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默保存的照片是十年前的,玄悲保存的照片,居然是二十年前的,但他们所诉说的事情,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
唯一让苏木觉得不能理解的,就是时间线虽然不混乱,但事件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听得赵紫烟又让他看照片,苏木随意扫了一眼,问道:“他是?”
“南望宗宗主!”赵紫烟开口道。
“什么?”苏木一惊。
南望宗?
那不是太子墓中出现的南若梅,所在的真武宗门吗?
那个长相无可挑剔的女孩儿,到底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的情况下,怎么又扯出了他父亲是自己母亲徒弟来了?
赵紫烟道:“我在爷爷的书房中,见过这个人的照片,当时被我爷爷用朱砂红笔标注了一个叉,上面就是这个人。”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苏木追问道。
赵紫烟信誓旦旦地道:“不会的,因为南这个姓氏,本来就比较少,而且打了一个红叉,还刻意写上名字,说明我爷爷对他十分重视,我又怎么可能记错?”
苏木扭头看向玄悲。
玄悲点点头,道:“是的,那个人就是南望宗的宗主,我们一直管他叫小南,小南天赋不高,但他胜在做事能坚持,所以他能成立南望宗,一点儿也不意外。”
但苏木却意外坏了,他问赵紫烟,道:“给你们赵家手饰盒的人,是不是我爷爷,或者这里边的其中一个?你爷爷为什么用要用朱砂红笔,在南望宗宗主身上打一个红叉?难道照今天这一切的逻辑来看,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赵紫烟想了想,一拍脑门,“对啊!”
两人又同时看向玄悲,只听他微微一笑,道:“你们分析的没错,但赵家与南望宗的恩怨,整个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些,但这一切,其实就是一场戏,一场演给月神看的戏。”
“为什么?”苏木不解问道。
玄悲道:“这也是今天把你接来的最重要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苏木翻了个白眼,道:“扯了这么久,感情我裤子都脱了,你这播放毛片的dvd还没买呢?”
玄悲哈哈大笑,都要笑出眼泪了,他一边擦一边道:“听我慢慢说啊,我不是怕你听不懂太多的恩怨情仇嘛,所以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有助于你理解前因后果。”
“行了!你赶紧切入正题吧!”苏木脾气都快上来了。
玄悲这才道:“这上面本来还应该有一个的位置的,他就是月神的师父,景宣。一个可以看到别人未来的异能者,是掌握混乱与秩序的命运之子。”
苏木轻微眯了眯眼,点头示意玄悲继续说下去。
玄悲边回忆,边道:“但是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的心魔,出卖了师父,使他们双双被困活人墓,景灵你应该已经接触过了,她是可以相信的,但月神……景宣最得意的门徒,继承了他的所有能力之后,又将心魔一起继承。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苏木与赵紫烟都没说话,坐在一边静静聆听。
玄悲继续道:“其实,按照师父与师叔的计划,大概是要你三十岁的时候,才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但现在……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已经连拔两个图钉了。”
苏木脸有些黑,纠正道:“一个!”
玄悲点头道:“十年前,我们想趁着月神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就把一切搞定,但最后发现,大宗师之下,月神算无遗漏,连景宣都已经拿自己这个徒弟没办法,只有那个人,那个半只脚踏入辟谷境的人,偶尔被月神漏算,也因为他,能又拖了十年,否则十年前的你,就已经在被月神推着走了。”
苏木道:“月神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寻找答案!”玄悲回道。
“寻找答案?”苏木听后一滞,看了看赵紫烟,又问:“寻找什么答案?”
玄悲轻叹道:“寻找师父来自何方的答案!”
“什么意思?”苏木不懂。
玄悲摇摇头,道:“景宣的心魔,也是如此,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拥有那样神奇的伟力,凡是与她有过接触的人,只要被指点,便能进神,用现代人的话来说,你的母亲,我们的师父,就像是一位穿越者,她几乎无所不能。”
赵紫烟旁边道:“你是在暗示,苏木的母亲……是神?”
玄悲笑道:“这怎么能叫暗示?老衲这是明说啊!”
赵紫烟无语,还能这样?
苏木听到这儿,就不相信了,虽然说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诡异,超凡者、异能者,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但他还是不能接受,神这个物种的存在。
神能不死,神能永生。
人类迄今为止,在永生这条路上,一直没有大的进展。
从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寻找长生药,到现如今,通过余老得知,普通世界中的高层,依然还有这方面的需求,就能知道,人类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梦想。
但玄悲这话,就太直接了。
玄悲似乎看出了苏木的疑惑,将目光转向赵紫烟,道:“赵施主,听说你是一位博士?”
赵紫烟怔了一下,道:“分子生物学。”
玄悲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名词我不懂,但我就问,你是不是博士?”
赵紫烟道:“以当前水平做对照,我是。”
玄悲道:“博士就懂的多了,你给我师弟讲一下,这世界上到底存在不存在神。”
“哈?”赵紫烟一怔,摇头道:“别!我专业不是这个,我不研究宗教!”
玄悲道:“我没让你说宗教啊!我让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存在不存在神。你是博士,你懂的知识多,你的话相信我师弟更愿意听。”
“别介!”
赵紫烟摆手推辞,“我研究的分子生物,虽然是研究生命的本质现象,但你让我讲有没有神,这超纲了啊!不过……生物界的确有永生的物种,比如灯塔水母,可它是个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