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急躁的太史慈相比,宇文成都不疾不徐,颇有一副大将风范。
只见他手中金镗挥开,方才马延、张南两将没能避过的夺命长箭瞬间被他一镗扫落一旁,轻松写意的如同扇飞一只苍蝇一般。
伏在马背上的太史慈心中浮起一丝阴霾,他曾经无数次凭借这一手精绝的箭术让敌人毙命马下,纵然对方是高手,那这品字形的连珠箭也能让他们手忙
脚乱一番。但如宇文成都这般轻松写意,连身躯都不曾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挥一挥手中金镗便能将所有箭矢拨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太史慈心里却清楚,自己不能畏惧,否则的话,此战必败无疑!
纵马冲到跟前,掌中大枪一抖,太史慈厉喝道:“贼子,还我家大王命来!”
啪啪啪,三枪瞬间刺出,一枪比一枪更快,仿佛闪电一般在空中划过三道寒光。
这是太史慈的成名绝技,有个名头叫追魂枪,讲究的是一个速度,一个技巧。
银枪于中途发力,一触即退,绝不硬拼。而且三枪相连,如果目力不足的话,甚至分不清这是一枪还是三枪,道尽了快准狠的要诀,用来对付比自己力
气大的武将最为好用。
当年宇文成都击杀孙策的时候,太史慈并不在场,但在他看来,宇文成都的蛮力很足,而且那柄金光灿灿的奇形兵刃看起来便不轻,蛮力大的武将一般
技巧都不足,或者说沉重的武器限制了他们的速度,自己这一招足以让他手忙脚乱,而抢占先手之后,自己很有可能占据上风。
但有一点是太史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隋唐第二猛将可不仅仅只有一身蛮力,宇文成都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太史慈的枪法确实精妙,但在宇文成都的眼中,也就一般而已。
宇文成都眼中没有一点慌乱,掌中金镗瞬间翻转,轻飘飘的点了出去。
太史慈感觉到了自己的枪头和金镗相撞,正准备发力的那一刹那,却突然生出一种一枪刺在空气中,丝毫发不上力的错觉。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就要撤枪变招,但枪势已老,宇文成都根本没给他变招的机会,怒吼一声,壮硕的身躯瞬间从马背上长身而起,金镗仿佛车轮一般
,一下接着一下猛烈地砸在太史慈手中那杆银枪之上。
瞬间的爆发力让马超难受的几乎被砸趴在马背之上,手中银枪更是难以控制,在生生承受宇文成都九击之后,不堪重负的银枪终于发出一声轻吟,呼得
一声脱手飞了出去。
“大言不惭之辈,看镗!”
凤翅镏金镋猛然在身侧转了一圈,向着太史慈横扫而去。
太史慈被吓得连忙在马背上一个铁板桥,那金镗擦着他胸口的甲叶掠过。
哗啦...
一声脆响,凤翅鎏金镗锋利的镗刃将太史慈胸前的甲叶扫得粉碎,无数铁片在空中漫天飞舞,激射而去。这也就是两人在阵中斗将,并没有亲兵在身旁
,否则的话,就凭这四散的甲叶就能让无数人命丧当场。
这一下并没有砸实,但金镗上那股劲风却让太史慈承受不住了。
论能力,太史慈确实算得上三国本土武将中最顶尖的那一批,隐隐能达到前十的行列,比他强的人两个巴掌绝对能数得过来,但面前隋唐第二员猛将,
横勇无敌的宇文成都,他的本事却有些不够看了...
一口鲜血狂涌而出,太史慈伏在马背上就逃。
为太史慈掠阵的张定边和周泰两人也惊呆了,太史慈的武艺是个什么水平他们清清楚楚,虽说张扬麾下猛将无数,但在他们看来,太史慈就算不能取胜
,但拼个不胜不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万万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招而已,在江东难逢敌手的太史慈竟然败下阵来...
“狗贼安敢如此!”
“太史将军休慌,周泰来也!”
没有任何犹豫,张定边和周泰两人拍马出阵,舞刀挺枪迎着宇文成都就杀了出来。
这一下可惹恼了晋军中的另外两员大将,只见秦琼、高宠两将纵马出阵,狂啸道:“江东群鼠只知以多欺少,当我军无人乎!”
