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弱赶着马车出城,回首望向邺城,在这里有它很多留念的地方,自然的有些不舍的样子。但是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邺令一大早就走出邺令府,赶往李老伯的家中。站于柴门之外扣门,呼道:“李老伯。”李老伯迎上前打开柴门,见邺令站于柴门之外,走出道:“大虫。”邺令转身问道:“先生在家吗?”李老伯道:“先生一大早就离开了。大虫,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邺令骑着一匹快马,追出邺城,见到前方有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呼道:“先生请留步。”前方的马车停下,下车站于马车之旁望去。邺令骑着快马奔驰而来,急停。下马问道:“先生,你为何要离开邺城啊?”徐弱行礼道:“大虫,邺城的事情草民已经完成了,没有我的事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邺令很想挽留徐弱,劝解道:“先生协助本官在邺地治水,你对邺地的百姓是有功的。本官向大王上书,诉说你在邺地治水的功绩,封你为邺丞,不日诏书就快下来,再之这里的百姓还需要你,离不开你,先生还是留下来吧,共同管理邺地的百姓,这样不是更好吗?”徐弱却果断的拒绝了,道:“徐弱这是闲云野鹤惯了,不适合做官。大虫,徐某就此告辞了。”随后便上马车离去。邺令站于一旁望去,最终还是没能留下徐弱。
邺令屠苏在邺地治水,造福一方之百姓,兴修水利。到了汛季雨水不断,这个偌大的水库蓄水或者排水,到旱季可以灌溉农田,粮食增收,今年是一个丰收之年,百姓家家都有余粮,上交于国库,加之子桑在魏国推行变法,颁布法令,奖励耕种,使其国库是更加的充裕,国富兵强。
这个时候,魏国开始大量的招兵,训练精锐的重装步兵,这就是魏武卒。每一个士兵的身上必须装戴三重甲,手执长戟,腰悬铁利剑,后负犀面大橹,操十二石之弩,携带三天军粮,一天之内连续急行军百里。其编制以五虫为伍;二伍为什,设什为屯,设屯长一虫;二屯为百,设百将一虫;五百虫,设五百主为一虫;一千虫,设二百主为一虫,以一千虫为基本作战单位。为此颁布法令,入武卒的士兵,免除全家的徭赋租税,并奖励田宅房产。魏王与子桑站于城墙之上检阅大军,城下的大军排列成四方阵,前、后、左、右相互配置,中间空地为战车部队。魏王问道:“相国啊,此阵法为何阵?”相国子桑回答道:“此阵法为魏武卒方阵。”魏王默念道:“魏武卒方阵。”随后又道:“好名字,好名字,寡虫有此等大军,所向霹雳,可以打出我魏国的声威来。好名字,以后就叫它魏武卒方阵。”
魏王回到魏王宫,此时它的心情是大好,站于几案之前,面向文武百官,道:“我魏国能有今天的国富兵强,此乃相国之功劳。”子桑站于群臣之间,道:“大王,臣不敢贪天功,此乃诸位大臣携手之功劳。”魏王听后很是欣慰的道:“相国居功而不自傲,现在灭中山国的时机已经到了。”子桑上前劝阻道:“大王,不可。”魏王问道:“为何不可?”子桑答道:“若是我们此时攻打中山国,中山国必向秦国求援。若是秦国发兵,我魏国可就腹背受敌了,得不偿失啊!”魏王问道:“相国,我们应该攻打哪一个诸侯国呢?”子桑反问道:“大王,那么你认为在诸侯国之中哪一国最为强大呢?”魏王答道:“当然是秦国了。”子桑道:“大王说的对,是秦国。秦国在诸侯国之中最为强大,对我魏国的威胁是最大的。昔日,秦国趁我魏国兵败中山国之机,攻占我魏国的河西之地。我们若是在河西之地打败了秦国,并收复河西之地,便可以消除后顾之忧,发兵赵国,收复安邑,之后攻灭中山国,称霸于诸侯国。”魏王道:“好,收复河西之地的时候到了。相国,以谁为大将呢?”子桑自荐的道:“臣愿带兵前往。”魏王又问道:“朝中事务繁杂,此事恐不妥。”子桑道:“大王,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秦国,非同凡响。邺令屠苏在邺地治水,功绩突出,大王可以召回屠苏,处理朝中军政大事。”魏王道:“好,就倚相国之意去办吧,召回邺令屠苏返朝,并封相国子桑为征伐大将军,出兵河西,希望相国旗开得胜。”子桑道:“臣定不负大王之重望。”魏王走下,站于子桑之前,道:“相国,你去吧,寡虫等你凯旋,等你回朝之时,寡虫为相国庆功。”子桑立即跪下望向魏王道:“大王,你的知遇之恩,臣无以为报,为大王征战四方,以报大王天高地厚之恩。”魏王扶起子桑道:“相国请起。”子桑道:“大王,臣这就去了。”魏王点头道:“好,你去吧。”子桑这才退出朝堂。
