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的利眸射向靳司,靳司疑惑的眸光也看向博雅,两个男人的眸子都眯了起来,仔细的考虑着中间到底有哪里不对,博雅直视墨靳司觉得他不像是撒谎,于是冲上前一把揪住靳司的胳膊道。
"现在,我问你答,ok。"
靳司虽然看起来温雅如玉,实际也是一个非常强势的男人,但是眼下关系到蔚蔚,所以他并没有和博雅作过多的计较,反而安静的点头,博雅这才愤怒的松开墨靳司吼道。
"蔚蔚有没有在靳氏?"
"没有。"
"没有在你的广告公司吗?"。
"没有。"
……
一连串的没有答得博雅的心彻底的慌了起来,两个男人越来越意识到,这中间可能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们,是他们不知道的。
墨靳司见博雅的神情里充满了担忧与慌乱,一时间也愤怒了起来,一拳擂在了博雅的胸脯上吼道。
"蔚蔚不是在你们蓝家吗?你难道都不保护她的吗?"
如果蔚蔚在蓝家出事了,而蓝博雅又是不知道的,就一定是出了非常严重的大事,而且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与其说蔚蔚去了哪里,不如说蔚蔚失踪了来得可靠……
"我每天都有和她联系,每天都见面,每天都在一起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就感觉她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啪……"
靳司被博雅的话气到了极点,一拳击在了桌子上,愤恨的转头怒视博雅,直射得博雅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虚了起来。
原本以为她在蓝家会很安全的啊,而且自己也不止一次跟爹地说过,既然蔚蔚嫁进了蓝家,就希望她能够在蓝家平安的生活一辈子,可是,蔚蔚为什么会突然间失去了消息呢。
来回烦乱踱步的博雅一时间没有了方向,心间的不安感更加的明显起来,而且自己的开车技术一向是非常好的,怎么突然间眼前一黑就出了小车祸呢,难道这是蔚蔚出事的征兆吗?
想到这里,博雅顿时神情大惊,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圆圆的电话号码。
"少爷~~~~呜……"
在观音庙里的圆圆一接到博雅的电话,还没有出声就大哭了起来,博雅和靳司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下,心知蔚蔚肯定是出事了,否则圆圆不可能这么慌乱——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什么挣扎的声音,又或者是抢电话的声音。
其实他们没有听错,小元听到圆圆叫少爷的时候,就知道糟糕了,以圆圆的个性,她是一定会把事情告诉少爷的,可是老爷曾经非常冷酷的说过,如果一旦有人泄露出去,那么后果他承受不起,如果老爷知道事情是圆圆透露出去的,那么沈管家和圆圆都要受惩罚,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的复杂,也更加的得不偿失啊。
"你干什么?"
圆圆愤怒的望着抢走电话的小元,一时间对小元失望到了极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会那么的胆小,而且那么的怕死呢,他竟然抢走了自己的电话,不让少爷知道少***近况——
须不知,电话那头的博雅听到电话被切断的声音,差点没有站稳,于是一遍又一遍的不断的拨打着圆圆的电话,却始终是关机。
"啪……"
圆圆抬手一拔掌,就失望满满的打在了小元的脸上,心里满是痛意,少奶奶对自己那么好,怎么可以对少奶奶不管不顾呢。
小元心痛的望着圆圆哭泣的脸蛋,此刻她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的娇弱,非常的苍白,他知道圆圆对自己的想法,但是……
上前一步,认真而严肃的望着圆圆,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吗?"
圆圆生气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再望向小元的时候,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近似于崇拜的感情,有的只是失望。
"你想说什么呢,你害怕蓝老爷了,对吗?你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太无情了,少奶奶为了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少奶奶一直昏迷不醒吗?"
