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原本以为蔚蔚会拒绝去日本,因为在台湾治疗的话,一切都会方便些,照顾蔚蔚的人也多一些,更何况白清柔都还没有被挖出来,不过,既然蔚蔚想要去日本,那么一切就由她吧,李宗翰会留在台湾,追查幕后主使,毕竟歹徒a还是留下了不少的资料,可能会费很多的时间,但一定会查出来的。
正在蔚蔚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的睡一觉的时候,她的手机传来一阵轻柔的音乐,博雅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蹙眉对蔚蔚说道。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要接吗?"
"接吧"
蔚蔚伸出手,博雅划动屏幕,将手机接通后,才放在了蔚蔚的掌心,蔚蔚轻抿唇,放在耳边虚弱的轻声道。
"喂"
电话那头却没有传出声音,但却听到了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对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般,蔚蔚蹙了一下黛眉,有些不解,但却也没有挂电话。
"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隐隐的,蔚蔚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他,不过她还是决定先等几秒钟。
"小妹妹"
听到蔚蔚要挂电话,大头心头一急,顾不得许多,也顾不得自己的危险,失声喊了出来,听到他的声音,蔚蔚欣慰一笑,其实早就猜到可能是他,听到他的声音,也就知道他还没有死,但是那个打她的男人,恐怕已经被鲨鱼吃掉了吧。
"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搅你,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确定你还平安,我、我要走了"
能够大难不死,而且被放了,起初非常的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蔚蔚救了自己,震惊之下,他也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于是又提供了一些许的线索,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哥处理,他知道得并不多,拖着满身的伤痕,他决定回到乡下去,好好的娶老婆、过日子。
"好,好好的生活吧,靠自己的能力过上好日子。"
蔚蔚曾经听他说过,乡下在台南,家里还有一位妈妈和奶奶,如果他能够回去,他的家人一定会非常的高兴的,听到蔚蔚这么说,一个年近三十五岁的男人,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动,但是面对这位小妹妹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很痛又很开心。
"好,再见"
郑重说完这几个字,大头心满意足的挂掉了电话,低头望着自己身上满身的血迹与浑身的痛楚,他却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咧着干涸的嘴唇笑了起来。
博雅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见蔚蔚的脸蛋溢出欣慰的神情,有些心疼的轻抚着她的长发,吻了吻蔚蔚的额头温柔的宠道。
"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伤害了你,可是却要放了他。"
"不,他没有伤害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我一根手指头,反而偷偷的救过我,放了他,也是他自己的善意得到的回报。"
博雅挑眉轻笑,心知蔚蔚善良,甚至都不忍心去查白清柔,因为害怕知道结果后,不得不迈出那一步,不论是对于蓝家、还是莲妈、芙蓉,她都有一种想要原谅的想法,对此,博雅却是不同意的,就算蔚蔚能够愿望,他也是不能的。
"不知道至嚣怎么样了?"
正在博雅想要扶着蔚蔚,让她躺在好好睡一觉,自己去准备飞日本的事情时,蔚蔚突然间睁开眼睛,随意的溢出一句,博雅起先没有听明白,但在刹那间脸色铁青,攥着被子的指猛的一紧,喉咙深处的声音冷冷的窜出。
"你说谁?秦至嚣吗?他在哪里?出现在医院了吗?"
不是叫属下把他带出台北了吗?为什么蔚蔚突然间又提到了他,博雅的心猛的缩紧,下意识的又马上恢复了冷静,猛然间想起,蔚蔚的眼睛现在看不见,这才暗吁了一口气,他不想蔚蔚知道他们中间的曲折。
而且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后,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对于他和至嚣的恩恩怨怨,博雅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然后再考虑怎么个说法。
"因为手术中失血过多,医院没有我这种特殊型号的血,刚好至嚣来了,所以他又输了血给我,现在应该在另一间病房里,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轰,
天崩地裂一般,博雅整个人都僵直了,俊美的脸庞立即寒冰透凉,见蔚蔚想要起身,急忙一把将她按住,盖好被子后,沉声道。
"不用,我去就好了,你现在好好的睡一觉,在飞机上也要那么久的,乖。"
蔚蔚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移动,况且身上还有绷带,就算要去,也必须用直接把病床推过去,这样一来,确实也是非常的麻烦,博雅知道他救了自己,一定会去表达谢意的,想到这里,蔚蔚便笑了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见蔚蔚已经睡去,博雅眸光寒利溢出,起身大步的朝门口走去。
要打听出秦至嚣的病房一点都不难,不到二分钟的时间,博雅就转身朝另一条长廊走去,第四间vip病房,轻轻的推开门,便听到了病房里的声音。
"蔚蔚怎么样了?"
