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的脊背越来越笔直，头也抬得高高的。
哪怕眼泪止不住，她也没有再低下头。
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李太太等人道完歉，根本不愿意多呆，咬着牙纷纷离开。
姜茉不安牌理出牌的作风和嚣张的态度，足以给她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以想象，让她们落入这么不堪情况的女生们，回家会遭遇怎么样的教训。
冯婉仪的眼睛也很亮，忍不住盯着姜茉看个不停。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毒继母，从没对继女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她只是没办法大度地把姜茉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客气疏远，彼此互不干涉。
冯婉仪从来没想到过，是继女帮忙出头，让她的女儿能够抬起头来做人。
“茉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又是复杂又是感激，甚至夹杂着说不出的崇拜：“涵涵，快谢谢你姐姐。”
姜茉：……
啧，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姜涵的眼睛也很亮。
她原本以为姜茉根本不喜欢她，就像她从前总是很嫌弃姜茉，觉得有这样的姐姐很丢人。
可是现在——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那么一大堆有钱都弄不到的会员卡，还有价值昂贵的首饰礼物和她之间，姐姐看都不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姐姐。”带着前所未有的亲近，姜涵说：“等以后，我会努力好好赚钱，全都给姐姐花！”
会买很多很多更好更棒的东西。
比今天姐姐为了她失去的，好上千倍百倍。
围观了全程的555：……
“你们人类真奇怪。”它忍不住道：“我以为你跟她们，是敌对的关系。”
实际上在原剧情里，原身跟冯婉仪母女的关系也一直都偏向于矛盾重重，互相之间冷嘲热讽。
就算没有落井下石、互相陷害，也绝对没有这么相亲相爱过。
姜茉：“无冤无仇的，我跟她们敌对什么？”
可是其他人家，像这样的家庭组成，都是明争暗斗的啊。
“你是吃醋了吗？我的宝。”姜茉在脑海里笑嘻嘻：“放心，你才是我最爱的人。你跟我的灵魂绑定，那不就是我的灵魂伴侣？宝子，我们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性恋吧？”
555：？
“再次重复，系统绝对不会跟人类有任何感情纠葛！”它警惕：“跟宿主谈恋爱是违背系统公约的。宿主你别想害我！”
调戏完系统，姜茉心满意足。
抬头却看到冯婉仪和姜涵形状相似的眼睛盯着她，感激得泪眼蒙蒙。
姜茉：……
“好歹都是姜家人。”她咂咂嘴：“真的感谢我，就别哭了呗？”
两个漂亮美人对着她掉眼泪，还挺叫人头疼的。
她们之间气氛正好，回过神来的姜成山却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看你们真的是要疯了！”他忍不住拍了桌子：“姜茉，你这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啊？毁了姜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大怒：“你别忘了，你也姓姜！”
得罪这么多人，他都想好自己要怎么死了！
“爸爸你别骂姐姐。”姜涵挡在姜茉的身前。
抿着唇倔强道：“姐姐全都是为了我！你不高兴，就骂我，不许说姐姐。”
冯婉仪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跟姜涵并排站在一起。
把姜茉给护得严严实实。
姜成山：？？？
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妙地感觉到不对劲。
好像短短半天时间，他就从有妻有女的成功人士，变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寡老人？
“你们就护着她！”姜成山更怒了：“你们以为现在奢侈享受的生活是怎么来的？等姜家被她连累破产，你们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我看你们怎么哭！”
“家里破产了，我就出去打工！”冯婉仪：“我有手有脚，绝不可能饿到两个女儿。”
“我也可以去做家教给小孩补习！”姜涵：“我还可以去奶茶店打工，我养姐姐养妈妈！”
姜成山：？？？
好，你们真的好有本领。
去赚钱养女儿养姐姐养妈妈，就他没人管活该饿死是吧？
他难道就不是亲老公亲爸爸？
姜成山要气昏头了。
活动了一通，姜茉现在只想回家瘫在床上睡大觉。
“您放心，短时间内没人敢找我们家报复。”她懒洋洋道：“您这么多年，钻营巴结，不惜卖女儿联姻，为的是什么？”
姜成山：“谁卖女儿了？”
他气死了。
他确实利益为重，贪图富贵权势，但是还是有底线的好吧？
顾修之年轻有为，多金温柔，这样的金龟婿不知道多少人想要。
又不是让她嫁给糟老头子，这能叫卖女儿？
姜茉：难道这还不算？
要不是姜成山还稍微有点底线，她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废话。
“您想要权势财富，想要别人巴结您仰望您。”姜茉：“为了这个您不惜放弃尊严。但是腰一旦弯下去了，想要直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姜涵一个高中生，都知道硬起二两骨头。
姜成山一个大男人，怎么光想着点头哈腰呢？
姜茉眨了眨眼睛：“换个角度看，今天不就是咱们利用权势让这些人弯腰吗？您想想，原来看不起您的只能给姜涵道歉。您心里爽不爽？”
姜成山：……
她还好意思问他爽不爽！
爽……还是挺爽的。
尤其是代入到这个角度，竟然越想还越觉得爽，连带着心里都美滋滋起来。
当初他想巴结，这些人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现在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道歉？
这是什么？现成的大男主逆袭啊！
姜成山心脏“扑通扑通”跳，嘴上却嘴硬道：“那，那也不是你得罪人的理由。”
如果他的嘴别咧这么大，还挺有说服力。
姜茉眨了眨眼睛：“我们比他们有能力有背景，那能叫得罪人吗？我们踩他们一脚，都是给他们脸。”
姜成山：……啊，真是该死得有道理有动听。
姜茉：“这点爽算什么呀。只要您听话别添乱，以后好处还多着呢。曾经看不起姜家的人，都要对您客客气气，这不好吗？”
谁能说不好呢？简直好极了！
等姜茉往外走的时候，姜成山已经彻底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象里了。
555：“哎。”
“怎么了我的宝？”姜茉在脑海里问它：“是谁让我的三无小宝贝不开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