两将马快,秦琼迎着周泰,高宠对准张定边就杀了过去,周泰等两将无奈,只得舍了宇文成都,和各自的对手打在一处。
一时间,阵中乱成了一团,太史慈和宇文成都两人一追一逃,张定边、周泰两人则和秦琼、高宠两将斗在一处,只见四匹马来回盘旋,三杆长枪和一柄
大刀并举,场中四将打得险象环生,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张扬、典韦等一干高手都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不得不说,场中这六将没有一个易与之辈,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足以名垂千古的名将。
“系统,张定边、太史慈、周泰的属性分别是多少?”
“张定边,统率94,武力99,智力71,内政52,武器八宝雁翎刀武力加1,当前武力100。”
“太史慈,统率89,武力95,智力69,内政48,武器亮银点钢枪武力加1,当前武力96。”
“周泰,统率86,武力92,智力60,内政33,武器浑金虎头枪武力加1,当前武力93。”
就在张扬在脑海中询问系统的这个当口,宇文成都和太史慈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得十分之近。不得不说,战马一直是江东将领的弱点,别看宇文成都兵刃
无比沉重,但他胯下那匹赤碳火龙驹可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岂是太史慈胯下那普通马匹能够比拟的,所以别看太史慈先逃一步,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
不断被拉近。
身后马蹄声清脆,太史慈仅仅从这声音便能听出来,宇文成都已经就在他的身后,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赶上来。
太史慈心中大急,银枪被挑落的他如今可以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如果被宇文成都追上...
想到这里,太史慈向腰间的宝剑摸去,不管好不好用,总比手无寸铁强不是?
不过掠过身前的右手却突然碰到一物,让太史慈突然心安起来。
原来刚才在射杀马延和张南两人之后,他随意地把铁胎弓挂到了马前,并没有重新背回背上,这就导致宇文成都那一镗扫碎了他的铠甲,但这把张弓却
安然无恙。
不过太史慈并没有焦急,宇文成都的能力他十分清楚,正常手段纵然他把箭壶射空也未必能够伤到宇文成都,所以他只能行险一搏!
想到此处,太史慈默默观察着地上的阴影,在两马相距不过数步的时候,太史慈偷偷将狼牙箭搭在弓弦之上,猛然回身,连珠七箭甚至没有瞄准就被他
射了出去,仿佛不把箭壶射空誓不罢休一般。
“着!”
七支狼牙箭在空中收尾相接,尽数向着宇文成都的面门激射而来。
破空的利啸在耳边回荡,宇文成都吃了一惊,不过他却不是张南、马延那等三流武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铁板桥直接躺在了马背之上,七支狼牙
羽箭擦着他的面庞激射而过。
待宇文成都重新直起身躯之时,只见他头上金盔上的流苏正中一箭,左侧脸颊上浮现出一道一寸来长的伤口。可能是因为箭矢的速度太快的缘故,等到
宇文成都起身之后,那鲜红的血丝才顺着脸庞缓缓流淌而下。
“手下败将只会暗箭伤人吗?吃本将这招!”
破相的宇文成都勃然大怒,自从他被召唤出来之后还从来没曾受过伤,这次竟然在一个手下败将的身上吃到了苦头,而且还是破相,顿时狂暴起来。
一手拔下头盔上的狼牙羽箭,凤翅镏金镋交到左手,右手猛然探到马鞍的兜囊中取出投枪,也不去看太史慈的位置,连珠箭一般掷了出去。
破空的利啸在耳边回荡,太史慈几乎被吓得要哭了!
和晋军交战多次的他十分清楚投枪的威力,更别说这投枪还是宇文成都掷出的,那恐怖的巨力,如果挨上一下的话,绝对不是破一道口子便能打住的。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敢硬接的太史慈一把抽出腰间宝剑,狠狠斩在胯下战马的屁股上。
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嗖得往前一蹿,只听身后数声巨响,太史慈回头看时,突然一阵心惊肉跳。
只见足足五支投枪全部被贯入了青石官道之中,直至握柄,太史慈有些不敢相信宇文成都的臂力究竟有多么强悍,他只知道如果此时再不逃走的话,只
怕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太史慈仿佛疯了一般狂催胯下战马,向着寿春城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