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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姑娘被糟蹋了?”

徐子绎见小穗穗一哆嗦,才想起面前这孩子四岁不到。

顿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别怕。”徐子绎小声的哄着,这小丫头看着面色胖乎乎的,极其呆萌可爱。

但却是一只手都能抱起来。

“明明看着胖乎乎的,怎么这么轻?”徐子绎有些狐疑。

穗穗白了她一眼,举起小拳头义正言辞道:“我这是虚胖!”说完又双手环抱手臂,哼,老光棍儿,说女孩子胖!!!

三岁的女孩子,那也是不能说胖的!

徐子绎也不知道她为啥就生气了,只得抱着她往人群中挤去。

刚挤过去,便听得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又哭又骂。

“呜呜呜,这该死的东西,这群该死的东西啊。呜呜呜……”女子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什么是糟蹋?”穗穗突然问出一句。

那大哭的女人霎时一静,人群都惊了,转头看向那奶娃娃。

女人擦了眼泪,呜呜呜哭着,一边哭一边道:“我是来王家村寻人的。我家主子是傅管事,让我来寻穗穗姑娘。听说这条路上,时常会出现掳走闺女的传闻,我特意选了晚上出发。”

众人????

姑娘,你不对劲!!

穗穗却是眼睛一亮,傅公子??镇上那家收购粮食的傅管事?

那姑娘哭的极其伤心:“听说走这条路落单的姑娘都被糟蹋了,我特意挑了晚上出发。这些禽兽啊,这些禽兽啊……呜呜呜”

“姑娘,你倒是说啊!”这可是把众人急死了。

“昨儿我选了最漂亮的一条裙子出门,夜里在这条路上转悠了大半个时辰,路上还跟着几个逃难的妇人一起。呜呜呜,走在半路就遇到了那几个畜生。”

“呜呜呜……”

“咋的?他们对你做啥了?哎呀姑娘啊,你听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过去就过去了啊。”众人只以为小姑娘受不了这委屈,要寻死。

谁知道那姑娘却是满脸是泪的喊道:“六七个妇人啊,所有人都被挑走了,独独留下了我!!!咋轮到我,他们居然扭头就走,啥也没对我做!凭什么啊,我是缺点啥了?凭什么啊!!”

“他们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凭什么单单落下我一个呢?我一气之下就追着他们跑,他们吓得连那些妇人也不要了,一路狂奔。累得我追了一整夜,呜呜呜呜……”

众人都听傻了,直接麻了。

独独……

留下你???

穗穗眨巴眨巴眸子,明明这位姐姐的声音婉转动听啊。

“姐姐,你抬起头来?”穗穗见她一直低着头哭,还未见过她的脸呢。拥有这般动听的姐姐,一定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吧。

穗穗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女子一怔。

一边婉转抽泣,一边抬手抹泪,好一出令人怜惜的画面。

一抬头…………

画风突变。

众人被唬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她。

“凭什么单单落下我啊,我也没比别人少什么啊。他们磕碜谁呢……”姑娘声音愈发娇柔,活像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徐子绎捂着心口,倒抽了一口气。

难怪那些匪徒,都要提着裤子跑了。

“姐姐,你倒是没比别人少长什么。可你……多长了点东西啊。”穗穗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的脸。

好好一姑娘,怎么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呢!!

那胡子差点跟脑门上的长发连起来,一抬头,只能瞅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整个脑袋都是黑漆漆的头发。

活脱脱像个猴子似的。

徐子绎光是想起,那群色欲熏心的东西,看见这张脸,只怕都要吓得魂飞魄散。

心中竟然有些好笑。

“那你追到他们了吗?”穗穗见众人都一副惊恐的模样,顿时好奇的问道。

那姑娘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擦了把脸上的汗。

依然是那般娇俏的少女声,但只要看脸,就会破灭一切幻想。

“追了我六十多里地呢,咋没追到呢?”

“他们到处欺负小姑娘,还侮辱我,欺负我这种弱女子。怎么能放过他们呢?我追了六十多里地,终于把那群害人的东西剁下来了。”姑娘随意的拍了拍手,徐子绎却是只觉胯下一凉,直直的后退。

妈呀,今儿见到猛人了。

围观的众人吓得纷纷后退,哪还敢围观。

这特么就是个神人啊。

“剁什么呀?”穗宝一脸好奇。

徐子绎瞪了眼那猛人,这才四岁不到的孩子呢。

女子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道:“一点没用的东西。”

“姑娘,这条道上祸害人的东西,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徐子绎认真的问道。

女子郑重的点头:“他们倒是想。”清脆的少女音满是冷笑,但徐子绎可一点也不敢小觑了她。

“请问,这里可是王家村?请问你们可认识叫言穗穗的姑娘?”女子站起身,认真的行了一礼。

徐子绎见她行的是军礼,当即挑了挑眉。

“我就是,你是傅管事的人?”穗穗拍了拍徐子绎,徐子健秒懂,直接将她放下。

吴姑娘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想不到……

主子口中要谈一笔大生意,竟是……跟个孩子???

徐子绎想跟上,但穗穗摆了摆手,直接带着吴姑娘进村了。

“我叫胜男,是的,你猜的没错,我爹想生个儿子。”胜男,生男,都是跟招娣一个意思。

“不过我姓吴,连起来便是吴胜男,无生男,我爹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吴姑娘似乎格外大气爽朗,也很健谈,即便见到四岁的言穗穗极其惊讶,但也从未露出一丝轻视。

“起了这个名字,你爹就真没生儿子了?”穗穗一脸惊讶。

吴姑娘摆摆手:“那倒不是,我家中穷,偏生他还一个接个的生,生了姑娘又卖进窑子里去。我一怒之下,给他下了点药。别说生男,女儿都没得生了。只得指望家中仅剩的两个女儿养……”而她呢,远走边关为殿下效力,搏前程去了。

穗穗突的弯起嘴角,这是个有趣的人。

“管事说,您这里有粮食?”吴姑娘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眉宇间不自觉带上一抹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