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就是在一个屋子里面,容易电话打过去,严云浓她们都是看着的,见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严云浓放下茶杯朝着她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问她为什么!
“你来说。”容易最终还是说不出来,太怕是空欢喜一场,她把手机递给严云浓,让他去说。
严云浓抿抿唇,接过手机:“喂,是我。”
“她情况好了些,想让你过来试试,看她见到你是不是还对你排斥着。”
“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她现在在休息,估摸着下午会醒。”
“好,那就这样,我先挂了,见面再说。”
……
“怎么样?”严云浓挂下电话,容易迫不及待的问,双手不自觉的如当年一般,习惯性的攀上他的手臂。
严云浓眼神不经意的掠过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只手,方不缓不慢的道:“他说他就过来。”
“恩。”得到顾疏白马上要过来的消息,容易即是激动又是紧张无措,她望着严云浓,言语间有点脆弱“你说:若是四哥过来,得到的结果还不是好的话,怎么办?”
“不会是不好的。”她这个脆弱的样子让严云浓心中一阵窒息的痛,可表面上他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依旧是淡然处之的模样,连说话的语气语调都没有一点改变“就算是不好,也没有什么所谓,人生,总不可能是事事顺心的,再说你四哥又不是什么心理素质差的人,万一季子默对他还是有排斥,也就是一点点小打击,也是无所谓的。”
“不一样。”容易垂下头,心想,如果嫂子还是没有接受四哥,还是排斥四哥的意思,他肯定是会受不了的,感情这东西是会让人丢盔弃甲,全身都是致命的软肋的,她身处其中,很是明白。
……
接到容易的电话的时候,顾疏白正在医院,如容易之前所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是过的非常没有规律,晚上回家,在季子默床前守一晚不得安睡,白天离开,离开了更是不能再安眠,很困顿的时候闭上眼睛眯个几分钟就会惊醒,入眠到了要完全依靠安眠药的地步,而吃喝方面更是不用说,不吃不喝的时间多,吃喝的时间少,且没有规律,经常是记起要吃东西可能就吃一些。
这样一个多星期下来,真是铁打的人都会受不住的,这不今天他就只能靠着到医院输液来维持机体的正常运行,其实若不是为了晚上要见她,有精力一些,他都还是不愿意到医院输液的,实在是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
不过接到容易电话,听完严云浓说的那一番话,他整个人气色看着就好了很多。
“老六,让人过来给我拔针。”顾疏白必然是自己不能够开车过来医院,是让陆景呈到家里接的他,到了医院住院,输液也都是陆景呈一手安排。
“你现在拔什么针?还有两瓶还没有输完呢?”陆景呈踏进病房就听到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人开口说要拔针,当即一惊,坐到他床边,劝着。
“我说拔针。”
“哎,你。”陆景呈还要劝,见顾疏白自己不耐烦,自己就要动手去拔针,惊了,连忙啥话也不敢说了,按着他的手,全按着他的吩咐:“四哥,您这可别乱来,我都依你,我现在就去给你喊一医生进来给你拔针。”
“去。”顾疏白什么多话也没有,就是一句,要拔针。
“好好好。”陆景呈忙不住的站起身子,去喊医生过来,出去的时候,一直是倒着走的,就怕这躺在床上这位,自己动手乱拔针,到时候输液管断了,这针没拔出来可怎么得了?
让医生进来给顾疏白拔了针,陆景呈就去给办了出院手术,然后与顾疏白一道的往他公寓那边过去。
……
顾疏白和陆景呈走进屋子的时候,容易,青铜还有严云浓都搁沙发上坐着,严云浓和容易坐在一块儿。
陆景呈一进来,就看到了,目光也就立马跟带了刀子似得射向容易。
容易没想到陆景呈也会来,身子接触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一抖,自那天别墅见面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心里是有点想他的,可同时还有恐惧,一想到那晚上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就痛,也从某种程度上,她能够理解季子默。
她还是爱着陆景呈的,经历那样的事情都会痛,更何况她对四哥还没有什么的感情!
“她人呢?”顾疏白的声音拉回来容易的思绪,容易抬头看向他,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嗓子干哑,说不出来。
严云浓坐在她身边,她一点儿反应,他都是能感受到的,他替她接过话去:“人还在楼上休息,还没有醒过来,再等等。”
“恩。”听到严云浓这句话,顾疏白点头,落坐在沙发一角。
而陆景呈呢?
迈着长腿径直走向容易和严云浓,至他们中间,居高临下的:“过去点。”话是对容易说的。
“没法过去,你去那边的沙发坐吧!”这边是双人沙发,坐了她和严云浓两个人,压根再塞不下人,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身高腿长的,而且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这张脸,一看到他这张脸,就能想起当时他是怎么折腾的她。
“我叫你过去点就过去点。”要是换了在家里,陆景呈早就是霸道起来了,在这儿没敢那么放肆,尤其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只压低了声音对着容易威胁。
“我说了,这里坐不到,你坐其他沙发上去。”容易却也不甘示弱,她低垂着头,声音冷冷,视线左右也不看陆景呈。
“老六,坐这边。”
容易和陆景呈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顾疏白开口,才让陆景呈妥协,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不过他离开的时候,附在容易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容易,你等着。”他是放惯了狠话的人,这也就导致有时候他话明明不是那种狠话的意思,听在人耳朵里面就变成了那种意思。
容易听完他这句话,气的牙根紧咬。
严云浓偏着头打量了下坐在身边的女孩,她虽然是在生气模样,可表情十分生动,那一双眼睛里面都跳跃着光亮,而见她这幅表情,他心下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