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眼前便再度黑了下来。
光线尽数被遮挡，傅宴深听到耳边响起姜茉的声音：“有没有人夸过您？”
丝绸的带子覆在眼前绕到脑后，被慢慢缠紧。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姜茉的温度。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应道：“有。”
并且还不少。
但同时，怕他的人也很多。
“嗯……都夸您什么？”柔软的手指捧着他的脸颊，带来微痒的触感。
姜茉的声音笑意明显：“厉害？有钱？长得帅？”
傅宴深：“差不多。”
那些夸奖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有多少是刻意讨好，他懒得去分辨，也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
姜茉：“有没有人夸您眼睛很好看？”
傅宴深愣了一下。
屋内短暂安静了片刻，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手指丝毫不温柔地在他脸颊上捏了捏：“乖乖听话也包括诚实回答问题哦。”
傅宴深：“有。”
这个答案让姜茉意外了。
居然真的有人夸过大反派的眼睛吗？
“咦？”她好奇道：“是谁这么有眼光？跟我的观点一致！审美很高级嘛。”
在她看来，傅宴深的眼睛确实很漂亮。
而且是独特的。
从形状上来看是偏狭长的眼型，面无表情盯着别人时候，虽然冷淡，却极具压迫力。
灰蓝的瞳色，将那份冷又加深了许多。
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感慨漂亮的同时也会觉得害怕。
这次傅宴深回答的很快：“大嫂。”
“也就是傅知林的亲生母亲。”
姜茉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沉默下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有点记不清了。”
提起这些往事，傅宴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起伏，依然十分平静：“我记得她说我的眼睛像天空。”
姜茉同意：“是很像。”
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但不是那么笼统就能形容出来的。”
傅宴深似乎没有理解她的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什么？”
眉心处被轻轻按了按，身侧柔软的床铺往下陷去。
姜茉坐在她的身边，解释道：“您的眼睛不像平时的天空，嗯……比较像快要下雨前的天空吧，因为偏灰色多一点，像乌云那样。”
这对傅宴深来说是种很新奇的描绘。
“好看是好看，就是您看人的时候如果没有情绪，就很吓人。”姜茉：“但笑起来就像要放晴了，有种深沉的温柔在里面。”
“我觉得能仔细观察您眼睛的人，应该都跟您很亲近。”
像是一颗落入水塘的石子。
姜茉的话，让平静了许久的回忆忽然泛起波澜。
“温柔？她也这样说过。”傅宴深：“但我觉得这个词不适合我，更适合她。”
“您这样说，傅知林的母亲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姜茉感觉气氛有些低落，啧了一声，转移话题：“傅知林怎么没遗传一点来呢？脾气那么臭。”
傅宴深：“嗯，傅知林的性格跟大嫂不像。”
过了一会儿，傅宴深又说：“她去世很久了，飞机失事。”
这件事姜茉早就知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提前从555那边提前了解过大概剧情。
大反派的身世，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这对傅宴深而言，实际上是父母一般的存在。
姜茉不知道怎样回应这种话题。
实际上，傅宴深在外的形象过于固定，就连姜茉也不觉得他会是个怀念过去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茉发觉傅宴深说起来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有些过分生硬。
像是在压抑什么。
房间里倏地安静下来。
“咦？大反派居然主动跟宿主说这些。”555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友情提醒宿主，大反派说的信息已经涉及核心剧情了哦。”
姜茉反问：“所以？”
“宿主怎么这么笨？”555：“宿主可以凭借大反派的信任多问一些信息呀，这样过剧情的时候也会得心应手一些嘛。”
姜茉哦了一声，问道：“了解大反派的身世，对我有什么帮助吗？”
555：“当然有啦！宿主问问，就能知道大反派将来针对男主的原因了。那之后不就能借助这些信息来帮助男主顺利度过难关吗？”
“到时候男主一切顺利，就能成功赢过大反派。这样，剧情肯定就能走向正确的结局了。”它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宿主快问呀。”
“你是系统，你不知道吗？”姜茉：“你告诉我得了。”
“不行。”555解释：“这属于大反派的延展剧情，我只能指导宿主关于主线剧情的走向选择，这种东西宿主可以自己想办法问，我说出来会变成屏蔽词的。”
也算是主系统给它加的限制。
“宝子，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呢。”姜茉叹气：“结果连这点小信息都不能告诉我，好失望哦。”
555：……
“我也想告诉宿主啊。”它犹豫道：“那我试试？”
姜茉：“好的，试试就试试。”
555：“傅知林的父母当初死于飞机失事，而当天【哔——】【哔——】，大反派后来去查了相关消息，发现【哔——】【哔——】”
一连串的屏蔽音炸的姜茉脑子疼。
555简单说了两句，问道：“宿主明白了吗？”
姜茉：“明白了。”
555大为震惊：“真的？难道是我的权限升级了？可以解除屏蔽限制了？”
姜茉：“我明白你确实没什么用了。”
555：……
“我都说会被屏蔽嘛！！”555：“为了顺利过剧情，宿主快点去问大反派当初飞机失事的事情呀！”
“哦。”姜茉勾唇：“所以飞机失事跟厉寒霆有关系？还是说其实是【哔——】”
555统容失色：“我怎么也听到屏蔽词了！？”
“看来我猜对了。”姜茉：“行了，赶紧屏蔽我吧。”
555：？？“为什么？”
“不是你催我去问大反派吗？”姜茉：“成年人的问话方式，某些清水小系统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不然满眼马赛克别怪我没提醒过啊。”
555：……
它光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