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包厢门口,穆晚歌没上前。
而是按了服务铃。
很快,不久前才被许岩以不用包厢服务支走的服务生再次出现在包厢门口。
穆晚歌交代,“麻烦帮忙安排一位代驾,客人醉了,需要搀扶,谢谢。”
“好的,我立刻去安排。”
服务员离开。
酒店有代驾服务,很快服务员便领着一名男性代驾出现在包厢。
但,刚靠近,就被闭着眼睛的穆星澜扣住手臂,甩开。
试了几次,都不行。
又把酒店其他几位叫过来试,都不行。
经理也试了,同样没办法靠近穆星澜。
谁敢强行靠近,都会被穆星澜用拳头揍。
醉倒的男人,像极了在本能防御。
虎虎生风的拳头,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力道,如果被揍到,普通人真吃不消。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穆晚歌,“这位小姐,要不,您自己试试?”
他们是真没办法了。
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这间包厢,他亲自过来服务过。
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小姐跟喝醉的穆先生关系匪浅。
穆晚歌没想到穆星澜这么难搞。
她本想着,帮着叫一位代驾,让对方把穆星澜送回家便解决了问题。
万万没想到,他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谁都不让碰。
僵持不下。
她都答应许助了,也不能真把穆星澜丢在这里不管。
最后,穆晚歌只能自己去试。
她抬步走到他面前,手伸向他,穆星澜并没有抗拒。
穆晚歌看了一眼一身酒气的男人,都怀疑他是在装醉。
但看着烂醉如泥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经理见状,尝试让其他人上前搭把手,但结果一样,还是被甩开。
最后只能让穆晚歌自己艰难地扶着穆星澜往外走。
步步艰难。
好不容易才把穆星澜扶进车里。
自己跟着上车,却紧贴着车窗,尽量远离穆星澜。
代驾已经上了车,看着后车座气喘吁吁的穆晚歌问道:“小姐,去哪?”
去哪?
穆晚歌愣住。
五年前,他以她已经长大,两人不适合住在一起,避嫌搬出了水月湾,也没告诉她,他住在哪里,怕她去找他。
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醉死的穆星澜,穆晚歌沉默片刻,对代驾说道:“去水月湾。”
车行驶在夜色里。
穆晚歌静静看着窗外。
思绪万千。
水月湾对她来说太特殊,那里有着太多太多幸福快乐的回忆,点点滴滴都与穆星澜有关。
……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水月湾。
若是普通客人,醉到无法自己走,代驾会帮忙扶进去,但穆星澜在包厢里那一番暴力操作,代驾实在不敢招惹。
车停好,和穆晚歌招呼了一声,立刻推开车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上自己的折叠车,骑上,火速离开。
穆晚歌只能自己把穆星澜往里扶。
等代驾回到酒店,被经理叫到办公室,拿着厚厚的一叠奖金,嘴裂开了花。
……
水月湾
穆晚歌把穆星澜扶到门口,看着熟悉的门锁,抬手输入密码。
密码是他带她回来的那一天,她人生的转折点,也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一天。
输完后,按下#号键。
熟悉的门锁解锁的声音入耳,也打开了刚刚在车里她极力想要封存至心底的那些回忆。
穆晚歌阻止自己去想。
凝神。
先开了暖气。
心底盘算着,把穆星澜扶到沙发上,就走。
终于,到了沙发边。
因为体力透支,她这一甩有些重。
穆星澜跌进沙发,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穆晚歌没回头看,转身就要走,却听到穆星澜痛苦的呢喃,“呃……难受……水……”
迈出的脚步生生顿住。
终还是没狠下心来不管穆星澜。
特别是在水月湾,她很难对穆星澜心狠。
进了厨房,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原位,她找到水杯,清洗。
打开直饮机,接了一杯温水,转身出去,穆星澜竟然已经不在沙发上。
正疑惑,听到浴室方向传来“砰”一声巨响,像极了穆星澜这个大块头没站稳摔倒发出来的声音。
穆晚歌心一慌,杯子从手中滑落。
“哗啦——”
碎一地。
她想都没想,直接冲进浴室,“穆星澜!”
