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测魂之石”上,绽亮一颗暗红色的五角星时;
被邀来伯爵府参加婚宴的宾客们,全都炸开了锅!
尤其是当步无尘指着高驰傲的鼻子、无比恣傲的道出那句“想我堂堂灵境兵师,还用偷你这老狗锻造出来的垃圾”时;
所有人都觉得这话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高家的主张,站不稳脚了。”
“如果说步无尘真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废物,有没有胆子偷盗暂且不论;”
“就算他真这么做了,一个好不容易将那玄阶上品的玄兵偷到手的、自身修为却极为孱弱的少年,隐姓埋名的远走高飞、或是想办法改头换面的隐与市井,才符合常理啊!”
“可他步无尘是怎么做的?”
“此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入了伯爵府,然后,还莫名其妙的就混成了‘伯爵府赘婿’……”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做贼心虚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不错,我之前也有所怀疑来着;”
“怎奈高家父女演戏演得太逼真了!”
“再加上这位‘步宗师’的玄修境界乍一看的确极为低弱,这才先入为主的、更倾向于高家父女的主张。”
“我也一样。”
“嗯,老夫也是……”
一时间,很多“事后诸葛亮”们、都争先恐后的跳出来;
义正言辞的说上两句迟到的“公道话”。
有一小部分宾客,是真的有感而发;
但更多的,只是人云亦云的跟着说道说道。
一则,可以在“留影水晶”的记录下,混个脸熟——
说不定这留影水晶里记下的内容,会送往帝都总政官的手里;
甚至,还有可能落入陛下之眼!
那自己不就能混个眼熟了吗?
几乎可以预见的是,这位“灵境宗师”的出现,必会在天风国内引起轰动!
届时,若与人论起今日之事;
甚至,有人拿着留影水晶进行考证的话,他们不就能在“宗师崛起”的轨迹上,留有自己浓重的一笔了吗?
这等荣耀,与一众宾客而言,已不亚于青史留名了!
他们自然就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眼前一幕幕,让薛广胜看入眼中、怒在心头:“妈了个巴子的,都是一帮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之前,高家言辞凿凿、再加上由有宁王世子明里暗里的撑腰的时候;”
“你们这帮家伙,可谓是把伯爵府的这位‘便宜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如今,那姓步的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后;”
“你们这帮家伙又都跳出来,说自己‘早就如何如何’了……”
“尼玛的,敢情就你们聪明睿智,就老子一个昏聩无能是吧?!”
怒归怒;
但此时,这位岳丰城的城主也不敢再跟台上的少年顶着来了。
开玩笑,那可是“灵境一重”的玄兵宗师啊!
便是王公贵族们见了,都要执晚辈礼的存在!
他一区区城主,哪敢造次?!
正当薛广胜琢磨着,该如何挽回局面、让那位玄兵宗师不记恨自己的时候;
宁王世子宁无缺的脸色,阴晴变化了一阵。
可笑自己之前,还盛赞高驰傲是“人才难得”;
事到如今,把高驰傲这个“大师”、跟步无尘这位“宗师”搁在一块儿,那位高家家主立马就黯淡无光了……
可是,这家伙不是只有莽武境九重的修为吗?
宁无缺心下暗疑“这样的玄修境界,都能成就‘兵道宗师’之身?扯呢吧~”
“但那块出自高驰傲之手的‘测魂之石’,又做不得假……”
“难道真像那家伙所说的,是因高家掠夺了他觉醒在即的‘特殊玄脉’,才使得他的玄修境界一落千丈?”
“唔,岳云嬗看向那家伙的眼神,是小爷此前从未见过的!”
“该死!该死!该死!!”
尽管宁无缺恨不得立马冲上台,把“情敌”千刀万剐;
可仅存的理智、以及眼前的现实,终究还是让这位宁王世子强迫自己挤出一张笑脸来;
对着台上的少年抱了抱拳,道:“没想到阁下竟是位兵道宗师,失敬失敬!”
“实不相瞒,本公子自忖在丹修一道有些天赋;”
“再加上王府内外名师指点、资源堆砌之下,如今年近三十,也才将‘丹修境界’提升到玄境七重。”
“只怪我孤陋寡闻,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宗师’境的特职师!”
“晚辈斗胆,想请教宗师前辈,师承何方?”
虽然是强装出来的,但此刻,宁王世子的言辞,都还算恭敬。
没办法,宗师就是宗师!
最主要的是,台上的少年,还不是那种水分很大的、诸如“鉴宝师”一类的灵境宗师;
而是“丹、符、食、兵、医”等几大硬核特职师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
要想在这些方面取得“宗师”级的成就;
其难度,比一名修者的玄修境界问鼎“地王境巅峰’还要高!
这样的人物,所具备的能量,是极为恐怖的!
万一把对方逼得急了,结下深仇大恨;
那对方直接去往天风国的敌对势力,以自身效力为条件,分分钟就能集齐数十万大军、倾轧而来!
因此,纵使宁王世子有着千般震怒、万般不甘,也绝不敢明着造次。
他只能很委婉的,提出质疑——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兵道宗师了?”
宁王世子的这句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看似是在奉承步无尘;
可实际上,却是在点醒高家父女。
果然;
当那位宁王世子话音落定时,高驰傲原本灰败的双眼,顿时绽起异光——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小畜生才多大年纪?”
“他便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玄兵技法’,也绝难在这般年龄、成就灵境宗师之身!”
“假的,肯定是假的!!”
“况且,这小畜生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年,三年啊!”
“他如果真有这般旷世之才,怎么可能一点迹象都不曾表露?”
“更何况,那时候的他,还跟钰儿处在热恋中;”
“这厮瞒着谁、都不可能瞒着钰儿才对啊?”
“妈了个巴子的,险些让这厮给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