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后半夜了,段成将军也是一夜未睡,走出将军府,巡视军营。见几个兵卒和他一样也是一夜未睡,走上前问道:“你们怎么还不睡呢?”这些兵卒望向段成将军道:“大将军,我们想家啦。”段成将军蹲下来道:“若是此次突围能够成功,我带你们回家,去睡吧。”这些兵卒睡的是张通铺,一张床位之上有几十个兵卒睡在一起。一个兵卒在梦中道:“我要回家,回家。”随后又是傻傻的笑。段成将军走上前,坐于一旁,盖好被子,拍了拍伸出在外的手,这些兵卒就像是它的孩子一样,看着它们格外的有些心痛啊!
天明,段成将军站于点将台之上,砸碎锅碗瓢盆,道:“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背水一战,与城外的秦军决一死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有没有决心。”将领举起刀剑,呼道:“杀!杀!”身后百万兵卒同呼道:“杀!杀!”段成将军走下点将台,上战车拔出长剑指出,道:“大军出城。”
城门打开,段成将军带领大军奔出城,与城外的秦军相遇。城外的秦兵列成几个方阵,分左中右翼的三个方阵的大军,成品字形摆开。武安君站于战车之上在中军指挥大军作战,左右两翼各有两个能征善战的秦将,望向城楼之下的韩军。城下的韩军组建成锐阵,随时准备进攻。
大战在即,段成将军站于战车之上,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出,呼道:“你们都是我韩国最英勇的战士,随本将军杀向敌军阵形。”盾兵冲上前,弓弩兵在后。武安君站于战车之上,拔出长剑指出,呼道:“放箭。”万箭齐发,很多兵将被射于马下,被战车碾压致死。飞行军从秦军方阵之后飞出,在天空密密麻麻成一片,落下与大军厮杀。阵门打开,秦将带领大军冲杀而出。两军相遇,长兵相接,刺穿铠甲飞出。段成将军接过长槊,一槊而出,挑起一个秦将抛出,撞碎飞速运转的车轮,一辆战车侧翻,车轮飞速砸出,将一片兵卒甩翻。段成将军英勇无比,长槊划下,鲜血飞溅,驾着战车在乱军之中来回冲杀。冲杀而来或被踩踏于马蹄之下,有的被飞奔的战马撞飞,有的被战车转入于车轮之下,被飞速的车轮拦腰切断。大军混在一起厮杀,举刀便砍,或是抱成一团滚出,捡起落地的长刀竖劈而下。又起身冲杀于乱军之中,背心中暗箭而毙。一波大军冲上,长戈而出将其剁成肉泥。
武安君见韩军作战是如此的不要命,顿时是震惊了,道:“王错将军何在?”王错将军驾战车上前,道:“末将在。”武安君道:“你率领右翼大军五十万杀出。”王错将军带领五十万大军冲杀而上,将其团团围住,旋转冲杀进入乱军之中。两战车相互奔杀而来,面对段成将军,王错只有招架的份,格挡它砸下的长槊都有些吃力。两战车相互擦过,兵刃相互碰撞或是相互摩擦。
一个兵将驾战车奔袭于乱军之中。观秦军的战车的配备。每辆战车之上都有甲士三名,分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执弓,主射;右方甲士执戈或矛,主击或刺,刺杀围攻而上的兵卒。一戈倒刺而下,只见一个兵卒的头颅被倒刺而下的长戈砸碎,下刃刺入脑中,将头颅硬生生的拉下;居中的是驾驭战车的御者,随身佩戴利剑,可近身格斗。暗箭射来,段成将军是空手接箭,长槊挥来,将弓箭兵甩飞。一槊砸下,可将战车砸翻。一个甲兵趁此爬上飞奔的战车,短剑从段成将军身后刺来,段成将军只是一个转身,手中的长剑斩下它的头颅。
郑明将军驾战车上前请战,随后驾战车奔袭而来,冲杀于乱军之中,呼道:“老匹夫,拿命来。”段成将军调转战车,呼道:“狗贼,我定要斩杀于你。”正当段成将军奔杀而来之时,乱军之中射来暗箭,段成是身中数箭。郑明将军驾战车冲上,手中的长戟一出,挑落段成将军手中的长槊,跳上段成的战车,将段成将军的头颅割下,举起段成将军的头颅,道:“主将已死,放下兵器者不杀。”这些兵卒都痛哭,是捶胸顿足的呼道:“段大将军啊!”另一个兵卒呼道:“我们要为段将军报仇,除掉国贼。”这些兵卒争先的冲杀而上,它们身后是万箭齐发,将这些兵卒是一个又一个射杀。郑明将军奔上,道:“为什么要射杀它们?”王错将军驾战车而出道:“它们视你为国贼,要杀你。”武安君驾战车上前,望向这些遍地的尸体,道:“这一战,我大军是损兵折将。段成将军老当益壮,斩杀我数员大将,英勇矣。将段成将军以公侯之礼厚葬了吧。”又面向郑明将军道:“郑明将军,你的忠心天地可鉴,忠义之士也,为韩国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用心良苦啊!就让后来的史官去评说吧,相信会给你一个最公正的评价的。”
