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回现在进行时了
计云还没有出月子,陈景衔就把红底白字的离婚证给了她。
她悻悻地道:“现在办离婚证,都不需要本人在场啊?”
她本来还想着找借口找理由把这件事含糊带过呢……
陈景衔看孩子醒了,睁着圆圆黑黑的眼睛看他,嘴角不禁弯起,小心地将她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别人还是需要的。”
“……”滥用职权!
计云敢怒不敢言。
“给她起个名吧。”陈景衔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都快满月了,上户口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其实他们到现在还没给孩子上户口,就是因为想不出起什么名儿,陈景衔一提起这件事,计云都把离婚的郁闷抛诸脑后:“我想不出来叫什么……你不是说陈家有族谱,得按族谱起名吗?”
“不一定要按照族谱起,我这一辈里,除了我,包括莫迁在内的兄弟都没有按照族谱起名。”按族谱起的话,他们名字里都要有个‘景’字。
“那按照族谱,她这一辈名字里得有什么字?”计云想偷懒,能少取一个字也是好的。
陈景衔抬头说:“新,新年的新字。”
“新……”计云目光往四下扫去,看到桌子上的果盘,里面最大的是柚子,占了果盘的一半,她灵机一动,“那叫新柚吧,柚子的柚,很合适女孩儿,而且听起来就很甜,小名就叫蜜柚。”
她琢磨了两遍,觉得这个名字极好,兀自乐起来,去捏捏孩子的小手:“蜜柚蜜柚,妈妈会快点赚到钱来赎你的。”
名字是还不错,就是她的话不顺耳,不过陈景衔被她虐了几次,心理承受能力见长,只看了她一眼,不跟她计较。
起了名,上了户口,孩子的事儿就算尘埃落定,计云也从月子中心回到陈家,又养了两个月,时至九月开学,她也复课了,只是这次复课,注定跟她以前的上课状态大不相同。
首先是为了看孩子,她每周都要回陈家住,经过对陈景衔的软磨硬泡,她能住在主屋了,有时候趁陈景衔心情不错,还能钻进主卧暖床;李念那边给她安排了各种培训课,她也要安排时间去学习,连蒋珍珍都说很少在学校看到她。
十月份《骄矜》播出,名导+实力派小花小生主演+剧情精彩,口碑和收视率齐开花,连带着计云这个小配角也火了,还收到了通告和片约,于是就更忙了,到后来连陈景衔都很少看到她。
就比如中秋这天,计云说要回家吃饭,陈景衔一早就吩咐人准备着,饭菜都做好端上桌了,却迟迟不见人回来。
陈景衔抱着小蜜柚走到门口,夜空飘下毛毛细雨,圆月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管家看不下大少爷当望妻石的样子,暗戳戳给计云打电话,计云那边声音很嘈杂:“喂?”
“太太,您还不回来吗?”
“啊,我忘记打电话跟你们说了,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我临时有个采访,还没结束。”
这……
管家下意识抬起头,发现陈景衔不知何时转过身,眼底覆着浓雾沉沉,问:“她不回来?”
“……太太说,要很晚才能回来。”
陈景衔没回话,抱着小蜜柚回到餐桌,交给育婴师喂,自己吃饭,吃完工作,做完睡觉。
他难得有一天早睡,那时才十点半,只是不知是有心事,还是不习惯这个钟点睡觉,躺了半个小时还没能睡着,陈景衔皱了皱眉,想换个姿势好好睡,房门却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走廊的灯偷跑进来,从陈景衔的眼皮上掠过,很快,就有一道黑影溜了进来,陈景衔闭着眼睛没有去看,那黑影悄悄地走近了他,窸窸窣窣的,好像是脱了衣服。
再然后,陈景衔感觉自己的被角被人揭开,紧接着,一具光溜溜的身体从下至上爬起来,钻进他的怀里。
陈景衔再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借着些许月光看到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正讨好地对他龇牙。
“我肉偿,行吗?”计云自知理亏,摆足了认错的诚意,已经让自己一丝不挂了。
陈景衔沉了一口气,搂住她的细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住,第一次在床上凶起来。
……
后来有人问陈景衔,既然喜欢计云,为什么不把计云留在自己眼前,看得见,摸得着,反而要放她去那花花世界,聚少离多,不是很可惜吗?
陈景衔指间夹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眸子微敛,想起初遇计云的时候。
初遇时,她看他的眼神很特别,像在看一束光,不是希望之光,而是底层仰望上层,心驰神往却够不着的羡慕。
她的出身,她的童年,她的经历,都不那么光彩,而他在她眼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在她眼里亮得刺眼。
他愿意做她的光,但他更愿意让她自己变成光,所以他放她去走花路,遇到荆棘也不怕,跳下来,他会接着她。
……
“大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一声呼喊,将陈景衔一不留神就飘远到四年前的记忆拽了回来。
陈景衔定了定神,才惊觉他在这里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无奈一笑,侧头对管家说:“去请小姐他们来吃饭吧。”
“好的。”管家刚转身,就看到垃圾桶里的离婚证,惊讶地说,“怎么丢了呢?”
“没什么用就丢了。”陈景衔道,管家一头雾水,上楼去叫鸢也他们来吃饭了。
等鸢也和尉迟带三个孩子下楼吃饭时,陈景衔随手拿起手机,看到有几条未读信息,都是来自那个占据了他这半个小时回忆的女人。
“你今晚有没有看我的演出?我跳的好不好?”
陈景衔神情柔和几分,回复:“没有。”
那个女人大概是表演完了空闲了,守着手机,看到他的回复,回了一个字,但是从一个字里,就能看出她有多失望:“哦……”
陈景衔终究还是弯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