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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垣县城里人满为患,但在张扬的眼中,这些上党的豪族着实让人讨厌。

原因也很简单,一来呢,是因为襄垣县,从县令自上而下,县丞、县尉、主播等清一色都是襄垣土着,盘根错节,不是一个好现象。其他地方多多少少

还有晋阳、河东等地的世家子弟,但在这里,除了襄垣人,外地人根本没几个,而且仅存的那么几个也如同泥菩萨一般,看着好看,实际用处一点没有

二来呢,县里面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十分的粗鲁,县令只不过读过几本书而已,便已经成了县里有名的才子,县丞、主簿和他也差不多,只有县尉

好像一个大字也认不得,表现得尤其豪放。军中里粗鲁汉子张扬见多了,比如管亥、周仓都是黄巾军中的佼佼者,一个大字都不认识,他们可没有县尉

那种故意地做作,着实让张扬的心中厌恶至极。

以他们四人为代表的襄垣四大豪族,县里的官职几乎成了他们的世袭之物。

说实话,这种情况张扬根本不曾见过,整个并州,包括张扬停留过的南阳、颍川、陈留、关中等地,没有一处有类似的情况。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但张扬只在襄垣呆了区区半天,那种水泼不进,针扎不进的状况,便已经被他敏锐地感觉到了。

这让张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感觉自己这次好像是来对了,开始大展一番身手,但仔细想想,他立刻又蔫了下去,一股索然无味,鸡肋一般

的感觉让他兴致大减。

因为哪怕收拾了张家、王家,还会有李家、刘家,整个上党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以他如今的地位亲自动手,难免有些不太好看,有小题大作的嫌疑。而

且若是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擅自斩杀治下官员的话,他这滥杀的名声只怕会越传越远,弊大于利。

现在张扬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要去壶关找高顺的麻烦了,作为他亲自任命的上党太守,还是军中大将,这样的人不多杀几个,老子给你的刀枪是看着好看

的吗?

而此时,襄垣县的大笑官吏们还不知道张扬大将军心中已经怒火冲天了,当晚,县令还设宴给张扬接风洗尘,由县丞、县尉、主簿、李旭等人作陪,还

专门弄了两个县中颇有“名望”的文士过来。

大概是想在酒宴上给咱们的并州之主展示一下上党的文风吧。

谁知道呢,反正在张扬的心里,这群人正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不止,怕是回不了头了。

从进入上党到达到襄垣城,总共不过两日的时间,但上党的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地位在他心中的地位呈直线下降的状态。还在晋阳的时候,有

人跟张扬说,想要经营并州,必先攻略上党,现在,这句话已经被张扬彻底抛到了爪哇国中。

这句话说得有道理吗?那当然是有的,上党就如同一个老大难问题,死死地压在并州身上,想要治理并州,确实得好好梳理一番上党的各个方面,可在

以天下为目标的张扬眼中,这句话又毫无道理可言。

如果张扬的目标只是在并州做一个无人能管的土皇帝,那上党确实得治理一番,但从上党这些土着的口中就可以得知,上党并没有多少良田可以耕种,

虽说处在一块盆地之中,但气候却也算不上好,丘陵地带不少,很多地方居然和边郡一般,是以畜牧业为主的生存姿态,而打猎、捕鱼则为辅助。

上党的人口也一直居于并州之末,虽然因为这些年战乱的圆弧,雁门、西河等地人口也同样稀少得很,但就算如此,上党在并州六郡中也不突出,男少

女多的问题却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二致。虽然从关中迁徙来了不少的人口,但却没什么人愿意来上党定居,张扬也基本不会安排移民前来,风土人情是一

方面,更钟繇的是,上党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耕地来分,虽然具体的户籍还没有统计出来,但张扬对此着实也抱不了太多的希望。

没有良田和人口,上党就如同一块带着点瘦肉的肋骨一般摆在了张扬的面前,味道虽然不错,可是费上半天劲吃上那么一点肉,总有一些得不偿失的味

道。

至于上党的战略地位,在韩馥自顾不暇,毫无西进之端倪,吕布倒是蠢蠢欲动,但也不敢轻易来捋他虎须的今日,其战略上的重要性也就失去了大半。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韩馥虽然根本顾不上过来,但张扬如果没有吃饱了撑着的话,也根本不可能从上党发动对冀州的攻略。

乐平郡同样也都是山,而且翻过山就是冀州,中间也有小道连接,道路虽说和上党差不多难走,但无疑会进上许多,所以上党在军事上的意义也没有了

说得再直白一点,张扬纵横北疆靠得就是麾下无敌的铁骑,如果他没疯的话,根本不太可能让骑兵翻山越岭去攻打冀州。

从这个角度来看,张仪对上党的评价多有不妥之处,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在张扬眼中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在这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的时候,除非情况十分特殊,人们一般不会将这里当作誓死相争的地盘,而当天下太平之后,那就可不需要了,那个时候在上

党屯驻大军又是为了哪般?巴不得麾下将领们在这造反吗?