听着圆圆对自己的批判,小元的心顿时痛了起来,知道圆圆还小,不懂事,很多事情,她还要多多经历一些,才能够看得更透。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小元依然努力想要将事情分析给圆圆听,而圆圆却哭着逃离了小元的视线,奔进了观音庙中……
而办公室里的博雅与墨靳司此刻真的相信,蔚蔚必定是出事,不然的话,突然间消失,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但是博雅不了解的是,爹地亲口说蔚蔚去了靳果广告,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怎么办,蔚蔚根本没有在我这里。"
墨靳司也打了一个电话给靳果,可是得到的答案是蔚蔚根本没有去她那里,这时候,靳司才真的相信,蔚蔚是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时间情绪也烦燥了起来,博雅冷冷的射了靳司一眼,神情更加的冷酷,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冷声道。
"她是我蓝家的人,用不着你管。"
说完不再和靳司说话转身大步流星的就朝办公室的门口奔去,靳司哪里管得了这些,一把捞起沙发上的西装也随着蓝博雅的身影奔去。
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子里,没有商量,却同样的朝蓝宅的方向奔驰而去……
车速非常的快,快得惊人,同行的车子在眨眼间就被他们甩到了身后,博雅和靳司就像是在故意在赛车一般,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将车速瞬间提到最快。
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让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几乎是用非常粗鲁的态度,将车子直接开进前院,在别墅正门口停下,金色的阳光下,当两道伟岸的身影同时疾疾的从车子上下来,冲进蓝宅的别墅时,佣人的眸光里顿时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墨靳司竟然进了蓝家的别墅,那个林蔚蔚的情人,小孩子的爹地,他竟然来了蓝家,他一定是听到林蔚蔚那只狐狸精出事,所以才急着要过来要人的吧。
知道这件事情的佣人都在心里默默的分析着这件事情,甚至是一边马不停蹄的做着手上的活,眼神用余光不断的飘向这里,脑子里还在不断的想着。
蓝博雅俊美的脸庞此刻怒意涌现,靳司的脸庞亦是憔急万分,虽然和蔚蔚相交得不多,但是彼此却亲密得像好朋友一般,感情却是十分好的。
况且,靳果一直将她视为知已,这样的朋友,很难得,只要一想到蔚蔚,靳司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丝温柔——
而这丝温柔,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
"少爷,您回来了。"
莲妈见博雅回来,急忙迎了上来,同时对芙蓉使了一个眼色,芙蓉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博雅根本不相看佣人一眼,回到蓝宅他就四处的扫视了起来,企图看到蔚蔚突然间出现的身影,天知道这样一分开,自己的心有多么的相信她,而现在,他的心根本主悬得七上八下,总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来。
"少奶奶呢?"
蓝博雅冷冷的望了莲妈一眼,他知道莲妈和白清柔的关系匪浅,所以对于莲妈,他一直保持疏离的态度,而正在莲妈要回答的时候,电梯门顿时闪开,转头一望,博雅的唇角顿时溢出冷意,真是忠心的狗啊,自己才刚一回来,就迫不急待的通知了她,让她下来呢。
白清柔满脸欣喜的朝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赫然是芙蓉,蓝博雅有些耐人寻味的望着白清柔,突然间轻轻的抚了抚下巴,有些嘲讽的笑着说道。
"清楚的人知道你们是主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亲生姐妹呢。"
话音刚落,白清柔的脸色一变,而她身后的芙蓉更是颤抖了一下,随即白清柔露出温柔的笑意,走到博雅的身边,做了一个姿势,博雅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和她一起坐进了沙发里,白清柔微微侧身,望着博雅道。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呢,刚才不是说要开会吗?"
"爹地呢。"
蓝博雅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白清柔,这次蔚蔚突然间失踪,不会又是她的杰作吧。
如果这么希望蔚蔚离开,那就拿出点本事,戏自己的老公,让他同意解释蔚蔚和蓝家的关系,这样蔚蔚就彻底自由了啊。
"他在花园里,刚刚刘老板送了两盆非常珍贵的兰花过来,你爹地现在正在欣赏吧。"
一盆兰花价值五十万,向来喜欢收藏奇珍异草的蓝老爷,劈了一座独立的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品呢。
听到这句话,博雅的唇角溢出嘲讽的笑意,而身旁的墨靳司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不断的对博雅使眼色,博雅自是明白的,于是站了起来,对白清柔道。
"墨总裁找爹地有事,我们先过去。"
白清柔其实早就看到墨靳司了,只不过不想理他而已,把自己的情人嫁进来,然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真是一着高棋呢。
不过——
白清柔微仰着漂亮的脸蛋有些得意的望着墨靳司的背影,这个男人其实非常的英俊,身材也特别的好,尤其是他那一身的黑色时装,将他衬托得格外有气质。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将黑色穿得这么彻底的。
两个男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小花园,还没有走进去,便看到一道伟岸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蓝老爷。
蓝老爷也听到了花园外有脚步声,起先是见到了博雅,心情还算好,正准备招呼博雅过来看他的新品种的时候,却又见到了随后跨进来的墨靳司,蓝老爷手里的花盆便重重的砸到地上,随即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
靳司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蓝老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要知道上次见面订珠宝的时候,他们还谈得非常好呢。
蹙了蹙眉,走过去礼貌的和蓝老爷打招呼。
"蓝董事长,您好。"
蓝老爷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给了墨靳司一个背影,胸中的怒火又窜涌了上来,如果猜得没有错,他一定是半天没有和林蔚蔚联系,所以怀疑林蔚蔚出事,上门来要人了吧。
想到这里,蓝老爷俯身冷冷的摆弄着刚刚得来的珍品,一边冷冷的问道。
"靳总裁是来找林蔚蔚的吧。"
"蓝老爷英明,确实是来找她的。"
墨靳司照实回答,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奇怪的是,蓝老爷在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明显的更加铁青,胸脯的起伏也愈发的急促,转头狠狠的射向靳司的时候,惊得靳司往后退了一步。
心想,这蓝老爷的眼神里好大的杀气,虽然年过半百,可是不减当年啊。
"爹地,蔚蔚呢?"
