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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晋王府书房内一灯如豆,泛黄的烛火照耀在张扬的面庞之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张扬在沉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得好好考虑一番,否则的话,想要做出准确的判断将会无比艰难。

“元芳,那晋阳令刘先何处来的兵马?”

突然间,张扬开口,只见李元芳突然从黑暗之中走入,抱拳道:“启禀大王,刘先担任晋阳令之后,奏请陛下设立卫军,不只只是晋阳,他所奏请之时

,说的是并、凉、甘、河套所有郡县都应设立卫军。主要的职责是为了维持地方的安宁,处理突发事务,这样的话,无需事事都劳烦大军,若是有什么

突发事宜,各县令、郡守都能很快做出应对。卫军的军饷、兵刃,皆由各官府支出,无需户部另拨款项。不过田部堂没有同意,只是说让刘先在晋阳试

行,待观成效之后,再做决定。”

听起来,怎么像是后世的捕快?

理论上来说,这个提议不能说不好,卫军的出现确实可以减少地方驻军的压力,而且什么偷鸡摸狗的小事,也无需出动大军,直接由官府出面便能解决

但问题是,这点违背了张扬文武分家的策略,文人,或者说各地世家一直都是张扬提防的对象,若是让他们光明正大的掌军,哪怕人数不多,张扬也觉

得不妥。

毕竟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大肆征兆私兵,然后托名在卫军之下,很可能会造成大乱。

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如果能改一改,由郡尉、县尉执掌郡县兵,再由郡县中的贼曹来掌控城卫军,那这个计策就相当完美了。

毕竟不管是郡尉、县尉还是贼曹,大多都是由军中受伤不重,但不再适合在军中效力的低级军官所担任的,他们的忠心无需怀疑,至少要比世家之人来

得可靠。

但是,这个提议不能现在执行,刘先的城卫军不受控制,这算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张扬能有今天,或者说他一直有恃无恐地看着圆空、刘先等人上窜下跳,凭借的就是他手中的大军。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他能把兵权牢牢抓在

手中,别说区区一个圆空,哪怕刘辩公然和他做对,又能如何?

不受控制的人马却打破了僵局,没错,城卫军是人数不多,但八百人,若是占据有利地形,或者是趁人不备偷袭的话,完全可以做很多的事。

对于这种不受控制,而且还被深怀敌意之人所掌控的军队,张扬怀有强烈的警惕。就像今日,若是没有那八百人壮胆,刘先可敢在他面前放肆?

“这又是那周不疑出的主意?”

李元芳摇摇头,道:“具体是不是,末将不清楚,毕竟末将的人只能监视刘先,却无法靠得太近,他和旁人说过些什么,自然也就无法知晓。”

张扬摇摇头,倒不是对李元芳失望,毕竟能做到监视刘先而不被发现,已经是他的极限,实在也无法要求更多。他摇头只是有些怀念上一世各种高科技

的装备,若是此时能有一个监听器,哪还需要如此麻烦?

“那周不疑的身份,可曾查清楚?刘先好歹是刘氏子孙,哪怕家道中落,但他的姊妹,怎会嫁给一个贱民?”

贱民,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也不是说什么普通百姓,而是指罪犯、商贾或是家奴等。在大汉,或者准确来说,在王莽之后,遵从公羊传之说,崇仁义,

讥二名,所以哪怕普通人家,只要家世清白,都会给自己的儿子取单字名,只有罪犯、商贾或是犯官,以及家奴才会给后代取双字名。当然,到三国时

候,这已经不是什么不能违背的规定,但大部分人还遵守着这样的规矩,所以张扬才会觉得奇怪。

“启禀大王,此事确有蹊跷,周不疑之母确实为刘先之妹,但其父却根本无人知晓,刘先也从未与任何人提起,末将已命人前往荆州零陵郡查探,只是

路途遥远,消息想要传回来,恐怕得不少时日。”

“至于那寇封,家世倒是清白,罗县寇氏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荆州也算名望不浅。不过这寇氏在黄巾之乱时满门被灭,只有当时前往零陵探亲

的刘先之姊刘氏,以及其子寇封躲过一劫,是以寇封一直被刘先带在身边教导。不过此子对计谋所无甚造诣,反而对武艺、兵法颇为感兴趣,刘先曾请

过不少人教导。”

张扬想了想,突然道:“那寇封不过九岁,黄巾之乱距今最少十年,怎会...”

