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好了?”陆耀进来了,狐疑地盯着陆锦眠和傅陵川看。
林晋抿了抿嘴角,往傅陵川身边挪,小声说道:“我发现这个姓陆的,活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你在嘀咕什么?是在说我?”陆耀看着林晋,不悦地问道。
“我是说,我们傅总的厨艺简直精湛绝伦。”林晋端起中岛台上的碟子,指尖捏了一只煎得金黄的锅贴往嘴里送。
陆耀冷笑几声,拖开了陆锦眠身边的椅子,这时他看清了陆锦眠身上的衣服,视线嗖地一下,又刺向了傅陵川。
他们两个穿的是一个牌子!同一个色系,甚至款式都在相互呼应。
“你们怎么,穿一样的?”陆耀拉了拉陆锦眠的裙摆,酸溜溜地问道。
“衣柜里随便拿的。”陆锦眠端着牛奶杯喝了一口,轻声说道。
“不是特地挑的?”陆耀凑到陆锦眠面前,委屈巴拉地问道。
“当然不是。”陆锦眠放下杯子,转头看向他,轻声说道:“二哥,你最近怎么了?你的注意力不应该在我这儿。”
陆耀和她对视了片刻,坐了回去,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就是关心你。”
“吃饭。”傅陵川又端上了一碗桂花酿汤圆。
“早上,吃汤圆?”林晋皱了皱鼻子,吸了满满鼻腔的桂花香,说道:“你确定?”
“嗯,确定。”傅陵川给陆锦眠舀了一小碗汤圆,微笑着说道。
林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重遇、团圆吗?
“吃饭。”陆弈抱着小玥儿过来了,一路听着几人的对话,早就听懂了汤圆的意思,他不露声色地坐下,拿了只小碗,给小玥儿喂米粥。
“可以吃云吞。”傅陵川把给小玥儿单独煮的云吞拿到了陆弈面前。
陆弈看了看他,淡然说道:“谢了。”
林晋左右看了看,只觉得这餐厅里气氛诡谲得很,那三个大男人虽然没有看彼此,但是藏在这平静的气氛下的火药味儿能把人给点着!
叮……
一阵紧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种古怪的气氛。几人都看向了林晋,正发呆的林晋这才发现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他匆匆道了
“傅总,袖扣查到了。”林晋接完电话,小声说道。
“这么快?”陆耀狐疑地看着林晋。
“十多年前的款式,好查。我去看看情况。”傅陵川放下筷子,沉声说道:“你们三个就在家里呆着,其余的事我会安排。”
“你这是安排我们?”陆耀冷笑道。
傅陵川笑笑,淡然说道:“不是安排,是要求。”
砰……
陆耀把筷子直接拍到了桌上,可还没等他开口,小玥儿先撇起了嘴角,抬起了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他。
只一眼,陆耀便不敢嚷了,乖驯地把小玥儿抱过来,向她认错。
“舅舅刚刚是不小心,不哭不哭。”
“小玥儿离不开你们,所以外面的粗活,危险的事,我去做。”傅陵川慢悠悠地说道。
陆耀很生气,可又毫无办法,咬着牙,挤出笑容骂了一句:“阴险!”
傅陵川只当没听到,带着林晋往外走。
“袖扣资料给我。”上车前,他朝林晋勾了勾手指。
林晋一边拿手机发资料给他,一边笑道:“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有一种一夜回春的感觉。”
“废话。”傅陵川拿出嘀嘀响的手机,坐到了车上。
他离陆锦眠越来越近了,能不回春吗?
只要控制住她的头疼,他完全可以重新追求她一次。
“哎呀哎呀,笑了。”林晋扭着脑袋看他,感叹道:“这么着我也感觉要回春了,天天看你的黑脸,看够了。”
傅陵川心情极好,握着手机慢吞吞地刷资料,说道:“那就不看。”
“买家和卖家的详细资料来了。”林晋又接到了新的资料,马上转发给了傅陵川。
傅陵川屏幕上有袖扣设计师的完整履历,这人十五年前成名,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依然活跃在设计师圈子里,有自己独立的西装设计品牌。这枚袖扣是十二年前推出的“祥云”系列,全国只有十二套。而滨海买下这枚袖扣的只有一个人……
看到名字,傅陵川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是他父亲!
父亲的袖扣,怎么会在刘仁杰手里?难道十二年前父亲参与过这件事?
不对那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世了!
傅陵川的心一阵混乱,不是父亲,那是老太太?是母亲?
“可能不是咱们滨海的人呢,您父亲那时候已经去世了,或者把袖扣赠给了别人也不一定。”林晋低声说道。真是见鬼,怎么也没想到名单里会出现傅陵川的父亲。
“约一下设计师。”傅陵川冷声道。
林晋暗自叹息,得,这刚回的春,又变成了冬天。他刚准备发动车,一只小手砰砰地拍打起了车门,二人一起转头看向车窗,只见陆锦眠正在轻拉车门。
“怎么?”傅陵川放下车窗,抬眸看向她。
陆锦眠也不废话,手往车窗上又拍了两下:“开门。”
傅陵川怔了一下,乖驯地打开了车门。
陆锦眠坐上车,小声说道:“我见过袖扣,一起去。”
你见过?
傅陵川又楞了一下。难道那袖扣真的不是滨海的客户买下的?
陆锦眠嘴角扬了扬,淡淡地说道:“别忘了我现在是珠宝商。我去见设计师,天经地义。”
林晋迅速锁上车门,油门一踩,往路上冲去。
车上放了超级灭火器,今天的日子就好过了!
傅陵川没由来得有些紧张,就像初恋爱的小男生一样,坐得笔直端正。没一会儿,背上就有了汗,他呼了口气,两根白皙的手指捏着扣得严实的领扣,慢慢地解开。
陆锦眠转过头看着傅陵川的喉结发怔。
脑子里有模糊的不成形的记忆碎片,似是有个小巧的身影趴在他的怀里,张嘴就咬他的喉结……
“以前,有人咬你的喉结吗?”她拧拧眉,细声问道。
虽然声小,可这车里毕竟空间不大,林晋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车里很静,只有几人的呼吸声在深深浅浅地交织。
过了会儿,傅陵川抿了抿嘴角,低低地说道:“有。”
“哪个啊?”陆锦眠又问。
“你。”傅陵川喉结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