博雅见爹地一直不说话,心里的耐性正一点一点的被磨光,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一步一步的靠近蓝老爷,企图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爹地,蔚蔚根本不在广告公司,你为什么要说她在靳果广告?"
蓝老爷料想不到蓝博雅对蔚蔚的事情如此上心,心中怒火一涌,原本说林蔚蔚在靳果广告,他就不会再放在心上,更何况林蔚蔚是墨靳司的人,理应回墨氏去,可是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一起跑了过来,问自己林蔚蔚去哪了。
外人质问自己也罢了,可是自己的儿子竟然当着外人的面,也用如此的态度,蓝老爷大掌一挥,不耐烦的吼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她说她要去靳果广告,我就答应了,可是你们却说她不在那里,我还想问你们,她究竟去哪了,身为蓝家的儿媳妇,怎么可以这么久不回来,难道,她在外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吗?"
说完这句,蓝老爷有意的去观察靳司的神情,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靳司的脸庞上除了担忧以外,没有任何的异样,不禁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心想墨靳司也真沉得住气,明知道林蔚蔚是不见了的。
博雅听到蓝老爷这样一说,便更加的不解起来,蔚蔚如果想要离开蓝家,她大可不必这样隐瞒,亦或者她想要去某个国家旅游,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不需要这样编谎言啊。
可是爹地刚才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破绽的,难道……难道是白清柔动手了?
想到这里,蓝博雅再也不想跟蓝老爷废话,对墨靳司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一起转身离去……蓝老爷见他们要离开,于是对着靳司的背影沉声道。
"年轻人,心计不要太深,否则不会有好报的。"
靳司明显背脊一僵,有些莫名其妙的转了转头,但最终没有回头去看蓝老爷,显然靳司是没有听明白的,但也顾不得细想,便追着博雅的身影奔去。
回到了客厅,白清柔正在生闷气,博雅这才回来几分钟啊,就忙着去找蓝老爷,连一点时间也不留给自己。
难道真的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也冷淡了吗?
正在烦燥的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白清柔心中一喜,急忙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见博雅朝自己走来,于是便迎了上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手便被博雅一把握住,拖着她便往一楼长廊深入的卧室走去。
白清柔虽然不解,但心中却欢喜了起来,他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靳司见博雅如此失态,也知道中间必有原因,于是坐在沙发上等……可是让他惊讶的是,这蓝宅的佣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他,连杯茶都没有送上来,这下……靳司便彻底的无语了。
"砰……"
卧室的门刚刚被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博雅便觉得自己的腰身上多了一双手,仰头将怒火压下,折开白清柔的手,有些烦燥的问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动林蔚蔚了?"
白清柔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那个视频是自己秘密花钱买下来的,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再说了,是蓝老爷自己发现,自己推断,自己做出的决定,怎么会是她来动手呢,再怎么精打细算,也算不到她的头上不是。
想到这里,白清柔的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意,却在博雅转身的时候,刹那间变得哀怨无比,走到博雅的身边颤声的委屈道。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加不会去害某一个人,我现在都要生孩子了,我知道要为孩子积福的。"
博雅倏地转身,眼神带着犀利直射进白清柔的眼睛里,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看到慌乱与诡异,有的只是委屈,收回自己的眸光,博雅踱步到落地窗前,双手环胸。
光线折射进来,投在博雅身上时,就像那王者一般傲然,白清柔站在他的身后,被这一刹那间的完美所迷惑。
"真的没有伤害林蔚蔚?"
