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姑娘。
傅陵川又躺了回去,低低地说道:“关灯,睡觉。”
陆锦眠爬起来关了灯,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风吹着玉兰树,在窗子上刷刷地刮动,又有雷声砸了下来。陆锦眠已然沉入了梦乡,呼噜声又小又有节奏。
傅陵川睡不着,坐起来看她。
两个的关系发展成这样,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喜欢这种东西好像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悄无声息地在你的心中发芽,待你发现时,早就长成了嫩绿的花园。
“你上高一那年,雷打得比今晚还大,你拿了只瓶子,折了半根铁丝,说要引点雷进瓶子里。忘了?”他抚着她的头发,小声说道。
陆锦眠回应他的是浅浅地呼吸声。
她的心眼子有八百个,最终的目标都是傅陵川。他看着小丫头很是无奈,他不走,只是舍不得走而已,不拆穿她,也只是想惯着她而已。
“花样多。”他给她盖好被子,出去抽烟。
手机上来了好几条没看的消息,他一条条地看过去。
景怡发来了两条,说会配合他。
母亲大人一条,让他注意防护措施,别有孩子。
老太太也发了两条,让傅陵川多吃点饭。
他关掉消息,站在窗前看雨。天气预报说,这场雨最少会下一个礼拜。滨城很久没有下这样大的雨了,他想到了公司的仓库,防水的措施明天一早就得布置起来,还有工地,工人的安全措施也得让底下的人多注意……
……
陆锦眠起来的时候,傅陵川已经走了。
凌晨四点他接到的电话,工地渗水,他去工地看现场了。桌上放着纸条,没说走的原因,只是让她自己上学打车,不要省钱骑共享单车。桌上放了吃早餐的零钱,他怕转帐她又不点接收。
陆锦眠心情愉悦,翻了身新衣服出来,还化了点淡妆,焕然一新地去学校。
大学像她这样走读的人不多,绝大多数都住校。她不住校的原因,原来是想和傅陵川多呆会儿,现在是因为打工方便。
进了教室,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声音戛然而止,各种复杂的视线全集中在她身上。
平常不打扮就已经美到让人挪不开眼珠了,今天还特地收拾了一下,简直就是整个医科大最闪耀的星星!
“喂,什么好事啊,打扮这么漂亮。”米莱好奇地问她。
“就是心情好。”陆锦眠把书往桌上放。
“早上娱乐版块的新闻,着名芭蕾舞女王与apm集团傅陵川订婚,你看了没?你还心情好?”米莱托着腮,不解地看着她:“难道想开了,还是受了刺激准备重新开始。”
“哦。”陆锦眠笑吟吟地点头。
“受刺激疯掉了?”米莱皱皱眉,捂她的额头。
“我没事。”陆锦眠拉开她的手,说道:“上课了,赵教授要来了。”
米莱摊开书,小声说道:“来就来吧,我反正也不指望自己得她喜爱。少挨批就阿弥陀佛了。”
铃声敲门。
赵教授进来了,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短暂地在陆锦眠的身上停了几秒,扬声说道:“上课前说件事,学校实验室需要人……”
“老师,我和陆锦眠一起去。”刘芳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也去。”
“我也是。”
紧接着,又有两个漂亮女生站了起来,一脸积极向上。
“嗯?”赵教授楞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陆锦眠。
“因为我昨天没有遵守课堂纪律,违规玩手机,所以接下来一个月,我和这几位同学一起打扫实验楼。希望各位同学以我为戒。”陆锦眠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说道。
砰……
刘芳跌坐下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陆锦眠。
另两个也傻眼了,这叫什么机会?这叫干苦力活!实验楼啊,那里有整整六层!扫完得多少时间!
“坐下吧,认真改过。”赵教授拧拧眉,开始上课。
陆锦眠翻开书,埋头听讲。那几个丫头居然想和她玩心眼,她可是看傅家那几个女人玩心眼,整整看了七年,就算是猪也学会了。她们敢在群里诋毁陆锦眠,陆锦眠就以劳动洗涤她们肮脏的灵魂。
下了课,三个女生气势汹汹地把陆锦眠堵在了卫生间。
“陆锦眠你敢耍我。”刘芳怒吼道。
“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老师你们对我实施校园暴力的哦。我成绩好,是乖乖女,老师可喜欢我了,可你们怎么办啊?”陆锦眠慢吞吞地洗着手,抬起眸子扫过几人,一脸笑意。
“你太过份了。”三个女生气得抓狂。
可陆锦眠说得是对的,她全院第一成绩啊!这种人,都是学院里捧着的。
“我把你那段视频放网上,我看你怎么办。”刘芳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便。我正好缺钱,到时候就告你造谣,正好让你赔点钱让我花花。”陆锦眠嘴角弯弯,甩起了手上的水珠。
三个女生大呼小叫地躲闪,好像她甩的不是水珠,是细菌。
“让开,碰到我,我也要索赔的。”陆锦眠转过身,脆声说道。
三个女生只好让路,气得直跺脚,又没办法。
“陆锦眠,你记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刘芳不甘心地吼了几句。
真是三只弱鸡!
陆锦眠开门出去,从围观的同学错愕的眼神中,大步走出去。
她早知道外面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不是她说,在场的,全部都是弱鸡!
米莱陪她到了实验室,一路上都是担心刘芳她们使坏,但看陆锦眠淡定,也只能自己先回去。现在生意难做,米莱要顶一个员工的位置。
陆锦眠拿了清洁工具,从窗子开始擦。
刘芳三个人姗姗来迟,充满怨气地摔拖板丢水桶,闹得咣咣地一阵乱响。
陆锦眠压根就不理她们,戴着耳机听英语。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刚接通,就听到了一把温柔的嗓音。
“陆锦眠,傅陵川在你那儿吗?”
景怡?
陆景眠定定神,回道:“不在。”
“他难道真的去工地了?工地渗水,三个小时前出现了塌方,现在大家都联系不上他。”景怡急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