所以,这些上党豪族的自豪之情,在张扬的眼里根本是没有理由的,倒是他们那排外和顽固,让张扬的印象十分深刻。

当天晚上,张扬很给面子地出席了晚宴,场面虽然谈不上多么热烈,但总比在界休的时候好上不少,不温不火的,进行的颇为顺利。

实际上,若是刘伯温、吴用或者蔡琰在这里,一定能从张扬的身上感觉到点什么,可惜的是,这里能够额张扬长年累月相处的只有一个典韦,这是一个

典型的糙汉子,让他杀人那是一点问题没有,让他体会一下张扬的心情,可能让张飞绣花来得更靠谱一些。

而且,就算典韦体会出来,也不会跟这些襄垣土着说的,跟裴元庆一比,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亲卫将,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来。至于裴元庆这个吃货,除了吃东西没有什么是他所关心的,听话是听话,忠心也没问题,就是迟钝了一些。

晚宴进行到一般,看起来颇为豪爽的襄垣县尉拍着胸脯对张扬保证道:“主公放心便是,山中的些许贼子,休想扰乱这一方安宁,只要有俺在,定保襄

垣安然无恙。”

张扬稍稍一愣神,手中的酒樽都不由得顿在了空中,心中暗忖,就你这个水平,还能保一方平安?怕不是糊弄鬼呢吧?

也许是早就传统好的,也许是众人之间本来就有仇,县令、县丞、主簿三人倒是相当配合县尉,狠狠地夸赞了两句,弄得醉醺醺的县尉有点不知道自己

姓什么了,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最后连那两个文人也搀和了进来,之乎者也了半天,然后拿出了准备多时的诗文,想请张扬大将军鉴赏一下。

抑扬顿挫的朗诵之声在大堂内回荡,却不知在如今并州之主的眼中,眼前的这一幕滑稽无比,在晋阳的时候,不管是田丰、刘伯温等人还是那些世家大

族,全部都是受礼的谦谦君子,随着一路南下,张扬那种身处囚笼的感觉逐渐减少,但与之对应的,同样减少的还有那种成为人主之后,庄严肃穆的感

觉。

到了上党,直接让张扬感觉如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山里山外,层次无比分明。现在的张扬只想问问当年的秦王和赵王,你们两位拼死拼活的

在这做了一场,到底争得是什么?

还没等这些文人显示完自己的本事,这位姓秦的县尉又说话了,“主公威武,纵横天下未尝一败,可不要被这些腐臭酸儒给骗了,如今这个世道,还是

得在刀枪上见本事...”

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张扬倒是没生气,但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生气一下了。别说是今时今日,哪怕是在他刚刚北上,或者是还在中原的时候

,一个小小的县尉也不能这么跟他说话,这不管以言罪人的事,而是不分尊卑,若是大家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当然,身为并州之主,张扬不可能亲自下场动手,只是略微瞅了瞅早已在一旁按捺不住的李旭。

同时,张扬的心里有些后悔,没把典韦和裴元庆叫来一起喝上几杯,否则的话,哪用的着这么麻烦。本来他不愿意第一次巡行便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典

韦和裴元庆又都是暴脾气,但有的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这年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妖。

李旭的火气早已经窜到天灵盖了,只是张扬在他们这些陷阵营老兵中积威太重,只要张扬没什么表示,那他也不太敢发作。

等到张扬稍微有了那么一点表示,李旭顿时勃然大怒,拿起手中的酒樽就朝对面隔着挺远的县尉砸了过去,口中更是喝骂道:“狗崽子,就你这般腌臜

东西也敢在大头领面前胡言乱语,看俺不宰了你...”

边说,李旭边想从腰间拔刀,等到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进来的时候兵刃已经被收走了,稍微楞了楞神,可也并不妨碍他暴跳如雷,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踹

翻,直接就朝那县尉扑了过去。

县尉一看这个情况,本来醉醺醺的脑袋顿时就清醒了。李旭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陷阵营老卒,跟着张扬从中原一起杀出来的,如今又是高顺麾下的都

尉,手底下几百号亡命之徒,他是万万得罪不起。

“主公救命...”

一看和心中的剧本不太相符,这位喊出的救命口号也很让张扬莫名其妙。

算来算去,你小子得罪的就是我吧,完了还要我救你?

说出来,这位秦县尉见识确实少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在威名赫赫的小人屠面前如此放肆。一来呢,这人有点好酒,但是酒量不深,为了在张扬面前留下

一个豪爽的印象,喝得有点急,喝醉之后酒品又算不上好,这才酿成了这一恶果。

二来呢,此人有些奸诈,他出身地方豪族,又怎么可能一个大字都不认?只是长得满脸横肉,又长了一副络腮胡子,看起来便十分豪爽,有着一副豪侠

的模样,那就必须得豪放起来。

三来呢,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镇北将军的面儿很难见到,而他喜欢不拘小节的英雄好汉,要想赚个荣华富贵出来,这次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最后再加上张扬那张平凡的脸很难迷惑人,待人又颇为和善,只不过随意交谈两句,便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轻视的心理。

理由不少,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见识不足,井底之蛙的心态之下,闹出这样的笑话也着实没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