"我发誓……"白清柔立即举起三根手指,差一点要跪下去了"我真的没有伤害她,我已经收手了。"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只要是你不想做的,我都不会去做,博雅……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吗?"
听到白清柔娇柔而又委屈的话语,心间不禁溢出丝丝内疚,这些日子,白清柔的确是收敛了很多,也冷静了许多,而且确实也没有见到她兴风作浪——
难道,真的不是她吗?
如果是这样,那林蔚蔚究竟去了哪里?
一巴掌打在了落地窗上,蓝博雅的剑眉蹙到了极点,心都快担心得不知道跳动了……双拳紧握间,心亦在呼喊——
蔚蔚,林蔚蔚,你究竟在哪里?——
观音庙,
圆圆哭得眼睛都肿了,少奶奶才上山多久啊,一天都没有到,可是却变成了这幅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
浑身烫得要命,昏迷不醒,而且脸蛋上还被砸了两个洞出来,这将来要是毁容了,少奶奶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紧握着蔚蔚的手,圆圆坐在床边,一边哭着一边不断的换毛巾,一条一条的湿巾敷在蔚蔚的额头上、心口上……
忘尘和忘连也一直守在这里,药也喝下去了,银针也扎过了,可是蔚蔚的身上依然是滚烫的,没有丝毫要恢复的模样。
"师父,如果少奶奶再不醒,可要怎么办才好啊?"
能用的办法几乎都用了,圆圆求她们送蔚蔚去医院,就连忘尘见到蔚蔚这幅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静修和一帮尼姑却坚持反对送蔚蔚进医院,说什么上了山的人,就没有再下山的道理。
庙里有庙里的规矩,而且台湾是一个非常注重佛理的地方,基本上家家户户初一、十五都会拜拜。
"不醒就不醒喽,反正山上有的地方给她睡。"
一位尼姑进来的时候,见圆圆哭哭啼啼,床上的蔚蔚又一动不动,白得吓人,于是没好气的回答,接着咚的一声将一盘斋菜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圆圆愤怒的想要站起来和她理论,可是那位尼姑却走远了,顿时气得圆圆要命,这里面全是尼姑,男人又不可以进这后院,所以小元还在前庙。
圆圆急得心急如焚,握着蔚蔚的手,跪倒在她的床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少奶奶,你一定要坚持住,要坚持住啊,那么多的苦难都过过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过去的呢,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是不是,到时候,我把店开起来,我们一起赚钱,一起幸福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正在圆圆苦苦劝着昏迷中的蔚蔚一定要坚强的面对自己的生命与磨难时,一名圆脸看起来也很老实的尼姑走了进来,对正盘腿而坐念经的忘尘道……"师父,佛堂来了一位年轻人,说要捐香火钱。"
"好,我马上就过去。"
忘尘师父一边说着,一边便撑着站了起来,和那圆脸尼姑一起朝外面走去,圆圆一听,顿时怒不可竭,冲到门边对忘尘骂道。
"什么庙堂,根本就是骗人钱财而已,见死不救,难道还想让菩萨保佑你们吗?"
忘尘低低的念了一声阿弥佗佛,并没有理会小圆,和那尼姑一起朝前堂走去,正佛堂里供奉了千手观音、提篮观音、南海观音……正中央四樽十几米的观音依东、南、西、北方向背靠背而坐立。
香火旺盛之极,让人根本想不到,这座庙是在一座高高的山上。
"听说这位施主要捐香油钱,谢谢了。"
忘尘在圆脸尼姑的指引下见到了正在拜佛的客人,忘尘笑着走了过去,主动和客人打着招呼,却见那正闭着眼睛求神的客人,听到忘尘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眸子,怔怔的望着菩萨,并没有回答忘尘师父的话,转头有些莫名的说道。
"恶人,真的会有恶报吗?如果是这样……那个报应什么时候来呢?"
