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兔全身赤红,如一团腾腾燃烧的火焰,马身上有十几条鞭痕,清晰可见。
纵然如此,小赤兔依然咬着苏木的衣服,唯恐苏木将它赶走。
苏木把马鞭掷在地上,抱住了小赤兔的头,哽咽道:“我留下你,怎么跟妮妮交待?怎么跟死去的芳芳交待?”
小赤兔咬着苏木的衣服,马眼中落着泪,使劲摇了摇头。
苏木弯腰再提起一瓶白酒,这一次他还没打开,整个人就晕厥过去。
为了这通道别,苏木与小赤兔喝了足有一箱茅台,终于顶不住了。
封敖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将苏木背起,重新返回了楼上。
肖楠则牵着小赤兔,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看着马身上十几条鞭痕,咕哝着:“真下得去手!”
……
在苏木被重新背回病房的时候,此时远在江南市西郊的一幢双层别墅内,李漠星与李北星两人,正站在李焕的身后,盯着一面三十多平方的巨大电视墙,大气都不敢出。
巨大的电视墙上,有着投影仪投射的画面。
画面中播放着的,正是苏木鞭打小赤兔的视频,以及武道圈子里热议着的弹幕。
李焕手中握着的一颗石球,此时被他握成了齑粉,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漠星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出声道:“少爷,那天他没有出现。”
“是吗?”李焕淡淡开口。
李北星道:“少爷,这哪儿是打小赤兔啊?这是在打我们李家的脸。”
啪!
李焕转身,随手就给了李北星一个耳光,“这就是你们的建议,寻找江南武协的帮助,找回发丘天印,结果,让我把脸送上去,给人打?”
李北星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句。
视频还在播放,画面中的小赤兔,咬着苏木的衣服,那可怜的模样,被人捕捉后,将细节放大,更让李焕气得七窍生烟。
“杀了那匹马,也杀了他!”李焕看不下去了,拿起手边的一个玻璃烟灰缸,猛砸在了投影仪上。
咣!
投影仪直接炸开,声音与画面,一起消失。
李漠星道:“少爷,现在动不了他,武协总部出面,把这次事件压了下来,给李家唯一的交待,就是允许江南武道之人,在一个星期后,可以向他发起挑战,在这一个星期内,若是他出了意外,武协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家。”
“那又怎么样?”李焕冷冷问道。
“大宗师下落不明,真惹到那位武协话事人,怕是他会对您不利!”李漠星看到李焕冷幽幽的目光,低下头又道:“您……您已经被警告过一次了,您也知道那位的脾气!”
李焕心有不甘,但眉头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
提起当今的武协话事人,仿佛一种禁忌一样,就是李焕都忍不住头疼。
李焕道:“王瑞喜呢?”
“被注射了阻断剂,彻底成了普通人,废了!”李漠星回道。
“一个大超凡,就这么废了?”李焕吃惊。
李漠星道:“有心算无心,王瑞喜栽的不冤,江南分部的这位武协行走,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不好对付!”
“我堂堂李家,威震华夏,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武协行走?”李焕发了一通脾气,又问:“他真是那天晚上,盗走我发丘天印的异能者?”
李漠星道:“种种反应来看,应该……是的。”
“发丘天印,至关重要,一定要拿回来,最近一个星期,不要来打扰我,我将再次突破。既然他要接受别人的挑战,那就让我来终结他吧!”李焕说着,朝两人摆了摆手。
李漠星与李北星二人,退出了别墅。
……
苏木躺在柔软的病床上,睡的很沉,这一睡又是五个多小时。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苏木闻着满身酒气,皱了皱鼻子,想要坐起来,站在窗前的人,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冲苏木道:“你醒了?”
“你?”苏木惊讶,来人居然是田思思。
田思思给苏木倒了杯水,端给他,坐在了他的床边,“喝点水吧,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苏木端着水杯,看着病房,田思思又道:“我让他们都回去了,你饿了吗?”
苏木摇头,看着窗外,“那匹马……”
田思思道:“被我姐牵走了!”
苏木想下床走向窗前,一听这话,怔了一下,又把被子拉好。
田思思道:“放心吧,只有我姐能给你牵回家,别人都没这本事!”
看苏木不说话,田思思又道:“你打那马的时候,它一动不动,鞭痕出血,肉向外翻,不及时处理,很容易落下病根,我姐说那是灵驹,你为什么打它?”
苏木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一袭白衣的田素素,走进了房间当中,手中提着一个全家桶,狠狠瞪了苏木一眼,冲田思思道:“小妹,来!吃饭了!”
田素素走上前,把全家桶往桌上一摆,从身后抽出马鞭,向着苏木走了过去。
“姐?”田思思吓了一跳,连忙挡住了田素素。
“小妹!你让开!我要把这不开眼的混蛋,好好教训一顿,他在那灵驹身上抽了十七鞭,我也要在他的身上抽十七鞭!”
田素素语气中有着排解不掉的怒气。
“姐!!!”田思思抱住田素素,抢下了她手中的马鞭,“你别打他!”
田素素指着苏木,“你不配让它认你为主!”
苏木低下了头,没有辩解,当时若不是借着酒劲,他也下不了手。
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田思思抢下了马鞭之后,把田素素拉到一边,让她消消气,她则打开全家桶,戴上一次性手套,给苏木拿了一块原味鸡,突然又抽回了手,对田素素道:“姐,不是让你买两碗粥吗?他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吃什么吃?饿死他拉倒,我能帮他把马牵回家,就已经无法跟师父交待了,还给他买粥?我疯了我?”田素素不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