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明白,剑圣平时到底是怎么教你们的!”
面对着那群从安提利亚岛上来的剑士,艾拉大声训斥着。
“我剑术课的第一课,我的师父就告诉我,不要拘泥于剑,而是要用优势的武器来对付别人!面对拿剑的人就用枪,面对拿枪的人就用弓,面对一身盔甲的就用马车去撞!这样才能百战百胜,你们学了那么久剑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那些剑士虽然听着艾拉的训斥,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告诉艾拉,他们对艾拉的这番言论颇为不服。
“你们想争辩什么吗?啊?”艾拉喝到,“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出来!”
“剑圣曾经和我说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名剑士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有一种叫伯劳的鸟,是能追着比自己大四五倍的鸠到处乱飞的猛鸟,但碰到另一种还没有鸠一半大的鸟时,却反而会逃到树上躲起来。武器的长短就和这些鸟的体型一样,大的未必凶猛,短的也未必孱弱。决定用武器威力的是使用武器的人的技艺。连三尺长的剑都没有用明白,就想着去学着用更长的枪,除了耽误剑术的修习,没有任何作用。”
“我刚刚可是看到了,接战时,你第一批就倒下了!”艾拉忿忿地指着那个剑士,“你把剑术说的那么深奥,那你倒是和剑圣一样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趴下啊!”
“我……这是因为我的修习还不够。所以接下来,我还得继续精进剑术才行。”
“好!那你准备花几天去精进?也不用到剑圣那个地步,就像莉莉那样吧,你准备花多少时间?三年够吗?”
“三年……不,五年……再不行十年,只要不停磨砺下去,我终有一天也能达到剑圣所说的境界!”
“十年!可是再过十天左右,你们就要上战场和阿基坦公爵的军队打仗了!那可是正规军!他们才不会和你们一对一地打拼,你还没有靠近他们,就会遭到一波又一波箭雨的打击。然后弓箭手后退,长矛兵挺步上前,阵型会比你们今天见到的还要坚固许多!他们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布衣,而是有着良好防御能力的盔甲,他们盾牌闪闪发亮!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冲上去,能活到十年后吗?”
“这……”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教我剑术的师父,名字是达斯特,没错,就是你们现在的头领,现任的剑圣!”
那群剑士一下子没活说了。
“知道了的话,就抓紧时间训练!在开战之前,你们至少要能习惯地使用盾牌!我们马上就要向巴黎的方向出发了,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不想死的话,就利用其他人休息的时间来锻炼!”
说着,艾拉转头看向吉贝尔:
“吉贝尔,盾牌的使用方法,能麻烦你交给他们吗?”
“放心,”吉贝尔拍着胸,“我也是学过一些的。”
这群剑士原本就是用单手剑的高手,现在只是加上一面盾牌而已,艾拉觉得应该很容易就能习惯……应该。
当然,对于艾拉的训练要求,这群剑士的领袖——“剑圣”达斯特,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达斯特选了几个精干的人后,就风风火火地去执行艾拉的任务了。海斯泰因被留在墨瓦腊泥加上修养,由莉莉在一旁照料。艾米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可以一起行走。于是,在稍微聚拢了一下被鞭炮吓跑的猪群后,一群人加上一群猪,开始正式地朝着巴黎挺近。
半路上,艾拉发现要驱赶这两万头猪行军实在是太过困难,再加上考虑到离墨瓦腊泥加太远的话,猪的饲料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问题,所以她只能忍痛割爱,只留下了一千头猪,而把剩下的猪送回了墨瓦腊泥加。
至于海斯泰因愿不愿意和几万头猪住在一起……那就不是艾拉考虑的范围了。
三天后,艾拉检视那群剑士的修习成果。
那两百多民剑士两人一组,左手持着从村民那里借来的铁锅、右手持着他们的爱剑,正在乒乒乓乓地互相对砍。
“乒乒乒乒乒!”
一名剑士接刺出连数剑,打的另一名剑士连连后退,从艾拉的面前擦过。
“乓乓乓乓乓!”
另一名剑士抓住机会进行反击,又打的前一名剑士连连后退,再度从艾拉的面前擦过。
“风摆杨柳式!”
一名剑士哈哈大笑着左挪右腾,身姿轻盈如猿猴,以厘之差躲开了对手的所有进攻。
“秘剑——怒涛天之月!”
一名剑士大吼着旋转着身体,手中的剑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样持续不断地攻击着附近的所有人。
“停!停停停!”艾拉用手摆出了一个“暂停”的姿势,“你们对练时,动作幅度就一定要这么大吗?”
那群剑士一脸迷茫地看着艾拉: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来,你们结成两个方阵,再互相打一下试试?”
剑士们按艾拉所说的结成了两个方阵,互相对冲。
“乒乒乒乒乒!”
一名剑士习惯性地后退躲避袭来的一连串的突刺,结果一下子和身后的人撞到了一起,齐齐摔倒在了地上。
“风摆杨柳式!”
一名剑士试图和之前一样左右腾挪,结果又一次撞倒了自己的同伴。
“怒涛天之——喂!你怎么靠那么近,卡住我的剑了!”
“这才是战场上的真实情况!按这样的场景,重新给我训练起来!”
检验完剑士训练成果的艾拉,捂着发疼的头回到了帐篷里。
“陛下?”正坐着处理一些书面事务的艾米抬起头来,“那群剑士现在练的怎么样了?”
“艾米,我想……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把我的无当飞猪军给调回来吧?”
“有那么惨不忍睹吗?”艾米苦笑了一声,“我记得陛下本来好像是把他们当成一支精锐部队的来着。”
“他们确实是精锐,但是并不适合上战场……要用好他们,得额外花些心思才行。”
艾拉拄着下巴沉思着。
“对了陛下,”艾米忽地说道,“达斯特刚刚托人送回来了一封信。”
“信?”艾拉疑惑地抬起头,“他才去执行任务三天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艾米压低了声音,“他说,法兰西岛伯爵现在并未被囚禁在巴黎。而且,他已经发现了法兰西岛伯爵的真实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