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无尘释放的虚假信号,还真就让宁无缺信以为真了!
等这位北伐军的先锋主将醒悟过来的时候;
步无尘的“天罡地煞傀”,已经用雷霆万钧之势、一左一右的在敌方军阵中,撕开了两个大口子……
要知道,战斗傀儡本身,是不具备任何玄气气息的。
正因如此,被迷雾包裹的它们,根本就不会被宁无缺、双头邪等神魂力极强的修者察觉到。
只要肉眼难见,讨伐军这边就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些钢铁巨物的所在!
甚至,连它们行进时的脚步声,都被撕风角马的马蹄给掩盖,真正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待靠近时,再进行雷霆一击!
另一方面,也难怪宁王世子一声令下,讨伐军射出的漫天箭雨,愣是没有伤到撕风骑士团分毫。
寻常箭矢自是不必多言。
那些包裹着“爆炸符”、“散气符”等物的特制箭矢,对一些血肉之躯的将士们自然能收获奇效;
可是,对于那一群冲在队伍最前端的“钢铁巨兽”,就完全无效了——
以天罡地煞傀的硬度,扛下再多区区凡阶上品的“爆炸符”,都不会损毁!
至于专门作用于护体玄气的“散气符”,就更成了笑话……
再到后来,那令宁王世子信心十足的“拒马阵”,即便能够挡下千军万马,也绝难抵挡每一路、数十头“钢铁巨兽”的冲撞。
正因如此,迷雾散去后呈现与眼前的真相,直接让宁无缺瞳孔一缩,无比的惊震:“怎、怎么会这样?”
以他的目力,自然能够看得出——
那七八十个通体青黑、高大威猛的战斗傀儡,基本都有着“凝海境五重”的恐怖战力!
单凭这一点,岳丰堡方面的“上层战力”,就已经超过了两万五千先锋军!
当然,这也只是就“上层战力”而言的。
若论“顶尖战力”的话;
拥有双头邪这一地王境强者的讨伐军,完全能做到“独孤求败”!
可问题是,双头邪此行的首要任务,是寸步不离的拱卫身为军中主将的宁王世子。
如此一,这两万五千先锋军就比较尴尬了——
作为中、下层战力的那些士兵们,根本无力阻止撕风骑士团的突进;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向那些个攻城器械!
而作为上层战力的武将们,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拼不过那些突然涌现而出的战斗傀儡,被人一路碾压!
偏偏作为“顶尖战力”的双头邪此时又因分身乏术而动弹不得。
难受啊……
其实先锋军此刻的无力,也与天风国主的布局脱不了干系。
自从岳尚游死后,那位国主陛下、就已经没太把岳丰堡当一回事了。
他大手一挥、便拨了两万五千军给宁王世子,作为先锋,并带去了茫茫多的攻城器械。
现在的岳丰堡是什么情况?
守军不过三千,将不过两名半——
伯爵夫人算半个,岳云嬗算一个,还有一个是岳尚游的义女岳双双。
更强的三名义子,早已随着岳尚游死在了北莽战场之上……
而我宁奇翎用来覆灭岳丰堡的先锋军有多少?
足足两万五千人啊!
将领的话,那二三十名凝海境的撇开不提;
光你宁无缺身边跟着的双头邪一人,就足以在个人武力上、碾压伯爵府的一切顶尖战力!
如果这样都还灭不了岳丰堡的话,你宁无缺干脆回家种地去算了!
至于后面的中军、后军等阵容,的确比宁无缺的“先锋军”要强得多。
单单是地王境强者,就超过了五指之数!
如果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话,纵使步无尘放出了天罡地煞傀,也休想讨得半点便宜。
好在,后续的大军,宁奇翎压根就没打算用来攻打伯爵府。
他们只是顶着“覆灭伯爵府、肃清一切反贼”的名号,为陛下登上“南海仙岛”铺路搭桥的!
只是宁奇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本以为灭掉岳丰堡绰绰有余的先锋军,刚刚抵达战场、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岳丰伯爵府,哪来的战力如此之强、数量如此之多的战斗傀儡?!”
“更重要的是,从未听说过岳丰堡中、有精于制作操控‘战斗傀儡’的傀儡道大宗师啊?”
宁无缺百思不得其解。
恐怕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口中的“傀儡道大宗师”,竟然就是城头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赘婿……
“轰!轰!轰!轰!”
此时,那些战斗傀儡和跟在身后的撕风骑士团,如入无人之境;
在尚未站稳脚跟的先锋军军阵当中,恣意冲杀!
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一路猛冲,向一个又一个攻城器械发起猛攻;
每破坏掉一个攻城器械后,就立马赶往下一个,绝不与敌军陷入缠斗。
也正是因为这坚定不移的战略目标,以及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斗意志,让两支队伍犹如猛虎下山,群狼难阻!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攻城器械,在战斗傀儡的猛击下然奔溃;
宁无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妈了个巴子的,真当小爷我治不了你?!”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这些战斗傀儡再怎么厉害,也都只是配角;”
“只要我们能拿下身为敌方主将的岳云嬗,这伯爵府,也就不攻自破了!”
于是他悄然对双头邪传音:“还请先生出手,活捉岳云嬗。”
这次,宁无缺没等对方拒绝,便自顾自的道:“或许你会说:有在场诸军,不愁灭不掉岳云嬗的这两支队伍。”
“但是现在看来,按部就班灭掉他们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本公子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所有的攻城器械被毁,然后不得不跟岳丰堡中、那些困兽犹斗的家伙们打消耗战。”
“要知道,仅仅一天之后,中军便能抵达。”
“倘若在此之前,本公子没能破城而入,那与我而言就是一种失败!”
“我深知先生对父王的忠心;”
“可想来,先生也不希望父王他因为我深陷泥潭、狼狈不堪的战果而蒙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