宜阳被秦军攻陷,秦军攻打宜阳足足用了半个月之久。这场战争耗时最长,战斗最为惨烈的战争。城外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股隐约的血腥气,从远处飘来,寻着气味而行,来到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但见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每一俱尸体都不是那么的完整,或是头破血流,或是肢残体破,鲜血四溅,血水横流。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色。空气之中的血腥气是更加的浓烈,引来一群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鸟叫之声。天空阴霾密布,苍茫的大地之上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触目的皆是残肢断臂,还有那些翻滚在角落的一颗颗不屈的头颅。战死的兵卒还睁着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的一角。空中的飞鸟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气。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埋在泥土和尸骸之间,在昏暗的天光之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灰暗的苍穹下漂浮着一朵朵沉重的乌云,几只秃鹰从参差的云层后悄然的飞来,低空盘旋,发出阵阵高亢刺耳的叫声。时而俯冲而下,落在半腐的尸骸之间,时而又受惊飞起,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鸟叫,眨眼消失在阴霾深处。
武安君站于这些尸体之间,一手按下挂于腰间的长剑剑柄,望向这些战死的秦军将士们,连它这样集杀伐一生的虫都在连声发出感叹。狂风怒嚎,吹起它那红色的战袍在空中飘扬,烈火焚烧着战旗,浓烟弥漫于上空。
这次大战,秦国的兵力受损,暂时在宜阳整顿,连夜向秦王上书,请求秦王派来援兵及其粮草辎重,写完之后将竹简放于竹筒之中,并将其蜡封。叫来一个兵卒,吩咐道:“将此战报传入咸阳,向大王报捷去吧。”兵卒接过捷报,退出将军府,望向夜空,振翅高飞,向秦国的都城咸阳飞去。
兵卒落于城楼之下,向城楼之上喊话,道:“宜阳捷报,请打开城门。”城门打开,兵卒飞进都城,一路呼道:“宜阳捷报,宜阳捷报。”入秦王宫跪拜道:“大王,宜阳捷报。”秦王起身道:“攻打宜阳长达半个月之久,宜阳终于被攻下来了,武安君真乃我大秦之战神也。”相国站出望向秦王道:“恭喜大王,武安君为我大秦又立一功。”这句话倒是给秦王提了一个醒,功高震主。秦王也是心领神会,坐下来,镇定一会儿,道:“将捷报传上来吧。”望向站于旁边的宦官,宦官走下接过捷报,交于秦王的手中。秦王用匕首挑开蜡封,取出竹简,上面写道:“大军经历大小战数回合,攻下宜阳,兵力耗损近六十万,粮草将耗尽,臣在此顿首一拜,呈请大王派援兵百万及其粮草五十万石运往宜阳,臣将发兵攻打韩国的都城新郑,迫使韩王前来割地求和。”秦王放下竹简,面向相国,道:“相国,这就是武安君的捷报。”随后将竹简扔下,道:“你拿去看看吧。”相国捡起扔下的竹简,看完之后望向坐于大殿之上的秦王,道:“大王,宜阳城坚,又有良将镇守,固若金汤。武安君攻打宜阳用了半个月,耗损兵力国力,实属不易,但武安君不负众望,攻下宜阳也属武安君用兵如神,这是不能否定的。”秦王道:“武安君已是无功可封了,相国啊,你说寡虫应该封它什么为好?”相国道:“赐于锦帛万匹,粮食万石,钱及其珠玉宝器以此为嘉奖。”秦王听后欣喜,道:“相国,你说何处兵马可以调动?”相国答道:“大王,我关中有近百万兵马可调。”秦王道:“好,此事就由相国负责。”相国躬身退出秦王宫,调来关中兵马,凑齐粮草辎重,一起运往宜阳。大军在宜阳整顿一日,次日与援军汇合。即日集合大军,向韩国的都城新郑进发。
这个时候,韩国使节已经到达魏国的都城大梁,进入魏王宫面见魏王。魏王见站在大殿之下的使臣,问道:“大殿之下可是韩国使臣?”使臣扶节站立,望向魏王道:“正是韩国上卿大夫姬无,姬无受我王之命前来拜见魏王。”魏王道:“外使入我魏国所为何事?”韩使姬无道:“秦国攻打我韩国,请大王出兵援我韩国。”魏王有些难为情的道:“外使还需要出使赵国,请求赵王发兵,联合赵、楚还有我魏国三家合纵大军出击秦国,只要赵王同意发兵,我魏国立即出兵援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