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傅家,还有和傅氏集团有关联的所有人。
大伯母和樊晴正在做美容,听到消息,大伯母像条又白又肥的鲤鱼,从美容床上弹了起来。她一把抓下脸上的黄金面膜,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佣。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傅陵川刚刚干什么了?”
“他辞去了集团的职务,然后一个人走了。把所有的财产全给了大夫人。”女佣一脸紧张地说道:“现在全乱套了,大家都往大宅里赶过去呢,您也赶紧过去一趟吧。”
樊晴慢慢坐起来,她呼吸急促地看着女佣问道:“他把财产给了大夫人?”
“对,什么东西都没留,存款,房子,还有股份,统统给大夫人了,还说,再不回来了。”女佣连连点头。
樊晴身子有些摇晃,她扶着床沿,小声问道:“他人没回来?”
“没有,全托律师办的。”女佣摇头。
“怎么会这样?他没了陆锦眠就要死要活了?”大伯母把面膜丢开,匆匆穿衣:“快点,随便给我洗洗脸,我得回去一趟。”
樊晴抓下了面膜,揪着衣服喘了会儿,慢慢抬头看向大伯母:“要是知道他在哪里,你告诉我一声。”
“你不会还惦着他吧?他要是真把东西全拿出来了,以后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还惦着他干什么。”大伯母鼓着眼睛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清醒一点,赶紧去和你爸你哥说一声。说不定你姑父可以坐上总裁的位置!让他们好好谋划一下。”
大伯母匆匆穿上鞋子,匆匆离开。
樊晴心里头一团糟,她抓起手机,给傅陵川打了过去。好像她被拉黑了,一直没有接通过,用别的号码打过去,听到是她的声音,就会立刻挂掉。她也发过消息,傅陵川始终不理她。
她咬咬唇,给傅陵川发消息。
【你在哪儿?你照顾好自己。】
照样的,没有人回复她。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衣服换好。
“是你的东西,我要帮你守护好,不能让人夺走你的位置。”她小声说道:“等你回来,你会发现只有我最爱你,我才是最合适的妻子。”
……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游轮在静谧的海上慢慢地前行,月光落在海平面上,鳞鳞的水光映在巨大的船身上。两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二人在甲板上活动了几下手脚,走到了船舷前,看起了水里的月光。
“水中捞月,就是这个意思吧,捞不起来。”陆弈伸了个懒腰,低低地说道。
“我把你丢进去,你捞了试试看。”陆耀抓着他的胳膊,作势要往海里丢。
“喂喂,你把我丢到海里,你一个人陪眠眠啊?”陆弈闪躲了几下,靠着栏杆低声笑。
但是这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两个人的心情又低落起来了。
“眠眠已经昏迷半年了,她肚子里那个也有六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陆弈点了根烟,小声说道。
“会醒的。”陆耀看看他,伸手要烟:“给我一根。”
陆弈点着了烟,把打火机和烟盒抛给陆耀。
两兄弟靠在船栏上,仰头看着月亮,慢慢地吐着白色烟雾。
“找不到真正下手的人,都不敢靠岸,除了加油和补给,咱们在这公海上已经飘了有半年了吧。老爷子当初收养我们的时候,可没让我们当怂货。”
“那也只能等她醒了之后,才能计较那些事了。”
二人聊了半天,又陷入了沉默。
陆弈先掐了烟,转头看向船舱里:“进去吧。”
陆耀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船舱。
二楼被改成了舒适的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淡蓝色的大床,陆锦眠躺在床上,双眼轻合,长长的睫在脸上投下两弧密影。两名年轻的女护士正在给陆锦眠擦洗手脚。
薄毯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隆起的小腹。
“一般要怀满十个月才生吧?”陆弈趴在床头看陆锦眠。
“对。”护士笑着点头。
“也不知道生出来是什么样子,对了,现在可以看清是男宝还是女宝了吗?”陆弈好奇地问道。
“我们没有b超机。”护士摇头,温柔地说道。
陆耀走过去,把陆弈拖到了一边:“别问了,男宝女宝都好。”
“我知道都好,可是,不是说生了女宝之后就会……若是男宝……”陆弈的脸皮有些泛红。
陆耀也有些尴尬,他松开了陆弈,小声说道:“别在这儿说,让眠眠听到了怎么办。”
“我睡会儿。”陆弈走到墙边的陪护小床上,嘟囔道:“我今晚值守,你去休息吧。”
“你别乱来啊。”陆耀指着他说道。
“你把我当什么,禽兽啊?”陆弈抓起鞋子砸他。
陆耀挥臂挡开了鞋子,快步往外跑去:“总之你敢乱来,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滚。”陆弈骂道。
护士笑呵呵地走了出去,陆弈躺下去,转过头看了看陆锦眠,小声说道:“你怎么还不醒?别等孩子出生才醒吧?到时候你不承认是你自己生的,我们怎么解释?”
床边的几台仪器嘀嘀地响着,声音很轻,很有节奏。
“睡着好,睡着没烦恼。”陆弈把手枕在脑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
码头边。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上,傅陵川坐在车里,手里的烟已经只剩下半支。
“查过了,上个月有一艘游轮在圣地亚歌港口加过油,有人见过他,他叫陆弈。”林晋快步跑到车边,递上了一张照片:“你看,这就是他。”
傅陵川双眼一亮,立刻抓过了照片,他的手有些发抖,以至于照片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们在那里加了油,进行了补给,又回到了海上。船只要到了公海,很难确定行踪。下一次补给,也不知道会在哪里。”林晋说道。
五个月了!整整五个月,傅陵川第一次看到与陆锦眠有关系的人。他们只要还在海上飘,就说明陆锦眠活着!
“只有陆弈一个人下船?”他艰难地张嘴,一口嘶哑难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