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窄缝照进。
安颜睁开双眸,四处打量,却不见傅时宴的身影。
她坐起身,看着床位摆放着的运动套装,不是昨天的那一套。
她爬起来到床尾拎起套装,从里面掉落了一套肉色的内衣。
看了下尺码,正合适。
脑海中突然窜出男人掌心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的一幕幕,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深入骨髓。
安颜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换好衣服洗漱后,走出房间。
她忽地一怔,男人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前正望着远方的楼宇。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那双桃花眸异常冰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冷漠至极,“醒了?”
安颜心忖不好,有了亲密接触后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除非......事情败露了!
她抿抿唇走上前,双手在身前搅弄着,“小叔。”
傅时宴冷眸微眯,走上前,指尖捏住安颜小巧的下巴抬起,他声音很淡却很沉,“有意思吗?”
安颜努力的酝酿情绪,希望借眼泪柔和男人阴冷的态度,泪珠顺着眼尾滑落耳鬓,“小叔......”
“赌我会去找你,所以给自己下了点佐料,想在昨晚和我发生点什么。”
这一瞬,安颜真想给傅时宴一个大大的赞。
猜得全对!
“再让我猜猜,你之所以打扮成先前的那副尊荣,是不想和辰御订婚。”
“在医院的浴室里,也是故意晕倒,让我看到的。”
男人的手指微微用力,“所以你的目标......一直是我。”
安颜蹙眉,“小叔,疼。”
“疼?”傅时宴嗓音很冷,透着凉薄,“知道算计我的下场吗?”
“我不想同傅辰御订婚有错吗?我喜欢你有错吗?”安颜目光倔强又坚韧,“我想不到其他方式能和你再产生联系了。我承认我手段并不光明磊落,可是我想要做你的女人。”
傅时宴看着她氤氲着水汽的眸,收回了手,只见安颜的下巴印上了红色的指印,顺着雪颈看去,上面布满了红色的痕迹。
他留下的,不止那里。
往下......皆是。
傅时宴收回视线,冷声说,“有很多女人都是你这样的想法。”
安颜双手环住男人的劲腰,一双鹿眸湿漉漉的,“小叔,你别生气好不好?”
傅时宴不为所动,将她的手扯下。
安颜直接抱住他,小脸埋在他胸口,委屈巴巴的,“小叔,人家喜欢你有错吗?再说,我也不是你口中的那些女人。”
傅时宴嗤笑出声,“对,你比她们更有胆量敢算计我。”
安颜抬眸,“不是,是我比她们更让你喜欢。”
傅时宴被气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小叔一定是喜欢我的。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闯进火场救我,愿意替我不平暴打傅辰御,还有昨晚你都愿意为我用......”
“闭嘴!”傅时宴闻言,心中恼火,昨晚竟被这个小东西牵着鼻子走。
他将身上的这只考拉拎到一边,别过视线,与她擦肩而过,看着茶几上的牛皮纸袋,“碧水湾的房子算是傅家毁坏婚约对你的补偿,还有一栋博宁馨苑的别墅,算是昨晚的补偿。”
安颜明白傅时宴这是准备和她划清楚界限了。
她轻叹了口气,昨晚不该着急的,好好的一手牌被自己打烂了。
不过她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可是好不容易和傅时宴有了一定的身体上的接触的。
昨晚她都那样了,傅时宴都那么克制隐忍。
一旦与他划清界限,之后就更难攻下了。
安颜上前扯住男人修长的手指,“小叔,咱俩昨晚都那样了,我要对你负责。”
“昨晚,我和你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傅时宴抽回手。
安颜小手又伸过去碰了下他明晰的指节,“那我要对它负责任。”
傅时宴拧眉,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甩开安颜的手,声音淡漠,“以后有事情联系韩阳,我会很忙。”说完,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
安颜看着门被关上,跌坐在沙发上。
看着傅时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要想办法哄好这个老男人。
看着手机上十六个未接来电和几条微信。
未接来电中十个是傅时宴、三个是安在礼、两个是毕冲在昨晚打来的,还有一个是苏悦,今早上打的。
傅时宴是每隔一分钟就打一回,想来昨晚是真的着急了。
所以在发现她算计他后,也是真的动怒了。
安在礼不过是想看她有没有和李荣威相亲,以及达没达到他希望的那种程度。
毕冲不用想,肯定是小小地抱怨一下自己被追捕的艰难处境。
至于苏悦,她拨了回去,很快,对方激动的声音传进耳膜。
安颜不得不将手机拿离耳朵三十里面远。
“怎么样颜宝?本垒打了没有?”
安颜叹了口气,将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和苏悦描述一遍。
苏悦惊讶,“傅时宴竟然发现你算计他了?!不过你能完好无损地活着给我打电话,说明他还是对你留情份了。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安颜抓了抓头发,“他让我有事联系韩阳,就说明不会再回我微信、接我电话了。他生气也是正常的,目前的方法,我只能是哄、再哄、使劲儿哄。”
“我只能祝福你了。对了,你看我微信没有?”
“还没呢。”
“经过我一晚上的深思熟虑,我决定和昨晚的相亲对象结婚!”
安颜猛烈地咳嗽起来,“你在和我开玩笑?”
“当然没有!他叫司恒,是江城医院的心内专家,和慕博琰齐名帝国医学界新星。”
安颜挑眉,“司家垄断了帝国的医疗器械,两个字,豪横。”
“他家世好,我也不差,我和他协议结婚,免除我们继续相亲,婚后相互配合演戏。”
安颜微微敛眉,“悦悦,结婚不是儿戏,你想好了?”
“昂,想好了,司恒一会儿就来接我去民政局。那我先不说了,化个妆去。”
“好,有事联系。”
挂了电话,安颜回想了一下,昨晚傅时宴叫来的医生就叫司恒,所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
看着桌面上的牛皮纸袋,安颜眼波流转,心生一计。
迈巴赫车后座,男人按了按太阳穴。
他指尖忽地顿住,瞥了一眼,便深深地蹙起眉头。
“那我要对它责任。”
女孩儿的话横亘在他脑海中,傅时宴指尖轻捻,肌肤滑腻的触感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