人冲进去,看清浴室里的情形,穆晚歌明显愣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刚那一摔把人摔出了一点意识,竟然跑到浴室来。
也不知道是要清醒,还是觉得一身酒气难受要洗澡。
只见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他扯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
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腰腹下方特别暧昧的位置,看起来就像在自给自足。
眼前这一幕,视觉冲击太强,让她下意识逃离。
从浴室退出来,快步往门口。
当她打开门,一阵寒风吹过,身体刚刚飙升的温度骤降,穆晚歌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一冷静,刚刚被忽略的细节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她进去,莲蓬头是打开的,淋湿了穆星澜,可浴室里却没有一点热气。
他这是醉太狠,按到的是冷水模式。
想着穆星澜醉的程度,穆晚歌也不敢确定,冷水能不能把他淋醒。
如果酒醒了,丢他一个人没事。
但如果不能醒,这个天气让他淋一晚上的冷水,穆星澜身体素质再强也扛不住。
她是气他,恼他。
但他真伤到身体,她还是会心疼,会不舍。
已经跨出去的脚步默默收了回来。
心底鄙夷着自己。
可却控制不住自己。
回到浴室,穆晚歌默念清心咒,目不斜视。
先把水调回恒温模式,关掉莲蓬头,换成手持拿在手上,淋在他小腹上,抬腿踢了踢穆星澜。
力道不轻不重,是想把人踢醒。
但,踢了好几下,人没被他踢醒,倒是让她心底舒服了许多。
她就是欠他的。
说到欠。
穆晚歌是真觉得自己欠穆星澜。
不是他,她早就冻死在那个冬天了。
是他给了她二次生命,让她拥有了新生,让她觉得活着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朝夕相处的那十多年,他对她的好和疼宠,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还清的,也是她无法割舍的。
不管他怎样对她,她都没办法真的去怨恨他。
穆晚歌蹲下,用热水来来回回在穆星澜身上冲了好几遍,直到整个浴室温度都升起来,她才关了水。
这一冲,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全湿透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在把他身体冲热后,穆晚歌快速把穆星澜上半身的衣服扒掉,擦干。
他坐着没办法脱裤子,穆晚歌吃力地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她肩上,手摸索着去脱他湿哒哒的裤子。
虽然睡过两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脱穆星澜的裤子,还是自己心爱男人的裤子。
又是第一次脱男人裤子,很不熟练。
解皮带都解了半天,拉拉链更是手抖到不行。
再自我催眠,穆晚歌还是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因为紧张,穆晚歌收手时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手像被烫到,迅速收回。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穆晚歌差点把毫无反抗能力的穆星澜推甩出去。
一个小意外,让穆晚歌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心跳如雷。
还好,裤子拉链已经拉开,在穆晚歌收手后,裤子自动顺着双腿滑落。
穆星澜身上只剩下的最后一件,她实在没勇气了。看书溂
更是不敢看。
若是她看,就会发现,刚刚她不小心碰触到的地方,此时已经彻底脱离了主人的自控,彻底苏醒过来。
浑然不知的穆晚歌,满脑子只有赶紧把人送回房间好离开的念头。
她扯过一边的浴袍,胡乱往穆星澜身上一裹,一系,再搀扶着把人扶出浴室。
一路把人扶到卧室。
穆晚歌真的许久没这么累过了。
咬着牙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边,手一松,把人推上床。
还没等她松口气,穆晚歌发现手腕一紧。
刚刚一路都像死人,完全依附着她的男人突然伸手拉她。
本就累极脱力的穆晚歌被穆星澜稍微用力一带,整个人跟着往床上倒。
