲的哼了哼,就掉头走进了石门。
石门后方是一条尚算宽敞的台阶,台阶一路向下,就算用强力手电筒照着,也看不清伸向了何处。
“这台阶还真够深的,不会通到这座崖壁底下去了吧?”娄伯川摸摸自己的臂膀,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条通道似乎散发着寒气。
无人回答他,因为他们也不知通道到底伸向何处。
只是门都已经打开了,他们已然没了后悔的余地。
“走吧,下去看看。”江衍宁跟在孔靖身后,第二个踏进通道。
桑乔作为那一线生机,又是众人中实力最弱的,自然是走中间,凤晖紧随其后,时刻护佑着她。
石阶一路向下,他们的脚程并不慢,可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都还没走到底。
幽深寂静的通道中,娄伯川越发觉得胆寒,没忍住念叨:“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头,这都多深了。”
仍旧无人回应。
鉴于谨思说的石门后九死一生,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根本没人有空搭理娄伯川的念叨。
不过娄伯川本也就是自说自话,没指望有人能跟自己搭话,又搓了搓越发凉嗖嗖的手臂,娄伯川继续道:“不是说这石门后面很危险吗,我们这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遇上什么危险啊。”
这话倒是有人搭了,因为这是大家心里共同的困惑。
“谨思道友,你确定你算出的卦象真的显示石门后危险重重吗?”觉真数着佛珠问。
谨思苦笑一声,他的卦象从未像今日这般遭受过这么多的质疑,问题是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算错了。
因为这条通道实在太安全了,除了静的诡异些,没有任何危机浮现。
可若是他一人算错了也就算了,但这卦象可是他和谨行一起算的,总不能他们兄弟俩都算错了?
那天机阁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实不相瞒,我亦不知这条石道为何如此安全,只是卦象乃我与谨行一起推算而出,应是不会出错的。”谨思也拿不准,说话都谨慎起来,不敢说的太绝对。
觉真其实没怀疑谨思,他不过就是疑惑罢了,眼下听说这卦象还是谨思和谨行两人一起推算出的,那他就更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倒是桑乔很乌鸦嘴的说了句:“没听过暴风雨前的宁静吗,现在越安全,说明一会遭遇到的危险越恐怖。”
她也不想立这么惊悚的flag,可要是谨思的推算没有出错,那后面肯定憋着个大的呢,她还不如及早提醒他们提高警惕做好防备。
桑乔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众人本就紧绷着的精神,又绷紧了几分。
石道之漫长,着实超乎他们的想象,在又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后,石道才终于出现了变化。
原先简陋的石道开始慢慢拓宽,石道两侧也慢慢出现了花纹和雕刻。
越往下走,花纹就越繁复,而雕刻也连贯起来,像是在描述什么事件。
“这是···”觉真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江衍宁几人亦然。
桑乔不知道觉真等人想到了什么,但却并不妨碍她猜测雕刻所描绘的内容,因为这些浮雕刻画的实在太直白了。
连续不断的大幅雕刻描绘的都是一场战争,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浮雕上有许多悬浮于空中的修士,与之对峙的则是大批黑乎乎奇形怪状的家伙,而他们下方,则是大量的尸骸和血色的土地,满目疮痍。
瞧这阵仗,不是神魔大战就是仙魔大战了。
果然,她听见谨行低声呢喃:“神魔大战,是神魔大战。”
桑乔挑眉,看来自己猜对了。
不过这么个深入地下的石道,雕刻这么多神魔大战的场景做什么,一看就不正经。
仔细观摩过雕刻,众人的心沉了些许,任谁看到那样与魔族对峙,导致生灵涂炭的场景都不会好受。
且在这石道中,为何会镌刻神魔大战的场景,也属实让他们忍不住胡思乱想。
“行了,继续走吧,这石道应该快走完了。”孔靖对这些雕刻不感兴趣,催促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确如孔靖所说,石道变得越发宽敞起来,然后戛然而止在一处宽阔的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