"有你在,她不会有危险的,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救她。"
鸢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解,也有着一种异样的温柔,站在窗前,望着靠坐在的至嚣,心里一阵阵的疼,为了输血给蔚蔚,他的脸色都白得吓人了。
而且让鸢不解的是,前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回来的时候,似乎很颓败,也很愤怒
但己来他。"呵呵难道你忘记了我的身份吗?我现在和她的内定关系,所以,我不救她,谁救她。"
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刺痛了起来,但很快她又溢出温柔的笑意,端过一盆水来替至嚣洗脸,而门口的高大身影却是猛的一滞,是啊,只要秦至嚣愿意,他马上就是蔚蔚的合法老公呢。
但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做,显然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砰——"
抑制不住愤怒,重重将门一推,刺耳的声音将鸢吓得尖叫了一声,慌忙转头望去,瞬间脸色煞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乱,但只要一对上博雅的脸庞,她就没来由的颤抖。
"你还真是固执,将你送走都不走。"
"呵呵"
至嚣冷冷的笑了起来,因为刚才在擦拭身体,所以扣子都没有扣上,露出健壮的胸膛,往后靠了靠,至嚣挑衅一般的直视博雅。
"别那么害怕,我又不是专门来和你作对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嘛。"
博雅眸子一眨,沉沉的思考了一下,但依然选择不相信秦至嚣,他太狡猾也太有心机,一不小心,就会上他的道。
"好,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你最好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随便伸手,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既然他一定要留在台北,那么自己就带着蔚蔚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不想惹他,那么就躲着他吧。
抬眸冷视着蓝博雅离去的身影,至嚣的神情一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随意与潇洒,换上的是一种沉重与痛苦,闭上眼睛,攥紧拳头,他在苦苦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突然间,于嚣睁开眼睛,转头对鸢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
回到蔚蔚的vip病房时,医生正好在,见博雅回来了,笑着打了招呼,便坐在蔚蔚的身边,翻开记录本轻声说道。
"蔚蔚,师兄今天就会做好一切的准备,明天你们就可以过去了。"
蔚蔚心中一喜,医生跟她说过,这一次去会把身上所有的问题一次解决,也就是说,再出院的时候,她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蔚蔚了。
"医生,我们自己开飞机过去,就不麻烦医院了。"
博雅考虑应该会带一二个佣人过去,再加上还有一些东西要带,所以决定开自己的飞机过去,这样也可以告诉那边的医生,从台湾过去的病人,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治疗上他们也会更加的妥当一些。
医生点了点头,将记录本一关,抬头望着蔚蔚道。
"那么,我们现在去做一次得颜治疗,然后明天下午出发,好吗?"
"一切听你的安排。"
蔚蔚微笑着回话,随后医生便站了起来,又嘱咐了些话后才离开,博雅自进来后,就显得有些冰冷,蔚蔚虽然看不到,但却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博雅,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博雅心里微惊,随即敛去周身的怒意,走到蔚蔚的面前,轻抚着她越来越光洁美丽的脸蛋,随即将她的病床解除固定,一边推着一边安慰道。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心情好呢,来,我推你去做复颜治疗。"
待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博雅也将蔚蔚推到了门口,道了一声谢,几人一起将蔚蔚推进了复颜治疗室。
望着她们走进无菌手术室,博雅眸中柔情闪过,转身朝沙发走去却在突然间胸口像被人擂了一拳似的,莫名的痛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