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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摇头,表示不知。

何雉轻咬下唇,她低声道:“或许是我多想了,柳化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多聊。

同何雉两人正准备回房间去休息。

院外却匆匆跑来了一个人。

这人衣衫褴褛,是个乞丐的装束。

他进院之后就神色慌慌张张。

我顿住脚步,目光有所疑惑。

很显然,这人是后山庙宇内的乞丐难民。

他跑来找我,难道是罗忠良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李……李先生……”他跑到了堂屋前头,胸口上下起伏,喘息不止。

“出了何事?”我语气平静。

“那……那两个骗子,又来了……忠良让人把他们扣了,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来帮我们的……”

“大家伙儿准备把他们送去见官……可忠良说……要来问您……”那人捂着胸口,快速说完了之后,总算神态平稳了一些。

“那两个骗子?张九卦,还有他弟弟?”何雉语气不善了许多。

她脸上更闪过几分冷意,道:“白天刚把他们骗人的钱给了忠良,他们倒是腿脚快,又找上去了,就送他们去见官。”

那难民正要点头。

我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

难民眼中疑惑,何雉也不解的看我。

我这才简单的同何雉说了,我在破道观内算命,遇到了张九卦,他无意中拨动了金算盘的事情。

也说了,我点拨了张九卦几句,让他去红原县找唐九宫。

何雉神色愕然,她皱眉,低声道:“即便是他有一点点资质……也不该……”

我和何雉摇了摇头。

何雉又闭上嘴,下一刻,她才小声说道:“好吧,就当是日行一善,可他不去红原县,又去找忠良,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暂且由他去吧,如果他能将心思都放在正路上头,能帮帮忠良,也当赎罪。”我说道。

同何雉说完,我就告诉那难民乞丐。

让他回去后和罗忠良说,不要为难张九卦,让张九卦做一些事,看看能给他们多少帮助。

难民乞丐点点头,他才转身又朝着来处跑去。

我同何雉回了房间休息。

一夜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次日,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晃眼,便过了三天……

这三天内,何家的鬼婆子逐渐赶来。

他们几乎都会先到何阿婆家里,同何阿婆碰面,也和何雉打了照面。

本来,那些鬼婆子最开始都略有不善。

可当他们瞧见赤獒的时候,一个人都不敢多吭半声。

对于鬼婆子最简单的震慑,就是赤獒这样的化青狼獒。

何阿婆和我们简单商议了一下,将何雉的认祖归宗推迟到了我们对付完阳江水尸鬼之后。

这事儿何雉没有异议,我同样点头答应。

只是柳正道没回来,让我心头略有唏嘘。

我们商议完了之后,何阿婆集结了所有何家鬼婆,简单的说明了计划。

我则是让何七月去了一趟马山义庄,告诉马保金,将尸体运到阳江岸边。

并且,我还让何七月通知马宝忠,去将那捞尸人苟舟叫来。

等到何七月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

近百何家鬼婆子都准备就绪。

何七月告诉我,她从马山义庄回来的时候,马宝忠就出发,马保金也在准备。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认为差不多了,便让大家启程,直接朝着阳江赶去。

当我们一行人到达阳江边的时候,时间快临近子时。

在距离岸边约莫近百米的地方,我瞧见了马保金,马宝忠,以及马宝义,还有在另一侧苟着腰背的苟舟。

在马家父子的身后,则是一群立着的“人”,它们呈两列站着,一列约莫十个,头顶都带着斗笠。

死寂和僵硬的气息不停弥漫。

那些可都不是活人,而是义庄的尸身!

停顿下来脚步,我抬手示意。

何阿婆立即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

后方那近百鬼婆子全部停顿下来。

“散!”何阿婆低声说道。

连带着何雉,遁空一起,后方的何家鬼婆,都四散开来。

很快,他们就消失在岸边。

何阿婆最后一个离开……

我一个人到了马家父子跟前。

此时的马保金,已经看傻了眼。

马宝忠和马宝义两兄弟,同样瞠目结舌。

苟舟脚步略蹒跚的到我面前,他眼中的惊色才逐渐散去。

“这么多鬼婆子?你将方圆数百里的鬼婆子都弄来了?”苟舟话音中的惊色却更多。

“应该有把握了。”我没有正面回答苟舟,而是直接说道。

马保金连连点头,他眼中隐隐有振奋,道:“这么多鬼婆子,那的确有把握,李先生,怎么做?”

我沉凝了一下,说道:“你们将尸体全部挪到岸边近水的位置。苟舟,你下水一圈,我在旁边等你。”

“等水尸鬼冒头之后,苟舟你便上岸,马保金,你也将尸体往岸上赶,差不多到水尸鬼要停下的时候,就让尸体停下。”

“就是用阳谋勾他们上岸。”

苟舟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不过他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

马宝忠和马宝义面面相觑。

马保金面色郑重,他低声道:“明白了,李先生。”

下一刻,马保金就挪动瘸腿,到了尸体前面。

马保金抖了抖手袖,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再接着,他抬起手,手中出现了一个铜黄色的铃铛。

叮铃的一声轻响,夜空中都弥漫着回音。

马保金朝着前方迈步,后边儿的尸体,几乎同时动了……

它们的动作格外整齐标准,马保金一步,它们便跟上一步。

马宝忠和马宝义两兄弟分别在尸体两侧,他们手中同样举着铃铛,手中还拿出来一柄铜钱拼接成的剑。

转眼间,马家父子便到了岸边近水的地方,有一部分尸体,甚至都走进水里头了。

苟舟一直没落下,他随后就跳入了水中。

稍微往前游了几米,苟舟就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水面飘着。

月光照射下来,他孤零零的头,更显得狰狞。

我微眯着眼睛站在旁侧,格外警惕的看着阳江。

苟舟极为警惕,他目光同样在瞄着后方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