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阳神色一凝,目光有些冷:“首先,这个问题很无理,其次,我妹妹不会提这样的要求,最后,如果我妹妹提了,我会答应,因为我们温家欠我妹妹许多,但我温家不欠你,所以,我愿意答应我妹妹,不代表我就要答应你。”
“我懂了,”余淼淼凄然一笑,哽咽说,“所以,即便我们相识相知那么久,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还是比不上你妹妹!
既然你妹妹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为什么还要交女朋友,还要结婚?”
温玄阳摇摇头,有些头疼的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还有我爸妈、我的弟弟们、外甥们!
我承认,此时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还不及他们,但此时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不及他们,不代表一辈子都不如他们。
感情都是日久天长相处出来的,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有那么一天,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可以胜过他们,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了。”
余淼淼凄笑:“可是,也或者终此一生,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也比不上你父母、弟弟、妹妹们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温玄阳叹了口气:“淼淼,你纠结这件事,就像是问男人如果我和你妈一起掉在水里你先救谁一样,首先,这个问题就错了,没有回答和争论的必要。”
他觉得很匪夷所思。
他知道余淼淼是个相对比较单纯的女孩儿,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余淼淼还是个爱情至上的恋爱脑,会纠结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问题。
原本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余淼淼了,他和余淼淼之间的婚事足够慎重了。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他对余淼淼的了解还不够多,决定举行婚礼,还是草率了。
日久见人心。
他和余淼淼相处的时间还是不够久,他还没把余淼淼的为人看透,就决定举行婚礼,于是就发生了今天的事。
悔之晚矣。
“我明白了……”余淼淼吐了口气,含泪微笑,“你说得对,我不是你想要的人,而你,也不是我想要的人……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去领离婚证。”
“好,”温玄阳松了口气,“我还要陪你去敬酒吗?”
“要,”余淼淼说,“不敬酒,今天的婚宴没办法收场,领离婚证是明天的事,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的事解决了再说。”
温玄阳点头:“随你心意。”
随她心意?
余淼淼伤心的低下头。
如果他真愿意随她心意,在她的闺房中,他就会双膝跪地献花,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和温玄阳那么契合、那么恩爱,恋爱那么久,连架都没吵过,怎么婚礼都没举行完,就要离婚了。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人生无常吗?
算了。
就这行吧。
她就是要找一个把她放在心上第一位的男人。
要是找不到,大不了就单身一辈子。
反正她又不靠男人养。
她一个人,也挺好!
温玄阳陪她去给余家的宾客敬酒。
两个人虽然做不出恩爱的样子,但温玄阳养气的功夫到家,面对宾客们谈笑自若,优雅洒脱,除了和余淼淼不够亲密之外,看不出其他的异样。
敬完酒之后,温玄阳没有停留,立刻离开,回了温家宴客的酒店。
虽然温家那边已然不是他的婚礼,但他弟弟的婚礼对他来说一样重要。
作为温家的少主、他弟弟的长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张罗。
看到温玄阳离开了,已经从家中赶来的余母立刻把余淼淼拉到无人的房间,迫不及待问:“你们谈的怎么样?和好了没?”
余淼淼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明天去领离婚证。”
余母愣了下,恨铁不成钢的捶她一下:“领什么离婚证?你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温玄阳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这辈子才得到的运气,你怎么能这么放过?”
“妈,他不是我想要的人,”余淼淼漠然说,“他说了,在他心目中,他爸妈、他弟弟妹妹们都比我重要,我不想要这样的男人,我要嫁的男人,必须把我放在心上第一位,我们不合适。”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余母被她气的头晕,“他是他父母生的父母养的,他和他父母弟弟妹妹相处了多长时间,你和他才相处了多长时间,你凭什么要求他现在就把你放在心上第一位?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现在在你心目中,他比我和你爸还重要?”
余淼淼愣住。
她呆了一瞬,才辩解说:“不一样,我是女孩子,他要娶我进他的家们,以后他就是我后半生的依靠。”
“有什么不一样?”余母没好气的说,“你们相处时间还短,现在在他心里他父母和弟弟妹妹比你更重要很正常。
等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你们的心和命运才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等到那时,你和孩子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你们的小家才会胜过整个温氏家族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余淼淼发了会儿呆,摇头:“那只是你猜的,万一将来他也觉得温氏家族和他的亲人比我更重要呢?
我不想嫁这样的男人,我想嫁给心里只有我,把我放在心上第一位的男人。”
“那样的男人是不负责任的、靠不住的!”余母怒声说,“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都说忘就忘,你能指望他一辈子对你好吗?
淼淼,你年纪不小了,长点脑子,别这么单纯行吗?”
“晚了,”余淼淼沉默了片刻,低下头,轻声说:“他说了,我们不合适……”
余母险些气的仰倒:“你们谈恋爱谈了那么久,今天都举行婚礼了才说不合适,早干嘛去了?”
“妈,你别说了!”余淼淼心里难受,脑子乱的像是要炸掉,不想再听她说教,匆匆朝外走去,“我去透透气。”
她去了休息室,换下新娘装,穿了一身便服离开酒店。
她想躲开这些烦恼,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走。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知不觉,她来到了温家宴客的酒店。
隔着宽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她看到笑的一脸娇羞甜蜜的应笑笑正站在温玄景身边和温玄景一起向宾客们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