次日,子桑领兵出魏都大梁。魏王与魏国夫虫站于城楼之上。子桑仰望站于城楼之上的魏王与魏国夫虫,与身后的兵卒一起跪下道:“吾王万年。”魏王与魏国夫虫携手一起走下城楼,端来一樽酒,道:“此为送行之酒,喝下它吧。”子桑接过此酒,一口饮下,将酒爵放于一个宦官举起的托盘之中。魏王道:“寡虫在大梁城中祝相国早日凯旋。”在旁的魏国夫虫道:“相国定要早些回来呀。”子桑跪下道:“臣定不负大王,夫虫之所重托。”子桑起身上战车,站于战车之上,道:“大军开拔。”大军开始出发,向河西之地奔去。
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次日的清晨便在城外扎营。秦军站于城楼之上远远望去,山谷之后的魏军大营之中升起的袅袅炊烟,兵贵神速啊!没想到的是魏军会这么快的到达河西之地。秦将站于城楼之上观望,道:“敌军是何时到达的?”一个兵卒答道:“今日晨时。”秦将急道:“速速备战,速速备战。”此举倒是令它们有些措手不及了,慌忙的备战,并回到将军府向秦廷上书。
第二日,两军在少梁列阵,展开决战。大战在即,战鼓隆隆,响彻云霄。魏军主帅身穿铠甲,站于了望台之上观望而去,望向山谷之上的秦军军容,感叹的道:“秦军是如此之严整,足以征战四方,怎能不让其它的诸侯国所畏惧呢?”一个将军驾战车上前,道:“大将军,休长敌军之威风,待我斩下敌将之首级,献于大将军之帐下。”子桑站于了望台之上,道:“将军不可鲁莽,敌军个个是骁勇善战,我们不可小视,需严阵以待,蓄势待发。”又望向站于旁边的谋士道:“冯禧大虫,不知秦军的主将是谁?”谋士答道:“回大将军,敌军主将正是王错大将军,曾经跟随武安君白公蜂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子桑道:“我早就听闻王错大将军,猛将也,我们面对的是最凶狠的秦军。”望向站于山谷之上的秦军军阵,王错将军驾战车上前,拔出腰间的长剑,呼道:“大秦的将士们,冲锋!”
战马俯冲而下,拔出腰间的长剑冲向魏军方阵。子桑俯视塔下的大军道:“列阵,应战。”魏军列好四方阵,盾兵上前,长戟从盾牌之后伸出,弓弩兵在后,拉弓搭箭,齐刷刷的向上射去。万箭齐发,顿时是虫仰马翻。王错将军望向周围的大军,道:“再次冲锋。”周围的大军站起,亮出长兵,冲向魏军方阵。方阵发生变化,将冲来的敌军统统吃掉,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秦军冲入军阵之中厮杀。盾牌兵上前,将其围在中间,长戟刺出,刺穿它们的身体,鲜血飞溅。魏武卒作战灵活,被打乱的军阵又重新组建四方阵,与其厮杀。王错领身后的空中部队,飞向魏军方阵,子桑命身后的空中部队振翅飞出,在军阵上空展开作战。在上空作战的飞行部队如雨滴一般落下。王错将军站于战车之上,亲率身后的百万大军冲向魏军的四方阵,只见大军分四路插入魏军的方阵之中。战车在厮杀的乱军之中是横冲直闯,很多士兵被战马撞飞于军阵之外,连地上留下的车辙被鲜血填满。战车来回冲杀,战车之上配有三个兵卒,一个是弩兵,一个是戈兵,一个是驭手。弩兵拉弓搭箭,射下战马之上的将领。一个兵卒跳上战车,与其近身肉搏,抱成一团滚下战车,殴打在一起。一个兵卒压在敌方兵卒的身上,拔出腰间的短剑将其刺杀。战车的车轮从它们的身体之上碾压而过,或被拦腰斩断,下身被卷入车轮之中,绞成肉泥或血水。虫头滚落而下,沾起血水。
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是非常惨烈的,最终是秦国战败,退守城池,死守不出,等待援军。魏军反复的攻城,可是城坚是不易攻破的,只有撤兵,后退十里扎营待命,双方大军就此耗下去。
秦王得到河西的战报,河西大军战败,要求再发援兵,并要求武安君出战,必胜。于是年老的秦王连夜召秦相入秦王宫,商量对策。秦相入秦王宫,跪拜道:“大王。”秦王坐于几案之前,道:“相邦请平身吧。”秦相起身站于秦王之前,道:“不知大王深夜召见臣入宫所为何事?”秦王望向秦相,道:“相邦,我大秦之军在少梁与魏军展开决战,战败,不知相邦对此有何见解?”这次秦相深知老秦王多疑,好猜忌,心机极深,常常不动声色,便杀虫于无形之中。所以这个秦相倒是学聪明了,先试探秦王的口风,躬身行礼道:“臣不敢妄言,不知大王意下如何?”秦王又问道:“边军要求武安君出征,相邦觉得如何?”秦相还是那一句话,道:“臣不知大王意下如何?”秦王起身走上前道:“万万不可让武安君出征,武安君连年征战,战绩远远的超过寡虫。若是武将的权力过大,我秦国危也。”秦相跟随在后,开始说起奉承话道:“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