双双落床。
穆晚歌跌趴在穆星澜胸前。
刚浴室里赶急的她没顾上把浴袍系紧,穆星澜这一扯一拽,浴袍松开,穆晚歌柔软的唇瓣直接落在他胸前最敏感那一处。
“唔~”
男人发出一声低吟声。
他独特的嗓音在欲念浸染下,性感之极。
穆晚歌心尖一颤。
同时感觉到刚刚在浴室不小心触碰的地方竟然苏醒了过来。
这一幕,梦回五年前的酒店。
她也是这样被穆星澜扯到了床上,然后,有了那一晚。
穆晚歌慌乱的要从穆星澜身上爬起来,却来不及了。
腰身一紧。
下一秒,两人位置已经对调。
穆晚歌被穆星澜压在了身下。
“不……”
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男人滚烫的唇瓣已经落了下来,堵住了她抗拒的话语。
微张的唇瓣正好方便了他,火舌长驱直入。
带着酒气的唇舌,在她的领域里肆意点火。
穆晚歌想抗拒,可是他身体把她压制的死死的。
她那点挣扎的力量起不到一点作用,不仅不能把穆星澜推开,反倒是把他身体里的火点得更旺盛。
穆晚歌察觉到,挣扎着的身体瞬间僵住。
睁大的双眼,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脸。
卧室没开灯,借着门外的光线,看着一脸酒气的男人。
他双眼紧闭,不像是清醒的样子,正投入的吻着她。
这个吻,用尽了技巧。
穆晚歌躺在这张五年前,她想方设法想要爬上却总是失败的床,最终软倒在穆星澜的怀里。
明知道不可以,还是忍不住沉沦。
暗恋太久的她,穆星澜早就融入她骨血之中。
他之于她,就像是罂粟,戒不掉,抗拒不了。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穆星澜唇舌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点火。
她的软化投入,让穆星澜控制不住身体对她的渴望,忍不住越来越放肆。
他本没想今天真跟晚歌再重温那一晚。
他把晚歌套路到水月湾只想让情感上排斥自己的她,慢慢适应和他亲密接触。
潜移默化。
只要不再排斥和他亲密接触,她就是潜意识里接受了他之于她也是个男人,而不仅仅只是她的长辈。
不舍得对穆晚歌强取豪夺,强迫她的他,只能选择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让晚歌慢慢适应她,再敞开心扉接纳他。
却没想到,收获到意外惊喜。
晚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排斥和他亲密接触。
否则,清醒的她,在明知道是他的情况下,不会轻易软倒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这个认知让穆星澜无法自控。
清醒意识下重温下药那一晚。
一发不可收拾。
……
一连做了三次,穆星澜才放过穆晚歌。
最后一次,穆星澜在他身后,她背对着他,靠在他怀里。
结束的瞬间,穆晚歌身体还在战栗,但理智却在第一时间回笼。
躺在穆星澜怀里,大脑嗡嗡直响。
穆星澜喝醉了,不知道睡的是自己还是沈清欢。
但她呢?
她没有!
五年前,穆星澜是单身,她可以纵容自己的情感和他睡。
但五年后,穆星澜是有未婚妻的,她怎么能放任自己跟他睡,趁虚而入,却觊觎别的女人的男人,犯错。
刚刚身体有多热,此时心底就有多凉。
她的投入,都化为无形的耳光,在往她脸上抽。
空气中浓郁的欢好过的气息,疯狂往她鼻尖窜,让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堪。
不堪面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穆晚歌慌乱的扯开圈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想要从床上离开。
但刚起身,腰身再次一紧。
她又一次被穆星澜给勾了回去,跌回他怀里。
男人滚烫的唇瓣贴在她耳侧,轻吮了一下,哑声问:“晚歌,想去哪?”
穆晚歌瞳孔狠狠一震,一脸震惊的在穆星澜怀里转头,对上男人黝黯的深眸。
那麋鹿般的眼神,太勾人。
穆星澜没忍住,捏住她下颚,吻了上去。
这次他没闭眼,就这样看着穆晚歌。
这个吻不带半点情欲,透着情人之间的亲昵。
穆晚歌心跳越发失控,怔怔地看着亲吻着自己的男人,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直到,穆星澜轻轻咬了一下她唇瓣,微微地刺痛感让穆晚歌回过神来,忍不住喃喃问道:“为什么?”
他不是一直把她当晚辈吗?
“晚歌,我不想只当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