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这世界上比苏木聪明的人多了去了。
但苏木觉得,自己同样也不是笨人,只要有那么一丁丁的独立思考,就可以办出一些普通人很难办到的事情。
就比如与三大家族唱对台戏,这换了任何一个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掂量一下后果,因为三大家族太庞大了,底蕴也非常之深,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苏木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苏木在面对三大家族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所有这一次加入进化之路的所有超凡者。
本着这个上医医国的理念,本着余老从一开始对自己的期待,苏木一直在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
并没有马赛克想的那么复杂。
马赛克道:“如今超凡时代来临,每一个有幸运,觉醒了超凡特性的人,想的更多的都是依附强大的家族或宗门,但苏师叔加入武协,成为这个不该存在的第九位武协行走,似乎凭的是一股初心,这也是我敬佩苏师叔的地方。”
苏木呵呵一笑,看着马赛克道:“你也不差,为了白龙寺,甘心承担这么一个名号,很多人背地里说你,你能不生气,不为所动,也很了不起。”
马赛克摇摇头,“跟苏师叔承担的相比,我这些不算什么,还是苏师叔更厉害。”
苏木哈哈笑道:“行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商业互吹啦!”
马赛克也哈哈一笑,继续玩手机。
苏木道:“我就说这游戏上瘾,玩两局就行了,把手机给我。”
马赛克不舍得给了苏木,然后又道:“苏师叔,昨天你进入的冥想领域,与今天肖秘书给你看的那些人的描述,是一样的吗?”
苏木摇头,“不同。”
马赛克道:“今晚,我陪苏师叔一起,尝试沟通联接一下?”
苏木想了想,问道:“理论上来说,大宗师级的冥想力,已经非常强横了,难道除了特定的捷径,天然与冥想领域,存在着严重的割裂现象?”
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似乎只要是境界达到了大宗师后,精神冥想,几乎可以自成体系,按姜百忍的话来说,那是可以随时自由出入冥想领域的。
肉身作为承载灵魂的躯壳,只要灵魂层面足够强大,使得自身的基因,发生有利于在极端环境中的进化,是非常容易实现的。
而大宗师,相当于真正入门。
大宗师是一个坎,只要踏入这一步,自然就会摸到这道坎,从而进入进化的快车道。
但这些都是姜百忍一家之言,苏木从来没有在第二位大宗师那里验证过。
马赛克想了一会儿,最终却摇摇头,说道:“自从数月前开始,那一批老牌大宗师,集体失踪后,这条路就断了。”
“断了?”苏木不解,“什么意思?”
马赛克嗯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更适合的语言去形容,而是道:“就好像大楼的一个电梯,楼下的人想上去,但是电梯总要先送一批人上去,才能再次返回,只不过想要找到这个电梯,不太容易,每一位大宗师,并不是创造出了自己的冥想法,就能找到这部电梯,同时还需要运气与等待,大概是这个意思。”
苏木便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之前离开的那些大宗师,刚好乘坐了那一次的电梯?”
马赛克回道:“理论上是这样。”
这下,苏木彻底无语了,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未知的真相,好像被人捂了起来,不想世人知晓。
马赛克忽然又道:“苏师叔,只要实力达到大宗师之境,所有的捷径,基本上都可以进入,因为冥想领域的特殊性,大宗师所谓的自创冥想法,只不过是脱胎于上古冥想法的一种……嗯,算是一种自己的再次领悟。”
“上古冥想法?”苏木抬头看着马赛克。
“是的。如今华夏世界,甚至西方世界,以及其它小族群的超凡者,他们所有人,掌握的冥想法,都是从上古冥想法改变过来的,无所谓强弱,都是为了适应于自身的环境,回归冥想领域,自然而然,还是要回溯上古冥想法,因为那个环境上万年没有变化,能适合在那里生存的冥想手段,依然还需要它,只是听我师父说,上古冥想法似乎被人为分成两半,不知道为什么,流传于现实世界的所有冥想法,都是上半部的基础总纲。”
苏木倒是没听玄悲说起过这些,武道圈子里,关于这样的说法,倒是也偶尔有一些。
看来,不少人基本都已经认同了这一种猜想。
这个世界的维度太大了,每个人都是时间长河里的一个过客,每一个时代又是这长河里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存在上古文明,不是什么特殊稀罕的猜测。
但历史过于久远,相隔百年,便已经没有历史真相,更何况数千年,上万年?
对于眼下的人类来说,这个跨度实在太大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老牌大宗师,集体消失不见,很可能是追求下半部上古冥想法了?”苏木问道。
马赛克嗯了一声,表示正是如此。
苏木就更疑惑了,那自己在太子墓中,得到的所谓以赛亚书,到底是不是上古冥想法呢?
因为接触了太过于虚弱的世界,苏木每每想起太子墓,都会忍不住感觉自己如在梦中,如果不是精神力始终能够高度集中,他都要怀疑此刻身处的世界,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苏师叔,这小赤兔通灵很久了,而且它可以从这里跨越到白龙寺后山捷径,未必没办法连接更广阔的区域,今日午夜,不如让他带我们一起闯一闯风暴圈?”马赛克回头看着抄手走廊中的小赤兔,向苏木建议。
苏木道:“当然可以,你有方法与他一起进入?”
马赛克道:“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我真的可以试一下,”说着,他从僧袍下,取出一本经书,走向小赤兔,然后盘腿坐了下来,给小赤兔念起了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