忘尘心里一惊,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那客人却又拜了三拜径自的站了起来,这时候,忘尘才发现,这位客人生得非常高大,但是……却带了一面口罩。
细看一眼又会发现,口罩下面,似乎有二道疤痕,可能正是因为脸上有疤痕的缘故,他才要带口罩吧。
"阿弥佗佛/data/m7/909d.png"
念了一声佛号,忘尘师父对这位年轻人觉得惋惜,从他的身形气度上看,此人非富即贵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眉宇间满是戾气。
那年轻人见忘尘师父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便递给了忘尘,忘尘命身后的尼姑接住,笑着点
头道。
"请施主留下生辰八字,我会为施主诵经三天,保佑施主一生平安。"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即接过尼姑递过来的本子,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下了了生年月日,他叫秦至嚣……
"师父的眉眼间似乎有忧愁,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出来。"
秦至嚣一边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边淡淡的轻声说着,此时忘尘师父才发现,这年轻人的声音倒是有些沙哑,如果听得没有错,他的嗓音曾经受过伤呢。
"施主真是好眼力,后院有一位女病人,非常的严重,庙里设施简单,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至嚣眸光眨了眨,不知道怎么的,心间荡起了一圈涟漪,转头潇洒的望着忘尘师父,随后笑了笑道。
"我略通医理,不如让我去看看吧。"
"这……"
忘尘师父顿时为难起来,要知道后院是尼姑们住和打坐的地方,是不允许男人进入的,以免搅了一池的清静啊。
秦子嚣似乎看出了忘尘的疑惑,便接着淡声道。
"师父放心,没有一些斤量,我也不会在菩萨面前乱说什么,看师父的样子,是有心要救那位病人的,如果是这样,最好还是带我过去看一看。"
忘尘师父低头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更何况出家人四大皆空,只要大家都认为,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也就可以忽视这一幕,随即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领着秦子嚣朝后院的经房走去——
随着他的深入,整座后院都像是笼罩在阳光下一般,显得格外温暖。
推开雕花的双门,忘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秦子嚣也不客气,大步的便跨了进去……却在转头看向床上的人时,心间顿时惊讶了起来。
竟然是她。
这不是在璀璨珠宝店遇到的那位小姐吗?不是说她是璀璨珠宝的总经理吗?怎么突然间会出现在庙里,而且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想到这里,作为医生的天职,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而是自发的对蔚蔚做起了检查……
一时间,秦至嚣的心惊得不得了,这个女孩子的病情竟然一下子就发展得如此严重,若不是自己坚持要来看看她,再过一个小时,这女孩的命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施主,怎么样?"
正在忘尘急急的上前想要知道蔚蔚的情况时,去井里打水的圆圆一边提着小桶水一边哭着冲了进来,却在见到蒙面男人时,将手里的水一丢,冲到蔚蔚的面前,伸手一挡道。
"你想干什么,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
"圆圆,你误会了,这位先生是医生,想看看蔚蔚的情况呢。"
忘尘生怕秦至嚣不替蔚蔚看了,不等圆圆尖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一把将圆圆拉了过来,轻声细语的解释着,而秦至嚣则蹲身仔细的观察着蔚蔚的病情,不禁在心里惊讶了起来。
这个女孩,就脸上的伤来说,并不是什么最严重的……
她……
她似乎是因为长年累月受到了过重的压力,和一年四季都没有调理过身体,再加上劳累过度,一时间的昏迷却让所有的隐患都冲了出来。
所以,她才会彻底的跨了。
如果不加以调养,这位小姐恐怕就一辈子要拖着一幅病体生活了,又或者,她根本就活不过三十岁。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至嚣的眸光里一种异样的莫测涌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美丽与活泼,身上带着一种事业女性的自性与柔美女人的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不可言的味道,特别是她那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灿烂得流淌着耀眼的光芒。
那时候,他是惊讶的,这样美丽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清澈得像泉水一般,望进去,给人一种宁静的温馨感,她走后,秦至嚣有一瞬间的失神。
可是再见,
她竟然是如此的凄惨,身上带着严重的伤不说,身子骨竟然颓败到如此的程度,这……这让秦至嚣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伸手出轻轻的扣在蔚蔚的脉博上,圆圆激动又痛苦的望着秦至嚣,紧张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只希望他能够救救少奶奶。
忘尘师父亦是一脸的紧张,她也不希望,这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这里。
然而,许久之后,秦至嚣却眨了眨有些沉重的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最后将眸光怔怔的望在了蔚蔚的身上……