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岳都二指将要点到紫嫣雩身上,骤见她纤手疾抬,手腕如拈花手似的,玉掌圈转疾翻,五根春笋般的玉指,已搭上岳都的手腕。
紫嫣雩这一招后发先至,委实快得惊人。
岳都见她手指未到,便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压到。岳都心下一惊,虽不知晓她所使的是什么怪异邪功,但光凭这股寒气,便知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若给她擒着手腕,想必后果堪虞。
岳都不敢轻忽,当即缩回伸出的右手,接着左手连随劈出,迳劈向她的手臂。
但见紫嫣雩依然安坐椅中,身子不侧不移,只是一对纤纤玉手,在胸前时弹时拂,幻成团团掌网。
众人一时看得眼花撩乱,只听得“啪啪”之声响个不停,声音又密又沉。
连珠价数十声响过,骤见岳都飘身往后跃开,紫嫣雩同时身形一幌,幻成一道淡绿色的影子,随即追到岳都的身前,围着岳都身周来去飞舞。
堂上众人看得眼睛大睁,人人咋舌不已。
紫嫣雩这下快捷无伦的身法,虽及不上怪婆婆的“幻影流光”,但已叫人惊讶莫名!只见紫嫣雩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脚不沾地的围着岳都攻去。
岳都双掌连发,“啪啪”之声又再不绝响起,不知是拍中紫嫣雩的身躯,还是和紫嫣雩对掌,二人的身形倏来倏去,只见人影闪动,连徐峰、樊川这些一等一的高手,也无法瞧得真切,其他人更可想而知。
便在众人瞪大眼睛,正看得入神之际,忽听二人传来一阵沙沙声响,接着二人身周布屑纷飞。
各人看得奇怪,已见紫嫣雩幻化成一头飞凤般,人影蓦地一闪,已离开了岳都,坐回椅子上。
正当众人的眼睛望向岳都时,见他身上的衣衫已是支离破碎,布屑散满一地,而在他脸上,却是阵青阵白,瞪着两只满布红丝的怒眼,狠狠盯着紫嫣雩。
紫嫣雩泰然自若的坐着,像刚才没事发生过似的,但嘴角处却透着一绺微笑,缓缓道:“小女子方才这手「流水行云」,恐怕还不及那老太婆一二,而那老太婆不论内外功夫,更胜我甚多。倘若先生真的要到凌云庄找碴儿,后果如何,相信先生已心中有数吧。”
紫嫣雩这一句说话,明着是说他连自己这关也胜不过,还想妄自尊大,去凌云庄撒野,真是自不量力。
而在场各人包括岳都左内,当然明白她话中含意。
岳都只是万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会练得一门如此轻捷厉害的武功。而在他心中,却比谁都清楚,刚才若非她手下留情,现在地上的已不是衣衫布屑,而是被她爪得遍体血痕,满地鲜血了。
直到此刻,岳都方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他平素那自命不凡的气焰,经过这一役,无疑是给压下了几分。
饶是如此,但岳都为人素来城府极深,今趟当着众人受此大辱,实是他生平第一次,心中的恼恨,便可想而知了,他暗自发誓:“今日这个仇,早晚要在这丫头身上掏回来,你等着瞧吧。”
岳都的怨毒目光忽地从紫嫣雩身上拉回来,回头向甘紫嫣沉声道:“我们走。”甩下一句说话,便头也不回的向大厅门口走去。
朱柏连忙在后叫了他数声,想要把他留下,再慢慢向他解释。然而,岳都全不理睬,直到最后在厅门消失。
而大厅上众多高手见了紫嫣雩的武功,方知紫府仙宫并非徒负虚名,果然有其独到的不世武功。
其实在此之前,众人大多与岳都一样,并不把这个艳若天仙的紫嫣雩看在眼内,可是现在一见,不由个个对她全改观了。
更有一些人暗想,紫府仙宫人数众多,在江湖上可说人人昏知,单论人数而言,确没有一个门派比得上,便连少林寺这样的大门派,恐怕也大有不及。现在光看紫嫣雩的武功已是如此厉害,相信在紫府仙宫内,武功比她高强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凭这一点推想,便知紫府仙宫的实力确实非同少可了。
只见岳都一离开大厅,樊川突然开声道:“这个人好生无礼,竟连王爷的说话也不听,如此刁民,王爷也不用与他客气,只要王爷开一句声,老夫便去把他擒回来,好让王爷发落。”
朱柏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便算了吧,现在两位童爷骤然遇害,很多事情还须从新调配,诸位暂时先在王府住下来,待小王安排定当,届时还要倚仗各位大力帮忙。”众人齐声应是。
在这间布置华丽,麝香涂壁的房间中,朱柏垂头负手兜着圈儿,不住踱来踱去,脑袋努力寻思:“二老身葬火海,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掌管四坛十二堂的血燕门!这还不打紧,而最重要还要过父皇这一关。父皇素来与二老交情甚好,先前才会听二人的说话,创立了血燕门,以血燕门来控制武林各派的势力,现在二人命丧王府,父皇必会追问二人的死因,要是我如实禀告,父皇势必出兵讨伐凌云庄,到时我想要得到解药,真个是微乎其微了,这教我怎生是好!”
