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之前,听到杜飞关于雇佣军的提议,萨拉木王子只是有些动心,那么现在他的这种心情无疑被大大加强了。
萨拉木王子在杀特是有军衔的,见过杀特自己那些兵是什么样子,也见过巴比伦和挨及的,所谓的中东强军。
当时他觉着巴比伦和挨及已经足够强了,但这几天见识了南洋威吓部队,让他大开眼界。
倒也不是说南洋威吓部队的战士长着三头六臂,而是那股精气神。
坐在代步的大象上,萨拉木王子心里有了决断,无论如何要促成这次的雇佣军计划。
有这样的士兵保护,别说一年二十亿,就是四十亿也值了。
与此同时,随着这支侧翼部队进入老过,消息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毕竟到了外国,再怎么小心也遮掩不住近两万人的队伍。
更何况这次行动主要为了牵制河内的后续部队,自然是要大张旗鼓的。
老过方面则很识趣,即使收到消息,也只装聋作哑,权当是不知道。
这种事他们做的很熟稔,之前也这样对付越果,反正我就是躺平了,你们都有实力,谁愿意来就来,只要别打死我就成。
他们可以这样,河内却不行。
黎的病房内。
得知这个消息,他的脸色阴沉,半天没说出话。
送消息过来的是阮春宁,作为黎的心腹爱将,阮春宁和文山一样,虽然之前被替换下来,但并没有被打入冷宫。
之前的失败只能说他们能力不够,不能否认他们的忠诚和立场。
尤其这次出事,阮春宁在黎昏迷期间,立场站的很稳,获得黎的信任。
“你认为他们想干什么?”黎放下电报,看向阮春宁。
阮春宁打了几十年仗,战略和战术素养不弱,只是分跟谁比。
沉声道:“这一路人,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总数大概在两万人到五万人之间,根据他们的行军速度以及路况,应该只携带了轻武器和少量重武器……”
分析了一大堆,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路疑兵,进入老过境内,企图威胁河内。
随即又无奈道:“虽然是疑兵,却深谙兵法的虚实之变,如果我们不管,或者防备不足,虚招也可以变成实招,突然向东,越过边界,直插河内。”
黎一阵默然,他是从战争年代摸爬滚打过来的,虽然在用兵上不太出名,不代表他没有军事能力。
皱眉道:“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投入三倍乃至五倍兵力,在河内周边布防,才能万无一失?”
阮春宁无奈点头,而这也正是林天生的目的所在,用少量兵力威胁重要目标,从而牵制敌军更多兵力。
黎却不甘心,如果按阮春宁的说法,防备这支疑兵需要十几万人,南边的仗干脆就别打了。
这次南下,他们算是孤注一掷,却连连遭遇挫折。
先是文山在见港被李福忠当头一棒,吃了一个闷亏。
紧跟着就是南洋威吓部队的动作,仅仅用少部分兵力就让他们陷入两难。
最终阮春宁也拿不定主意,问道:“领导,我们……”
黎坐在病床上,心里也是无奈,短短几年时间,一片大好局面竟沦落至此。
他用力抿了抿唇,从海上的巡洋舰炮击,以及侧翼的迂回部队判断,这次南洋联邦对西贡的支援决心很大。
远非他一开始所想,在西贡抵挡不住时才出手。
这就非常难办,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快速突入南越腹地几乎不可能。
黎陷入长久的思考中,足足有十分钟,才长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沉声道:“先不管他们,命令后续部队跟上,加强进攻力度,避开海上火力,在距离岸边三十公里以外行军,务必以最快速度突破南军防线威胁西贡安全。”
阮春宁的心中一凛,已经明白黎的意图。
这是要跟南方拼时间,在最短时间内威胁西贡,为下一步的谈判积累筹码。
只是阮春宁不太看好,如果没有文山与李福忠那一战,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但李福忠在见港击败文山的先头部队,虽然后续在见港城区陷入焦灼,但谁也不能否认,南军初战告捷。
这次胜利大大振奋了南方的士气,也让一些骑墙观望的人变了心思。
而这也是为什么杜飞从一开始就让古晋号和坤甸号进行火力支援,就是为了表明态度,让那些人看。
这种情况下,西贡开始重新整合,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原先七八成的实力。
但黎已经下令了,阮春宁也没提醒或者谏言。
并不是他不忠心,而是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单纯的否定没有任何意义。
就这样,在三天后,位于越果中部,见港以西六十多公里,爆发了一场激战。
这一战的规模相当大,北方集结了十二个师,一共十五万六千人;南方集结了十个师,十二万三千人。
在一小片区域内,进行了相当惨烈残酷的正面交锋。
……
战役开始时,杜飞仍在林天生的指挥部。
从老过迂回的部队,没有遇到任何阻击,经过三天行军大概行进了180公里,正好抵达正面战场的西侧。
如果此时迂回部队向东,最多两天就能抵达战场侧翼。
但杜飞和林天生丝毫没有改变原计划的想法,那是越国人的战争。
按照原计划,这支迂回部队继续向北。
而在战场上,总数将近三十万人的战役犹如一个血肉磨盘缓缓吞噬人命。
因为战线的宽度有限,虽然北军在总人数上占优,却没在一开始就展现出优势。
双方大抵上还是势均力敌,南方的士气稍微低落,但物资供应充足,北方则更窘迫。
这一次大战充分暴露出了双方的战斗力水平。
很快,通过战场情报做的评估报告送到杜飞和林天生的手里。
两人快速看完,林天生不由得感慨:“看来不出所料,越军的战斗力水平下降很严重啊!”
