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以为她只是累着了,柔声说,“是不是很累?”
安颜转过头淡笑,“还好,就是腰有些酸,可能是下午站的时间有点长了。”
“回去我给你揉揉腰。”
“好。”
傅时宴驾车来到辛月斋门口,棠姐拎着打包好的食盒走上前放进车后座。
“安颜想吃什么就打个电话,千万不要客气。”
安颜眼中含着笑意,“谢谢棠姐,每次都免费,我都不好意思了。”
棠姐微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眼中你就是孩子,想吃什么就和棠姐直说。”
安颜点头,“谢谢棠姐。”
棠姐站在台阶上,摆了摆手,“回去的路上慢点开。”
傅时宴鸣笛一声,掉头离开。
安颜轻轻抚摸腹部,“他们听到动静,动了一下。”
傅时宴伸手摸了摸,“我错了,吓到他们了。”
“他们对声音特别的敏感,有些动静就会动一动。”安颜垂眸望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傅时宴捏了捏她的手,“一会儿回去我给他们讲故事。”
“好。”
两人回到碧水湾,吃了棠姐做的肉丝蔬菜粥和小菜。
吃完后,傅时宴收拾食盒,然后带着安颜进了浴室帮她洗澡。
傅时宴将洗发露揉搓在她发顶,慢慢地将乌黑的发丝都揉上了泡沫,随后冲洗掉。
他指尖在她的发丝中穿梭,像是缠绵悱恻的春水。
看着安颜仰着小脸晗着眸子的样子,傅时宴低头在她的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
安颜睁开双眸,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阿宴。”
傅时宴嗓音暗哑,“我在。”
他鼻翼和唇瓣压在她的脸上转辗反侧着,舌尖在她的口中肆意地搅弄,分不清津液的归属。
沉寂许久的欲望在这一刻爆发,傅时宴眼尾泛红,他贪恋地吻着安颜,唇瓣从精巧的下巴流连到雪白的脖颈、锁骨。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向下滑去。
他瞧着坐在椅子上的安颜那湿漉漉的双眸,喉结不禁上下滚动着。
灭顶的快慰让他扬起了头,下颌、脖颈线条绷紧,胸腔剧烈地起伏,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抱着安颜,喘着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
“明天就走吧。”安颜说。
傅时宴蹲在她身侧,嗓音暗哑低沉,“赶我走?”
“早去早回而已。”
“可是我想你和孩子们。”
安颜唇角扬起,“我们等着你回来。”
傅时宴轻抚着她的小脸,又亲了亲她的肚子,“颜颜,我会很快回来的。”
安颜点头,鼻尖的酸楚让她差一点绷不住,她搂住男人的脖颈,不让他看到她的难过,轻声说好。
翌日。
安颜在衣帽间帮着傅时宴收拾行李。
傅时宴看着满满一箱子换洗衣物,不禁发笑,“你这是要送我去度假吗?”
安颜嗔他,“想得美!我再送你几个美女,你要不要?”
“我有了你,谁也不要。”傅时宴弯身去吻她的小嘴儿,“我的颜颜超甜。”
安颜握住男人的手,“阿宴,你要时刻注意安全。
顾城铭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千万要提防好。
身边的人也要提防好,万一出现内鬼呢?
苍狼、猎鹰和飞豹他们已经前往s国了,到时你与他们联系就好。
记得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
傅时宴眼神深情款款,眼中盛满了浓烈的爱意,让人想要沉溺其中,“颜颜,我爱你。”
安颜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阿宴,我也爱你。”
两人拥抱了好久,直到韩阳打来了电话才分开。
“我送你去机场。”安颜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要送你。”
傅时宴轻叹了口气,“好。”
从上车坐进车后座,一直到机场下了车。
傅时宴和安颜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
安颜看着傅时宴登上舷梯,抿紧了嘴唇,她心里是不希望他去的。
那里充斥着危险、阴谋与杀戮。
她很害怕。
她真的很害怕。
只是傅时宴身上肩负着责任,他是很多人的信仰,不只她,还有很多人需要他。
看着男人的身影转进了机舱,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掩面呜咽出声。
不,她不能哭。
她要看着傅时宴的飞机起飞。
刚一抬头,她就看到男人的身影冲下舷梯,朝她奔来。
“阿宴!”
傅时宴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好半晌,两人才分开。
安颜凝望着他的眼睛,“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
傅时宴一厘厘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重重地点头,“一定,我一定早回来。我要陪着你一起生宝宝。”
安颜嗯了声,扬起唇角,“去吧,我看着你起飞,我再走。”
“等我。”傅时宴狠狠地吻了吻她,才转身离开。
豪华客机在跑道上行驶由慢变快,升上天空。
安颜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直到再也看不到客机的影子。
韩阳走上前,安颜看向他。
“夫人,天气凉,您上车吧。”
安颜点点头,又朝着天空望了一眼才上了车。
韩阳坐进驾驶室,回头问,“夫人,我们回慕家吗?”
“去医院。”
韩阳颔首,“是。”
来到医院,韩阳陪着安颜去了苏悦的病房。
司恒看到来人,赶紧起身,“安颜来了。”
“悦悦怎么样?”
“各项指标都正常,我和她说话的时候,眼球也有意识地转动。”
安颜点点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握着苏悦的手,“悦悦,你要快点醒来,到时候我们一起逛街、烫头发、做指甲、设计图稿,你不还要做宝宝们的干妈吗?你快一点醒来,好吗?”
砰的一声响,病房门被踹开。
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冲了进来。
司恒拧眉看着来人,正是关悦的父母。
关父横眉冷对,指着司恒,“司恒你太过分了!你怎么把宁宁送进警局了?”
司恒倏地冷下脸,沉声道,“出去。”
关母嚎啕大哭,“宁宁脸肿成那样,牙都掉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司恒指着病床上的苏悦,“你女儿雇凶杀我妻子,要不是我妻子抢救及时,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们哪来的脸来质问我?”
关母大吼,“她不是还活着呢吗?我女儿为了救你已经死了!”
安颜读着关母的话,缓缓站起了身,“把五千万还回来,司恒把命抵给你。
关宁找人害苏悦,我也要让关宁受到同等伤害。
用石头砸出颅内出血,出血量达到百分之二十,在颅骨上钻三个孔,输血量在200。
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照办。”
关母一怔,他们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五千万已经买了别墅、豪车还有不少的奢侈品。
关父现在也开了一家小公司,承包一些工程,有时也会找司家要些活,生活过得风生水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们不能放弃现在的生活。
关母扬着脖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一旁的韩阳径直走上前,扬手抽在关母的脸上,“我们傅夫人也是你随便说的?”
关父见状,举手冲了过来。
韩阳直接卸了对方的手臂,“你女儿关宁蓄意谋杀的不止是司夫人,还有傅夫人。一个嫌犯的父母,还有脸理直气壮的?”
关父眼珠子一转,“哪个傅夫人?”
“傅时宴听说过吗?”
关父登时变了脸色,那可是商界的阎王爷,铁血手腕、杀伐果决。
司恒尚且还能看在关悦的份上,留关宁一条生路。
但是傅时宴不会,他这人一向的睚眦必报,极其腹黑。
关父立马换了副嘴脸,“原来是傅夫人啊,真是抱歉啊。”
关母瞧着关父一脸讨好的样子,想着自己的女儿一个死了,剩下的这个还会坐牢,这股怨气就想要发泄出去。
她瞄准了安颜的肚子,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