朱柏目光一转,见妹子朱璎脸含微笑,正向他望过来,便向她道:“你向来聪明伶俐,快给我想想办法,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朱璎摇头道:“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
朱柏道:“倘若父皇问起二人的死因,你认为该否如实说出来?”
只见朱璎徐徐站起身来,来到朱柏的身前,把中指在他鼻头点了一下,笑道:“看你这副表情,是否担心父皇会向凌云庄出手?”
朱柏点了点头:“要是现在与姓罗这小子反面,我这条性命,岂非去了九成九,这又怎叫我不担心。”
朱璎冁然一笑,说道:“只要你能办妥一件事,相信我还有点把握去说服父皇,或可使父皇暂时放过罗开。”
朱柏眼睛一亮,急问道:“你要我辨什么事?”
朱璎道:“只要你能找到一个武功高强,还要比二老厉害的高手,再由他来接管血燕门副门主,到时我自有办法去说服父皇。”
朱柏点了点头,但心里终究还有点担心:“便是找到人接管血燕门,但二老与父皇交情甚好,也难保父皇不出兵为二人报仇,这个恐怕……”
朱璎笑道:“那二老的事情,便由我来向父皇交代吧。总而言之,决不会让你惹麻烦便是,更不会让父皇向凌云庄出兵。但到时事成之后,你得要好好多谢我一番才好!”
朱柏听见大喜,他素知这个皇妹满腹谋略,且深得父皇喜爱,对她总是言听计从,今次有她出马,父皇这方面的顾虑,便可迎刃而解,再无须担心了!当下笑道:“这不成问题,你想怎样,到时尽管说出来好了,皇兄我无不依从。”
朱璎道:“好,你要记住这说话。”顿了一顿,续道:“是了,你目前可有这个人选?”
朱柏道:“最佳的人选,原本非十绝先生莫属,只是此人性子怪僻,我还担心他会找罗开麻烦,若然罗开认定是我支使,这可就头痛了!”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人选这个问题,以武功来看,樊川和徐峰这两人,我认为最直得考虑,皇妹你认为如何?”
朱璎沉吟片刻,说道:“这两人的武功虽好,但说到弱点,可也不少,我总是觉得,这二人只是些有勇无谋之辈,并非能付与重任的料子。无疑,这两个人可加以重用,却不宜担当副门主一职。”
朱柏颦眉默想,脑袋同时掠过翁雄、赵天生等多人,逐一衡量数遍,只觉这些人若论武功才智,也不如樊徐这两人。
朱璎道:“皇兄怎地想来想去,便是没有想到紫府仙宫的宫主。”
朱柏摇了摇头,道:“我当然有想过,但她早便与我摆明车马,紫府仙宫今次为咱们效力,只是为着每年的万两报酬,并非投诚归附朝廷,任务以外的事情,紫府仙宫绝不会插手。
朱璎道:“如此来说,紫府仙宫只是为了金钱才帮咱们办事?”
