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那摆放有无数“存魂翡翠”的英武大殿之上;
东倭国主山本海焰身披麻衣,跪坐于此。
他神情间,满是阴狠戾气!
原来,率领“圣风之刃精战团”、藏兵与孤岛之上的将领山本河烛,是他最疼爱、最信任、同时也最为倚重的亲弟弟!
按照山本海焰原本的计划,此番“登岛藏兵”、大战突起之际;
山本河烛率领着的、坐拥二十四门轰天炮的“圣风之刃精战团”作为先锋,必能一路攻城拔地,立下赫赫战功!
那么,待大胜而归之日,东倭国主就能顺理成章的把山本河烛的将位,再提一提。
以示亲近之余,更能起到制衡军中日益壮大的“国师一脉”的作用。
哪曾想,自己的亲弟弟、连同他所率领的“圣风之刃精战团”,还未开战就已全军覆没……
这段时间以来,每当入夜时分,东倭国主都会静坐在这英武大殿之中。
寄托哀思之余,暗暗施展秘法、催动魂丝;
想方设法的感应着山本河烛崩碎了的“存魂翡翠”中,那残存的一抹灵斑。
以求有朝一日,能够在他手中所持的、特制的“琉璃疏影镜”中,倒映出真凶的相貌气息!
此刻;
当山本海焰听罢禁军总指挥使的禀报后,冷冷的点了点头,道了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皱弄着眉,不发一言。
仿佛禁军总指挥使跟他提及的“刺客杀手”、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事实上,这是他对“红衣白履四鬼侍”充满信心的表现——
既然万人瓮中阵已开;
四鬼侍们,便足以越级困死世俗界王国层面上的任何杀手、刺客!
只要别是传说中、那“人皇境”强者亲临;
他山本海焰,便都可以稳坐钓鱼台!
“咦?等等……”
“这突然出现的刺客,会不会与河烛的死有关?”
“若是如此,当先留下活口;”
“待孤逼问出幕后主使后,再让这厮受尽折磨而死!”
一念至此,山本海焰飞身站上“英武大殿”的穹顶;
双目犹如鬼火耀芒,径直逼视向约莫千尺开外的战圈。
他负手而立;
宽大的龙袍,在风中猎猎,好一副为君者的狂与傲!
“君上?您、您怎么……”
“参见君上!”
周遭侍卫见状,急忙拜见。
山本海焰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他的注意力,早已被战圈处的打斗所吸引。
“叮叮叮、当当当!”
阵阵铿锵爆音之声下,那身披金甲、手执长戟的少年;
面对四鬼侍的围剿,竟还能做到潇洒如风,将这夜色点缀的尤为深邃……
只片刻后,山本海焰便不由的眉头一拧:“这刺客,是生面孔。”
“而且,他明明只爆发出‘地王境二重’的玄修境界;”
“居然能与孤的‘四鬼侍’战到不相上下?”
这一下,他倒是不急着说“刀下留人”的事了。
毕竟,在双方战的“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贸然下达“活捉”的指令,很可能让四鬼侍束手束脚、继而落入下风;
甚至惨败收场!
“这厮看起来如此年轻,就已登临‘地王境’;”
“再加上他那颇为不凡的金甲长戟……”
“此人,莫不是来自修界某一方宗门的高徒?”
山本海焰心下暗忖:“可,修界中人,向来狂傲,又岂能受世俗界中人驱使、做那行刺之事?”
也不怪东倭国主下意识的认定这个疑似“修界”来的年轻人,是受修界中人指使、才打杀上门的——
毕竟相对于世俗界的王国而言,一切修界宗门,都是高高在上的、需要仰望的存在!
修界高徒往往只需要亮明身份,世俗界里、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大帝国还有可能“看人下菜碟”外;
其他邦国见了修界高徒,都很不得纳头便拜了,又岂敢得罪?
……
正当此时,有人急匆匆来报——
“陛下,国师横死于家中。”
“凶手留下了一纸字条……”
万人瓮中阵,取“瓮中捉鳖”之意,只能进、不能出。
因此,国师府的人在向看守们禀明身份、述清要害后;
是能够被放进皇宫面圣的。
山本海焰倏然一怔:“你说什么?!”
“国、国师大人……”
“嗖!”
这次,没等对方说完,山本海焰就信手一招、凌空摄取字条入手。
定睛一瞧——
“十六年前,南陵王勾结东倭国主,行卑鄙行径、戕害了步家一众高层;”
“前几日,南陵王府上下,凡是参与当年之事的人,均已身首异处。”
“现在,轮到你们了!”
“讨债人:步无尘……”
看罢,山本海焰的眼皮狂跳,咬牙切齿道:“好啊,原来是大梁步家的余孽!”
“报——”
“陛下,大事不好了;”
“太子、太子薨与府上!”
“贼人留了告书……”
“什么?!”
山本海焰只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强忍着喷吐一口老血的冲动,将那写于银票背后的字样逐一扫入眼中——
“十六年前,南陵王勾结东倭国主,行卑鄙行径、戕害了步家一众高层;”
“前几日,南陵王府上下,凡是参与当年之事的人,均已身首异处。”
“现在,轮到你们了!”
“讨债人:步无尘……”
“居然连太子都……”
怒不可遏的山本海焰,还未来得及发泄;
不远处,就又传来一阵疾呼——
“启禀陛下,英武符堂堂主、副堂主被人刺杀与‘霄晓春夜楼’中。”
“与之同席的左将军和右将军,虽逃出了‘霄晓春夜楼’,但没走远、便也惨死于街前!”
“小的们在尸体旁,找到了一纸字条……”
现在的山本海焰,一听“字条”二字,便浑身一紧、脑袋一懵!
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将这一次的字条也吸入手中;
又见那熟悉的落款——
讨债人:步无尘!
一时间,这位身居九五、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东倭国主;
亦不禁白了脸色、慌了心神:“步无尘步无尘……怎么又是他?!”
“此獠,三头六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