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季北周已经脱掉上衣,昏暗的灯光在他精瘦紧实的肌肉上打上一层轻薄的柔光。
手臂和身体略有色差,流线型的背肌,腰身紧窄,林初盛抿紧嘴唇,拿着药瓶在研究用法。
“棕色那瓶,把伤口擦一下就行。”季北周提示她。
他这处刀伤是替黑子扛的,幸亏当时那人也是慌不择路,加之山里黑暗,举刀砍下时,落下的是刀背。
留了瘀伤,却没划破肌理,若不然他早就躺在医院了。
季北周坐着,林初盛则站在他前面,弯腰帮忙擦药。
患处化红淤紫,林初盛拿着棉签,蘸取药膏,刚碰到伤口,季北周身体本能一僵,“很疼?”
“疼!”
“那我轻一点。”
林初盛第一次帮人擦药,格外细致小心,靠得极近。
这就搞得季北周十分不自在了,伤口位于肩胛骨处,她这般亲近,呼吸一丝不落,尽数吹在他脖颈处。
脖颈、耳朵,大抵是每个人都敏感的命门。
呼吸吹过,在他皮肤上化为一股猩红燥热,倒是真能要了命。
季北周后背绷直,身体也不自觉的紧绷。
林初盛哪儿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直,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或是药膏过于刺激。
“马上就好了。”说着,还对着伤口患处吹了几口气,“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这小时父母涂药,不都是吹吹就好了嘛。
季北周却浑身再度绷直,她吹了几口,药膏挥发,倒是给伤口处带来了丝丝凉意,只是数秒之后,热意更盛。
灼烫烧骨般。
心里被她吹得又热又痒,刚准备挪动一下,林初盛却按住了他:
“别乱动!”
“……”
“忍一下,很快就好。”林初盛以为他是怕疼,还好生哄着他,声音又细又软,大抵是把他当孩子了。
季北周简直哭笑不得,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无奈地若有似无咬了下牙,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季北周的确是藏着小心思,他在试探林初盛,想看她会不会心疼自己,也想趁机跟她独处,逗逗她。
只是自己还没开始,却被她搞得浑身不自在,嗓子眼都干热得像是八月流火天,着了火般焦渴难耐。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惹火烧身!
离得太近,他这般呼吸叹气,林初盛感知的一清二楚,还以为是疼得厉害,下意识偏头看他。
额角从他下巴处蹭过——
她呼吸滞了滞,目光相撞,近得连呼吸都相互纠缠。
他的眸子漆黑,让人心慌。
“我不疼,你继续。”他声音嘶哑而克制。
伤口处理也就小几分钟,林初盛便扔掉棉签,将药瓶拧紧,而季北周则待药膏完全吸收后,才找了件衬衣穿上。
“这个是送你的东西,还有黑子哥的。”林初盛指了指自己拿来的东西,“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季北周倒没多说什么。
黑子虽然在后院,不过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大抵猜到这两人结束了,掐了烟头,抱臂搓了搓胳膊钻回了房间。
“哎呦我去,这大晚上的,山里还真冷。”黑子转身把门关了,凑到季北周身边,笑得促狭,“队长,跟嫂子进展怎么样啊?”
季北周没作声。
“孤男寡女的,又脱衣服擦药,就没发生点什么?”
“你这么能说,怎么不改行去说相声?”季北周挑眉,朝他伸手,“烟还有吗?”
他最近戒烟,兜里从不装烟,实在忍不住就找黑子讨一根解解馋。
“这包里还有两根,都给你了。”黑子把烟和打火机扔给他,季北周接过后就出了门。
搞得黑子挠了半天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到底发没发生点什么?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所以队长这是事后烟,在回味?
季北周坐在后院的石头上,点了烟,抬手掐了掐眉心,想着方才的事,还觉得脖颈处火烧火燎。
嗓子眼又干又燥,抽了半根烟,更烦了。
自己当时怎么就忍住了?
季北周从不觉得自己算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人,嘴上的骚话说了不少,要是真的动手动脚倒还真没几次。
当个正人君子真是难!
心里烦躁,这烟抽着都觉得没什么滋味。
——
林初盛哪里知道季北周心里所想,此时正乐颠颠在房间收拾特产,拍照,顺便把近期拍的一些人物或者风景的合照发到了朋友圈。
季北周看到她这条朋友圈时,就开始郁闷了。
俞教授、温博悉数露面,村长老两口也在,就连黑子都露了半截脑袋,怎么就没有他!
难道他不配吗?
季北周心里憋屈,发了一则朋友圈:
【今晚的风真冷!】
林初盛此时正在回朋友评论,第一时间就刷到了他这则消息。
看了眼窗外,今晚的风的确有点凉……
第一时间给他点了个赞!
季北周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而季成彧刷到这则消息时就懵逼了,他哥和林初盛什么时候互为好友了?他怎么不知道!
------题外话------
黑子:我只配半截脑袋?
北哥:我连半截脑袋都没有。
黑子:……
季成彧: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