朱柏点头道:“完全正确,紫府仙宫人众过万,每月的开支,自当然不少。紫府仙宫为求生存,自然要稳固收入来源,相信只要谁肯付得出银两,他们便会与谁人辨事。便是有人出钱叫他们来杀我,他们若然接受,同样会照办可也。”
朱璎沉思片刻,道:“既然紫府仙宫要的是银两,这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朱柏不明其意:“皇妹这说话是……”
朱璎道:“倘若她与罗开这种人一样,全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内,这才让人头痛。紫府仙宫既然肯要银两,这是最好不过。皇兄不妨与她谈谈,再多加数倍酬金,先看她反应如何。紫府仙宫人数众多,只要她肯应承,对咱们不确有大大的好处,不但对朝廷有利,还可以增强血燕门的实力。”
朱柏点头道:“话虽如此,就只怕她不肯答应!”
朱璎道:“皇兄你还没与她商量,又怎知她不肯答应呢。倘若我没有猜错,她必然会答应皇兄的要求,虽然她或许会另有条件,但只要不过份,皇兄大可顺从她,决不可放弃这个机会。”
朱柏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自从看见紫嫣雩这副天香国色的姱容后,早便对她垂涎不已,倘若紫嫣雩能答应加盟血燕门,无疑是自己人了,到时要得到这个大美人的身子,可谓手到擒来了。他一想到这里,禁不住心头痒痒的,浑身火热起来,一对眼睛,顿时放出异样的光芒。
朱璎在旁看见他的表情,心中已猜出了几分,笑道:“以紫嫣雩这般人材,若能成为皇兄的手下,你可说是人才两得了,到时皇兄可不要忘记人家才好。”
朱柏听她这样说,不由一惊,心想这个皇妹当真聪明过人,连这些事也给她想出来,只得收起淫邪的思绪,咧嘴笑道:“皇妹你说到哪里去了,总爱胡思乱想。”
朱璎笑道:“胡思乱想的人是你,我便不相信,皇兄你对紫嫣雩会不心动。”
朱柏见她看破自己的心思,便朝她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朱璎又道:“咱们还等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便该尽快把紫嫣雩召来,再不能慢吞吞了。到时她若应承接任副门主一职,我便立即动身进宫,免得父皇说你存心拖沓隐瞒,怪罪于你。”
朱柏一想也是,便即叫了一个亲信进来,着他传召紫嫣雩到这里来。
没过多久,紫嫣雩娉婷来到。
朱柏倒也懂得礼贤下士,不似那些傲世轻才的皇子皇孙。朱柏见她步入大厅,连忙站起身来,招呼紫嫣雩坐下,并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三人坐定,紫嫣雩道:“不知王爷公主召小女子来有何见教?”
朱柏道:“小王适才与皇妹正说起宫主的武功,那种神乎其技,当真令小王钦佩不已,今次叫宫主来,实是有一事想与宫主相量。”
紫嫣雩微微一笑:“紫府仙宫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小派,王爷公主的身分是何等地尊贵,如此称呼小女子,紫嫣雩委实不敢领受,以后王爷公主便叫紫嫣雩的名字好了。”
朱璎道:“紫姐姐言重了,我与皇兄虽出生帝室,但现在来说,也可说是半个江湖人了,对什么身分显位,早已不大在意。打后咱们不用再这么生分了,大家不如以兄妹相称好么。从今以后,我便叫你雩姐姐吧。”
紫嫣雩听后为之一怔,连随施礼道:“紫嫣雩更加不敢,小女子又怎可与公主姐妹相称呢,这个紫嫣雩真的万万不敢。”
朱柏听见朱璎的说话,自当明白她的心意,朱璎这样说,存心是要把大家的关系拉近,打后说起话来,便方便得多了。当下道:“你不用再客气了,我以后也叫你雩妹妹吧,而你也不用再称呼我什么王爷了,便叫我一声朱大哥好了。”
紫嫣雩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欲开言推却,已被朱璎截着话头:“雩姐姐,咱们是诚心诚意的,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姐姐你,见你出落得如天宫仙子般,早就有亲近之意了,雩姐姐不是连这样都不肯应承妹妹吧?”