杜飞点头,心中也不无感慨。
任何事物,往好的方面改进建设不容易,往往需要付出大量努力和心血,才能看到一点点成果。
可要变坏却是一转眼的事。
俗话说,学好十年,学坏十天,一点不假。
遥想几年前的越军,跟现在的越军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很难想象这群没有战意,士气低落,拖沓懒散,组织力严重下降的队伍,就是那支硬把阿美莉卡逼走的队伍!
然而,这就是现实,对外侵略改变了这支队伍的性质,分裂与内战摧毁了他们的信仰。
但也不能太轻视他们,按林天生的观点,他们基本素质还在,只是思想出了问题。
再加上是打内战,一旦换成了外敌,仍有希望恢复战斗力。
杜飞点头,抿了抿唇道:“那就让他们一直打,把这批精锐打没为止,打成死仇,彻底分裂。”
说着,杜飞站起身:“老林,真腊老过这边就靠你了,我现在就回西贡。”
林天生也站起身道:“放心,这边交给我。”
这次林天生的任务不少,一是与洪接洽,落实真腊计划;二是寻机拿下老过,彻底脱离河内的控制。
杜飞负责西贡这边,既然已经打起来了,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当天晚上,杜飞的飞机穿梭,再次回到西贡。
从机场出来,驱车径直去见武春盛。
刚坐上车,就听见刺耳的防空警报的声音。
杜飞皱眉,这是什么情况,河内还能派出轰炸机?
之前为了支援与南洋威吓部队作战,越果比较先进的战机都集中在南方和真腊前线。
随着武庭拿下西贡,这些飞机绝大多数落在南方。
河内也有飞机,数量和质量却没法跟南方比。
听到防空警报,车队立即停车。
杜飞和慈心从车上下来,躲进街道旁边的一条小巷边上。
遇到这种情况待在车上是最危险的。
同时周围跟随警戒的乌鸦也都动了起来,确认没有行迹可疑的人。
防止有人打草惊蛇,针对杜飞下手。
随即在远处出现几架飞机。
距离很远,那几架飞机刚抵达城市边缘,飞行高度很低,看飞机的形状,并不是喷气机。
正在这时,从南边突然冒出两架飞机,速度要快得多,距离尚且很远,就发射出导弹。
在傍晚的天空中,两枚导弹一前一后如流星赶月,转眼就迎上北边飞来的飞机。
“轰~轰~”两声,天上炸开两团火球,瞬间吞没那两架飞机。
杜飞在5。
这批飞机当初武庭拿出两架送到京城去拆解研究,再加上零部件的损耗,失去速联的后勤支持,到目前还能飞的只剩下十几架了。
反而当初为了应付米格-25,杜飞与诺斯罗普公司合作,赶鸭子上架的f-1战机,已经生产了六十多架。
剩下两架从北边来的飞机,发现同伴被击落后,知道跑不了,也没有调头,反而加速向市中心飞来,同时机腹
杜飞见状不由得撇撇嘴,让珍贵的飞行员大老远来送死,就为撒些没用的传单。
旋即回到车上,车队再次启动,抵达武春盛的指挥所。
仅仅几天不见,武春盛明显瘦了,带着两个黑眼圈,骤然万钧重担压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起来。
不过权力也让武春盛精神亢奋,虽然是一脸疲惫,见到杜飞时候,仍眼睛发亮。
经过这几天快速磋商,西贡已经形成了以武春盛为首的新的权力架构。
虽然在这个新架构里,武春盛的权力完全跟他父亲没法比,但至少在名义上他是排名第一的领导。
并且武家的利益和安全,在新的架构中得到充分保障。
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杜,你可算是回来了!”武春盛的精气神与之前不同,对待杜飞的态度也随之改变。
倒也不是轻慢,而是多了几分自如和亲近,与之前那种心神不定,患得患失完全不同。
杜飞笑拍拍他肩膀:“恭喜,老武~或者,我得叫你武主。”
武春盛哈哈笑道:“老武就好,老武就好~”
两人又互相吹捧几句,杜飞好整以暇,进入了正题。
“老武,我们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杜飞一脸正色:“接下来必须守住胜利成果……”
武春盛不由得脸色微变,舔舔发干的嘴唇。
杜飞让他守住胜利成果的办法竟是宣布西贡建果!
虽然之前他就想到了,但心里总是有些侥幸,直至杜飞当面说出来。
“这……”武春盛不免迟疑,当初他父亲拿下西贡,割据半壁却没独立,就是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越果的罪人。
现在他若是迈出那一步……
武春盛有些不敢往下想。
杜飞情知他的顾忌,淡淡道:“老武,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自掘坟墓。”
武春盛一凛。
杜飞道:“你这个位置可还没坐稳,你父亲那几位老部下未必没有别的心思,没有立国之功,你怎么坐稳这个位置?”
武春盛默然,正如杜飞所说的,他的位置并不稳固,属于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
再加上他父亲的遗泽声望,以及杜飞背书支持。
如果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就大错特错了。
这种脆弱的平衡最容易打破。
无疑,杜飞提出的办法可以有效的稳固武春盛的地位。
一旦建果,情况立马变了。
以武庭的声望,再加上立国之功,等于抓住了大义名分。
其他派系不得不立即做出抉择,要么加入,要么反对。
因为有杜飞,有南洋威吓部队二十几万大军支持,再加上不确认其他人的想法,没人会莽撞的跳出来反对。
一旦没第一时间反对,就等于默认了武春盛的合法性,并将目前掌握的派系权力纳入新果家的体制内。
届时,再反对武春盛,就等于否定他们自身的合法性。
于武春盛而言,这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在杜飞这里,则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撕开河内与西贡最后一点含情脉脉的联系。
从此之后,南北分离,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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