“启禀大王,是黄巾余孽。”

张扬恍然大悟,这就不奇怪了,黄巾之乱是十余年前,而随着张角三兄弟的死,黄巾军算是覆灭,但这并不代表黄巾军全部被灭,不少渠帅之类的依旧

流亡在外,成为山贼、劫匪一类,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黑山贼张燕。

另外还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也会借黄巾军的名头生事,比如曾经被张扬所灭的白波贼,荆州有些黄巾余孽并不奇怪。

“那就着重盯住那个周不疑,孤有预感,那些汉室宗亲不会善罢甘休。”

“末将遵命!”

话音未落,典韦大步而入,抱拳道:“大王,大恩寺救回的那名老仆醒了,他一直嚷着要见大王。”

“去看看。”

在典韦的带领下,张扬迈步来到那老仆居住的房间之中,老仆一见张扬,立刻要爬起来行礼。

张扬摆摆手,示意他无需起身,开口问道:“你是傅燮大人的家仆?为何会被那大恩寺的僧人抓捕?”

这老仆的身份,张扬已经命人调查过了,傅燮为官清廉,家无余财,从凉州起,家中便只有一名老仆,正是他面前之人。

听到张扬的询问,这老仆老泪纵横,大哭道:“殿下,老奴名叫傅信,我家老爷死得冤啊,还请殿下为我家老爷报仇!”

“孤听人禀报,你家老爷乃是自尽,有何冤枉?”

虽然已经在心中断定傅燮死得蹊跷,但张扬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同时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这傅信,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我家老爷自来到晋阳之后,每日进宫教导陛下,不久之前还跟老奴说准备把夫人、少爷都接到晋阳来,怎会无缘无故自尽?殿下,我家老爷定是被人

害死的!”

“定是?你也不能确定?”

傅信跪在踏上,重重叩首,哭诉道:“启禀大王,老爷来了晋阳一年多的时间,一切正常,但就在殿下回晋阳之前两月,却突然变得心事重重,时常在

书房内自言自语,还曾念叨着什么秃驴不当人子,若是敢对陛下不利,老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

果然和圆空有关!

“老奴就是一个仆人,什么都不懂,所以这些事老爷也没有跟我说过。但是,在老爷出事之前大约五天的时候,那天夜里,老爷突然偷偷摸摸地把老奴

找过去,塞给老奴一个包袱,并告诫老奴,让老奴立刻出府,在晋阳城躲起来。”

“老奴当时很奇怪,要知道老爷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做过这等偷偷摸摸的事?当时老奴想问,可老爷什么都不说,只是说如果殿下回来之后,老爷安然

无恙,那老奴便可以回府。若是出了什么事,便要老奴一定将那包袱交给殿下。”

说到这里,傅信哭得痛不欲生。

而张扬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傅燮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且肯定不赞同圆空的计划,这才使得圆空动手,可问题是,傅燮究竟发现了什么?

半晌之后,傅信止住哭声,继续道:“当天夜里,老奴便逃出了府邸,藏在城西的一间破庙中。老奴扮作一个哑巴,也不敢去买吃食,就在街边乞讨。

一开始,晋阳城平安无事,老奴还以为是老爷多想了,但谁知道...后来他们都说老爷是不满殿下弄权,这才自尽的,但老奴不信,老爷若真是因为殿

下...怎会让老奴去找殿下呢?”

“但老奴一直记得老爷的交代,等到殿下回城之后,便想去晋王府寻找殿下,可不想在路过大恩寺的时候,却被那些和尚给发现了。”

看来傅燮的死很复杂,而圆空的谋划也定然不简单。

“那包袱在何处,可是让那群秃驴搜去了?”

“不曾,小人不敢把包袱放在身上,让鹞鹰带走了。”

“鹞鹰?”

傅信点点头,道:“启禀殿下,老奴是羌人,年轻的时候在部落中专门驯养鹞鹰。”

“那你现在可能将那包袱取来?”

“没问题。”

傅信挣扎着起来,在李元芳的搀扶之下来到屋外,只见他右手两指伸进嘴中,一声嘹亮的口哨顿时回荡在夜空之中,等不多时,一只巨大的鹞鹰便抓着

一个黑色的包袱落下。

“大王,是金雕!”

张扬眼前一亮,这等本事,或许那件事可以托付给他。

典韦伸手接过包袱,检查一番,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才递给张扬。

张扬打开包袱看了一眼,便将其交给李元芳,吩咐道:“元芳,将此物交给文和,该如何做,请其决断,无需禀告孤。”

“遵命!”

做完这一切,张扬才看向傅信,问道:“傅大人的交代你已经完成,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傅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只要殿下为老爷报仇,老奴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殿下的恩情!”

“傅大人之死,有些复杂,不过孤向你保证,那些害了傅大人的家伙,孤一个都不会放过。孤也不要你做牛做马,等你伤好之后,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你可愿意?”

“谢殿下厚恩,不论刀山火海,老奴绝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