朱璎这么一说,紫嫣雩已再难推辞,只得颔首答应。
兄妹二人初步目标既成,接下来便该进行第二个目标了。
只见朱璎满面堆欢,挽着紫嫣雩的玉手,状甚亲热:“雩姐姐,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必再隐瞒,待妹妹先把事情说与你知。”
朱璎便把朱柏如何着了怪婆婆的道儿,如何服了龙涎丹,因为这样,才不想与凌云庄反脸,免得罗开一怒之下,到时不肯给朱柏解药。
紫嫣雩听后点了点头:“方才我听见十绝先生的说话,已隐约觉得内里另有别情,现在听得妹妹这样说,终于明白了。”
朱柏道:“刚才的情形,雩妹妹都是看见的,要是那老头子去找罗开寻仇,凌云庄上下势必认定是我支使,尤其是那个老太婆,脾性古怪之极,若然惹怒了她,后果当真难以预料。”
紫嫣雩柳眉轻颦,徐徐问道:“朱大哥是想要妹妹把岳都解决掉?”
朱柏道:“能够解决他自当然好,也免得他在旁碍手碍脚,但现在一下子要找他出来,相信并非容易。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要令罗开知道我的心意,让他知道我并没打算追究二老被害之事,好消去他对我误会之心,便是岳都找他寻仇,也不致扯到我身上来。”
紫嫣雩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朱大哥你可放心,这件事就交由妹妹代你办好了。”
朱璎喜道:“莫非雩姐姐已想到了办法?”
紫嫣雩微微点头,却没有把计划说出来,兄妹二人见此,便不再追问。
朱柏道:“有雩妹妹出马,这样我便放心了。虽然我也可以亲自向罗开表明态度,就是怕他不会相信,认为我是在弄什么手段!我再三想过,若由旁人说出来,或许他会相信也未可知。”
朱璎接着道:“我与罗开也曾有数次接触,发觉他并非存心与咱们作对,今次他让皇兄服下毒药,相信只是为求自保,防止咱们派兵对付他们。其实罗开的武功,雩姐姐也是见过的,实在是有过人之处。我皇兄曾多番与他接触,意欲招揽他过来,希望他能为朝廷办事,可是他总是推三阻四,始终无法成功。雩妹妹,我想藉着今次的机会,希望雩姐姐再帮咱们一个忙,看看能否把彼此的对峙关系,慢慢扭转过来。”
紫嫣雩道:“这一点可能有点困难,不知朱大哥可有好办法没有?”
朱柏耸耸肩膀,说道:“说句实话,至今我还没想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所以才想与雩妹妹你商量,看看你可有好方法。”
紫嫣雩沉吟片刻,说道:“待我慢慢再想一下,若想到甚么可行之法,咱们再研究一下。”
朱璎道:“这一切要拜托雩妹妹你了。”
紫嫣雩点头道:“不用客气,能否办得好,现在我还说不准,但我会尽力而为。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点主意,只是还有一些细节要想清楚吧了。”
二人听她虽然如此说,但看紫嫣雩的表情,似是智珠在握,知道她必然有了计较,只是一时不说出来吧了,兄妹二人对望一眼,便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朱柏道:“雩妹妹,你可有听闻血燕门这个门派?”
紫嫣雩道:“听说血燕门是个极为神秘的组织,门人广众,高手如云。不知朱大哥因何问起这件事。”
朱璎笑道:“雩姐姐,我不妨与你说,今次葬身火海的阴阳二老,却是血燕门的左右副门主,而血燕门的正主子,便是你眼前这个朱大哥了。”
紫嫣雩听后一愕,怔怔望着二人,朱柏道:“血燕门实是朝廷的一个秘密机关,专是收集江湖各门各派的高手,暗中为朝廷效力。”
直到现在,紫嫣雩终于明白朱柏的用意,但她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听着。
朱柏接着道:“血燕门内部共分有四坛十二堂,分布各省各地。四坛分有青龙坛、朱雀坛、白虎坛、玄武坛。而十二堂均以十二属命名,计有子鼠堂、丑牛堂、寅虎堂、卯兔堂、辰龙堂、巳蛇堂、午马堂、未羊堂、申猴堂、酉鸡堂、戌犬堂、亥猪堂等。除了朱雀坛外,余下三坛,均每坛统领四堂,均设有坛主堂主。而坛主之上,便是副门主和门主。当然,血燕门均是受命于朝廷。换言之,便是受命我父皇。”
朱璎道:“今日被擒至王府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名叫方妍,她的身分,原是朱雀坛的坛主,皆因背叛了血燕门,投效凌云庄,阴阳二老才会把她擒来,致酿成今日火烧寒竹轩的事情。”继而把方妍如何成为朱雀坛的坛主,朱雀坛的主要职司等,全向紫嫣雩说了。
紫嫣雩见兄妹二人全不忌讳,把血燕门的内部组织结构,全都翻开肚皮说出来,心知兄妹二人说得如此详细,必定另有后文。她为人聪敏精明,在二人还没开口之前,便不先行发问,静待他们自己说出来。
朱柏道:“雩妹妹,我仍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紫嫣雩知道是要揭盖儿了,遂问道:“朱大哥,不知是什么事情?”
朱柏徐徐道:“目前阴阳二老骤逢不测,血燕门副门主一职便空了下来,我希望雩妹妹能够递补这个空缺,不知雩妹妹意下如何?”
紫嫣雩淡淡一笑,道:“这件事情,恕妹妹无法答应。”
朱柏兄妹二人听见,不禁脸上微微变色,朱柏问道:“莫非雩妹妹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是了,只要我能做得到,决不会不应承。”
紫嫣雩摇头道:“这不是条件问题,我说出来,希望朱大哥不要见怪。”
朱柏道:“雩妹妹不妨直说。”
紫嫣雩道:“我之所以不应承,是我认为血燕门再难起什么作用,就是再加入新血,也只会耗费人材,终究成不了气候。”
二人听得眉头大皱,朱璎连忙问道:“我还是不明白雩姐姐的说话?”
紫嫣雩续道:“自从血燕门在越州武林大会曝光后,武林中人对血燕门早已起了戒心,以后要再有大作为,恐怕已经是不可能了!再加上方妍的背叛,血燕门内部的一切,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只能说一句,当初血燕门行事过于急进,管理上也出现了极大问题,既然树根已枯,又如何能够滋长,就是侥幸能够生存,这棵树也不会茂盛。”
朱柏颔首问道:“雩妹妹所说也有道理,但可有补救的方法?”
紫嫣雩摇头道:“要挽回血燕门的局面,相信已很难了!但朱大哥可放心、血燕门的存在,也有其好处的。”
朱璎问道:“哦!有什么好处?姐姐说来听听。”
紫嫣雩微微笑道:“血燕门既已曝光,江湖中的各门各派,相信已知血燕门与朝廷的关系,对血燕门自然有所防范,再难施展手脚。依我之见,朱大哥不妨暂时收敛一下,好让江湖中人对血燕门去了戒备之心。这样做法,亦可保留朝廷的声誉,我说得对吗?”
朱璎道:“但这样做,我恐怕父皇会不高兴。”
紫嫣雩摇头道:“不会的,要控制武林人士,还有很多方法。咱们可用血燕门来作幌子,而暗地里大可另起奇兵。但前车可鉴,今次必须万事谨慎,只要能做得隐秘,谁会知道这支奇兵会与朝廷有关。”
朱柏喜道:“雩妹妹说得对,我得要马上进宫和父皇商量。”
紫嫣雩又道:“只要朱大哥信得过妹子,我也乐意在旁帮忙。”
朱璎笑道:“雩姐姐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姐姐不但武功了得,且聪明颖悟过人,朝廷的另一支奇兵,自当然要姐姐来掌旗了。”
紫嫣雩连忙施礼:“我先多谢朱大哥和妹妹,嫣雩自当先驱蝼蚁,竭诚效命。”
朱柏大喜:“这样便好,有雩妹妹的帮助,打后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